(式神嗎?)
感受到在相馬多軌子的身後搖曳著的危險存在,羅真瞬間做出這樣的判斷。
如果換做彆人的話,這個時候應該會認為是有人施展〈隱形術〉躲在相馬多軌子的身後,而不是認為那是式神吧?
因為,基本上,式神都是靈性的存在,能夠解除實體化,變回靈體,這樣就無法被人所輕易的窺視到,反倒是有人施展隱形時,見鬼才能優越或者靈感敏銳的人就有辦法發現對方的存在了。
現在,有什麼存在在相馬多軌子的身後出現,並且能夠在沒有出現的狀況下被窺視到,那麼,很多人應該都會認為對方是施展了隱形躲在相馬多軌子身後的人,不會認為那是式神。
但羅真不一樣。
他可以非常肯定那是式神。
而且,不僅僅是一個而已,還是兩個。
這不單單是因為羅真能夠清楚的感受到相馬多軌子與這兩個存在之間的靈力聯係,更是因為羅真現在的咒術知識讓他在這方麵的眼力一下子攀升了不知道多少個等級。
所以,羅真知道,這兩個式神之所以會輕易的被自己窺視到,原因隻是因為對方進入了戒備狀態,準備隨時實體化,應付突如其來的襲擊。
針對相馬多軌子的襲擊。
(還真是小心啊。)
羅真就產生了這樣的感想。
不過,這不代表著對方就疏忽大意,為了戒備便讓自己輕而易舉的被發現。
證據就是夏目乃至鈴鹿都沒有發現這兩個式神的存在,隻有羅真才發現了這一點。
(這也是因為咒術知識方麵的收獲帶來的見識與靈性方麵的成長吧?)
羅真默默的這麼想著。
這個時候,鈴鹿的煩躁似乎也達到了極點。
“既然你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鈴鹿二話不說的拋下這樣的話語,緊接著拽住羅真的衣袖。
“彆在那裡發呆!不是要走嗎?那就趕緊的!”
鈴鹿便火大似的這樣嚷嚷著,並用力的拖著羅真,準備將其拖走。
“等...等等啊!鈴鹿!”相馬多軌子連忙出聲道:“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讓我碰到秋觀,連夏目也在,你就讓我跟他們聊聊吧!”
相馬多軌子便懇求般的說出這番話,看起來頗有些可憐的樣子。
但是,比起這個,相馬多軌子說出來的話更讓人在意。
“夏目?”
夏目就因為相馬多軌子對自己的稱呼而感到有些驚訝。
“......一上來就直接叫名字啊?”
羅真亦是有些意外著。
毋庸置疑,不管是羅真還是夏目,都是第一次見到相馬多軌子。
而以初次見麵而言,直接叫彆人的名字,未免顯得太過於自來熟了吧?
“啊...!”
相馬多軌子似乎發現了這一點,頓時捂住嘴巴。
緊接著,相馬多軌子才有些歉意般的出聲。
“對不起,沒經過你們的同意就擅自叫了你們的名字,但這絕對不是我沒有禮貌,我隻是太想跟你們成為朋友了而已。”
相馬多軌子一邊道歉,一邊說出極其真誠的話語來。
說得如此真誠,讓人根本無法相信她是在說謊。
也就是說,相馬多軌子應該是真的很想跟羅真和夏目交朋友吧?
但是,在那之前...
“那個...你認識我們嗎...?”
夏目有些猶豫的問出了非常關鍵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相馬多軌子展露出了非常耀眼的笑容。
“是的,我在很早之前就聽說過你們,也看過你們的照片,所以知道你們。”
相馬多軌子似乎因為能夠和夏目對話而感到由衷的高興一樣。
“你是土禦門夏目,土禦門分家之人,雖然不具備分家的血脈,卻擁有優秀的才能,並且承受了分家的家規跟義務,自小就以成為本家的式神而努力,是一個即漂亮又認真還很有責任感的人,沒有因為血緣方麵的問題逃避自己的責任,真的很了不起,所以我一直都很想見你一麵。”
相馬多軌子便以開朗的語氣說出這番話,不管是內容還是口吻,均都讓人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其用心的程度,肯定是像她所說的那般,早就將這些事情銘刻於心了。
“我...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啦!”
夏目頓時有些害臊了起來,連忙擺手搖頭。
“才不是,你真的很厲害,尤其是使命感方麵特彆讓人敬佩,還請你堂堂正正的抬頭挺胸,這是值得被讚歎的事情,不需要感到不好意思。”
相馬多軌子卻這樣子勸說了夏目,看來是真的對夏目很有好感的樣子,令得夏目都臉紅紅的低下頭去了。
然後,相馬多軌子才轉過視線,看向羅真,眼中的神采變得更加明亮,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你是土禦門秋觀,土禦門本家的繼承人,自小就展現出極其驚人的咒術才能的名副其實的天賜之子,咒術界的奇跡,早在不到十歲的時候就已經繼承了家族代代相傳的靈獸,現在不過進入陰陽塾一年就已經能夠媲美〈十二神將〉等級的國家一級陰陽師,我有聽說過你在「上巳再祓」的時候獨自祓除了Phase2的靈災,擋下一名獨立祓魔官的失控,還在陰陽塾裡正麵承擔Phase4的祓除工作,甚至還對抗了鴉羽的附身,無論哪一樣都是非常驚人的成就,我也早就想見你一麵了。”
說到這裡,相馬多軌子就像是一個在數著偶像的光榮事跡的少女一般,越說,表情就越燦爛。
不過...
“其餘的姑且不說,關於鴉羽的那件事,雖然從安全上來考慮的話,不讓它附身是理所當然應該做的事情,但既然是夜光的轉世,就算隻是傳聞,還沒有得到證實,但隻要有一點可能性,那就不應該對鴉羽進行單方麵的抗拒,也許你真有可能是夜光的轉世,那拿回屬於你的一切,再背負起前世的偉業跟遺誌才是一名合格的陰陽師該做的事情哦?”
相馬多軌子突然語鋒一轉,像是想提醒一下一般,這樣子向著羅真說了。
這真的隻是隨口的提醒而已吧?
然而,本人卻說得相當認真的樣子。
這讓羅真眯起了眼睛,終於是開口說話了。
“那要是我不是呢?”羅真耐人尋味的道:“要是我不是夜光的轉世,從而因為鴉羽的附身暴走,那又該怎麼辦呢?”
這個問題,換來了相馬多軌子的怔然了。
但相馬多軌子還是做出了回答。
“這樣的確很不好。”相馬多軌子即有些困擾,卻又笑著道:“不過,但凡是有一點可能性就應該試一試,否則就隻是在逃避自己的命運而已吧?”
此話一出,氣氛開始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