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上的令咒是用來乾涉魔術回路,進而使〈紅翼陣〉的使用變成可能的刻印。
右手上的令咒是純粹的龐大魔力的集合體,能夠用來行使各種奇跡的魔力結晶。
這兩隻手上的令咒,就是羅真一直以來隱藏的兩張王牌。
一個是能夠讓魔力提升十倍,連瞬間的出力都提升十倍的秘術。
一個是能夠解放儲存的大量魔力,獲得一時的強大力量的手段。
這兩張王牌,對於羅真來說,幫助可不是一點半點而已。
畢竟,無論是使用魔術還是使用咒術,其根本就是魔力以及咒力,一旦它們能夠提升上去,那對實力的提升是可想而知的。
當然,這兩張王牌都有使用的限製。
令咒自不用說,僅有三劃而已,即使羅真擁有了靠個人的力量刻畫令咒的技術,但令咒是龐大魔力的結晶,這股魔力首先羅真自己一人就很難提供,連能不能完成一劃都還很難說,更彆說是三劃了,若不是因為〈奇跡〉能夠幫羅真連通迦勒底的召喚係統,讓迦勒底的魔力可以流過來,那羅真甚至都無法辦到一天回複一劃令咒。
這是使用次數上的限製。
而〈紅翼陣〉也是一樣,雖然能夠讓魔力提升十倍,但這些魔力並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需要將自身的血液轉化為魔力,達到提升十倍的效果,而且所需的魔力越多,消耗的血液就越多,以羅真的魔力量,提升整整十倍,需要消耗掉多少血液,可想而知,一旦使用過度,絕對是失血過多而死的下場。
這是使用時間上的限製。
兩個限製,令得羅真將這兩種手段視為最後的王牌,不到危急關頭絕不輕易動用。
幸好,令咒還能通過〈奇跡〉從迦勒底那裡得到補充,而〈紅翼陣〉的話隻要注意使用時間,甚至注意使用的程度,例如不是全力全開的使用十根線,而是僅使用一根或者兩根,讓魔力提升一倍或者兩倍的話,那消耗還是沒有那麼大的。
但這次是例外。
這次,羅真不但將〈紅翼陣〉全開,還連三劃令咒都全部解放了。
而且,羅真還是先解放令咒,再使用〈紅翼陣〉的秘術。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羅真一開〈紅翼陣〉的話,包括三劃令咒提供的魔力在內,他的〈紅翼陣〉將其體內的魔力給一口氣增幅了十倍,這才導致羅真的力量一度淩駕於神之上,並不過短短的一時間而已,血液就大量流失,變成現在這個極其虛弱的模樣。
可代價很大,收獲也很大。
羅真便轉過頭,看向半空。
在那裡,如太陽和月亮般分彆綻放著璀璨及柔和的光芒的金烏與玉兔懸浮在那裡,靜靜的看著他。
羅真強撐著有些虛弱的身體,艱難的抬起手來。
“————”
半空中,金烏和玉兔的眼中同時浮現出一絲歡快之色,緊接著一同往下掠。
煽動著撒出火粉的羽翼,金烏落在了羅真的手臂上,玉兔亦是攜帶著光華,撲進羅真的懷中。
“好。”
羅真一隻手撫摸著玉兔柔順的毛皮,並抬頭看著停在自己另一隻手上的金烏,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與此同時,金烏和玉兔同樣在凝視著羅真,一個用有著三顆勾玉的金色眼眸注視著他,一個從其懷中抬頭望來,眼中充滿著知性、超然以及最高等級的好感。
而在金烏和玉兔的身上,一股尊貴不凡的神氣亦是緩緩的在散發。
感受到這股神氣,夏目和鈴鹿都屏住了呼吸。
鈴鹿甚至都忍不住開口了。
“你...你真的隻是仿造了鴉羽和月輪而已嗎?”
到得這個地步,這已經是不得不讓人懷疑的事情了。
“我...我也覺得這兩隻式神很不妙,不,是非常不妙啊,秋觀。”
連夏目都這麼說了,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但是,羅真卻不以為意。
“放心。”羅真一邊撫摸著玉兔的毛皮,一邊舉著金烏,對著兩個少女驀然一笑,道:“它們絕對是我們最可靠的夥伴,放心的相信它們吧。”
聞言,夏目和鈴鹿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金烏和玉兔的眼中便已經浮現出理所當然般的神采來。
這讓羅真臉上的笑意更濃。
也許,這兩個是真真正正的神。
也許,這兩個過去都是非同凡響的高貴存在。
但是,現在,它們已經是絕對不會違背羅真的意願的式神、使魔了。
羅真就可以感覺到自己對金烏和玉兔擁有著絕對的控製權與命令權。
這種熟悉的感覺,羅真又如何能夠不知道其正體呢?
“已經和金烏與玉兔締結絕對契約了嗎?”
正是如此。
或許是因為此次的儀式用到〈神靈召喚〉的術式的關係,金烏和玉兔被成功降下的瞬間,這兩位神靈就憑借著〈奇跡〉的力量,直接化作記錄,刻進羅真的靈魂深處了。
這是過去一直都有的事情,隻要羅真成功召喚一種使魔,這種使魔就會化作純粹的記錄被刻在他的靈魂中,也許是因為〈召喚術〉的知識都是從〈奇跡〉那裡流過來的關係吧?
也就是說,現在,金烏與玉兔已經和羅真締結了絕對契約,即不會死亡,亦不會背叛,絕對服從,絕對效忠,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因此,金烏和玉兔看向羅真的眼中才滿是好奇和忠誠。
而也或許是因為兩者並不單單隻是式神還是咒具的關係,即使像這樣讓它們存在於外界,羅真都不需要消耗魔力,隻有在它們作為咒具發揮效果或者戰鬥時才需要消耗魔力。
若不是這樣的話,就算羅真如今實力已經今非昔比,能不能使用這兩隻式神,那都還是未知數。
(這可是真真正正的神靈啊。)
羅真就能夠感受到金烏和玉兔體內不可估量的強大力量。
這股力量,絕對是實打實的最上級使魔。
而且,還很有可能不僅僅是戰術級而已。
這種等級的使魔,若不是自身身為咒具的性質令得它們在外顯現不需要消耗魔力,那羅真根本召喚不了它們。
現在即使召喚了,羅真都有一種感覺。
(憑我的能力,還無法發揮出它們全部的力量。)
這還是羅真第一次在使役使魔的事情上出現的狀況。
但這就是事實。
一旦金烏和玉兔認真起來,那恐怕羅真的魔力將會在瞬間耗儘,直接倒下吧?
可反過來說...
(它們就是這麼強大啊。)
羅真不由得笑了。
這讓羅真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將它們化作咒具穿上了。
隻可惜...
“到此為止了!”
伴隨著一個高聲的呐喊,數輛車如飛馳而來一般,以驚人的速度竄來,停在了羅真、夏目以及鈴鹿一行三人的周圍,將他們給團團包圍了起來,還打開了車頂上的照射燈,打在三人的身上。
“這是...!?”
“陰陽廳...!”
夏目和鈴鹿一下子站了起來。
羅真同樣眯起了眼睛,讓金烏跟玉兔都產生了反應,轉過頭,看向四周。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名名身穿防障衣的祓魔官從車上不停的下來,一邊將羅真一行人給包圍,一邊舉起手中的咒符。
緊接著,四名領頭人員就出現了。
看著那四名領頭人員,夏目和鈴鹿睜大眼睛。
羅真同樣為之一怔,隨即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