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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沉重的氛圍便在羅真與莉法之間彌漫著，令得周圍的行人們都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一樣，對著這邊頻頻側目而來。
羅真和莉法卻對此絲毫未覺一般，隻是彼此對視著，誰都沒有在意周圍的狀況。
羅真一直保持著沉默。
莉法則按捺下內心的情感，直直的看著羅真，等待羅真回答。
這樣的狀況便不知維持了多久。
直到...
“我還以為你一直都不好奇呢。”
羅真放鬆了麵容，苦笑似的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在直葉的麵前，羅真就不止一次的提及亞絲娜的存在，連桐人都提到了好幾次。
如此一來，直葉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名字呢？
隻是，一直以來，直葉都沒有發問。
原因很簡單。
“聽你們的說法，那位叫亞絲娜的小姐還沒有醒來吧？”
莉法低聲這麼說著。
“啊。”羅真點了點頭，道：“她還沒有醒來，即使SAO已經通關了，包括她在內，還有三百名玩家依舊在沉睡中。”
到底為何會這樣，即便是專家都說不清楚。
可看羅真的樣子，他貌似是知情的。
所以，羅真才會來到這個世界，目的就是為了那三百名還未醒來的玩家。
不，應該說，他隻是為了那三百名玩家中的一人，那個叫亞絲娜的少女而已。
那麼，她到底是誰呢？
或者說，她到底是羅真的誰呢？
莉法也不是笨蛋，因而還是有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便是...
“戀人...”莉法小心翼翼般的道：“那是哥哥的戀人嗎？”
隻有這樣，方才能夠解釋，羅真為什麼那麼關心對方了。
莉法早已在之前的時候便這麼想了，並為此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
而她之所以遲遲都沒有問出來，說的好聽點是不想挖羅真的傷疤，介入這些事情，說的不好聽一點，其實就是不想聽到羅真回答自己說：是。
再怎麼說，莉法也是自小的時候開始便一直仰慕著羅真的少女啊。
有鑒於此，即使知道了亞絲娜的存在，莉法亦從來不問。
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敢問。
怕問到自己最害怕的答案。
到得現在，莉法才終於是問了出來。
幸好...
“嚴格來說，亞絲娜並不能算是我的戀人。”羅真沉默了半響，歎了一口氣以後，道：“我從未向她告白過，她也從未向我告白過，我們彼此都沒有袒露過心意，不曾在一起，卻勝似在一起。”
這麼說著，羅真回想起在艾恩葛朗特第22層裡的那一段時光。
那一段和亞絲娜一起生活的快樂時光。
兩人從未互相袒露過心意，卻的的確確一起同居過，一起悠閒的生活過，甚至因為結衣的關係，有過同床共枕的經曆，彼此之間的相處方式，恐怕和戀人沒什麼兩樣了。
所以，羅真才會說，不曾在一起，卻勝似在一起。
莉法便明白了羅真的意思。
“那...哥哥喜歡她嗎？”
莉法問出了這個問題，神色顯得比剛才還認真。
見狀，羅真臉上的苦笑更濃了。
喜歡嗎？
那當然是喜歡吧？
對於亞絲娜，羅真一向都不反感，又怎麼會討厭她呢？
如果說，瑪修是羅真心中第一個擁有著非同凡響的重量的異性的話，那亞絲娜就是第二個，連愛德懷斯都隻能排在亞絲娜的後麵。
當然，羅真也很清楚，自己對亞絲娜的感情，或許完全能夠及得上愛德懷斯。
不同的地方在於，羅真和愛德懷斯是那種長年累月的朝夕相處以後水到渠成的愛情，亞絲娜則更像是羅真一個無法忘懷的初戀。
當初，羅真在第一次離開迦勒底以後，先是在機巧的世界裡待了十幾年，而後就到了這個世界，遇見了亞絲娜。
在機巧的那十幾年裡，羅真不曾對哪一位異性產生感情，連對當時還小的日輪都隻抱著憐惜及喜愛的情感而已，更彆說夜夜，一開始兩人簡直勢如水火，怎麼可能有愛戀方麵的情感？
至於瑪修的話，羅真更多的是將她視作自己的另一半，與自己形影不離的分身。
兩人有一樣的容身之所。
兩人有一樣的離奇身世。
兩人有一樣的遭遇。
兩人有一樣的命運。
因此，羅真與瑪修之間的感情絕不能單單隻用一個「戀」和「愛」來形容，無論是愛情、親情還是友情，用來形容兩人之間的情感，都有點合適，又都有點單薄。
一言蔽之，羅真和瑪修之間既像戀人，又像家人，既像友人，又像夫婦，任何一種情感，都能用來形容他們，卻又都不足以形容他們，已經是淩駕於純粹的情感之上的關係。
那麼，亞絲娜自然便像是羅真一個無法忘懷的初戀了。
也許，兩人之間沒有轟轟烈烈的在一起過，卻在彼此的心中留下了位置。
也許，兩人之間從未有過太過於精彩的互動，卻在日常的相處中逐漸的產生出所有。
就像在學校，誰都曾經有過一個初戀，但那段戀情，僅僅是相隔著幾張書桌，看著對方上課時的背影便產生了一樣，很純，很靜，很淡泊，卻的的確確的產生了。
這就是羅真對亞絲娜的情感，不知道哪一天就變成這樣了。
想必，亞絲娜也是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逐漸的對羅真另眼相看了吧？
這就是初戀。
既然如此，對於莉法的問題，羅真能給予的答案就隻有一個了。
“喜歡。”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說明了一切。
“......是嗎？”
莉法低下了頭，失去了所有的言語。
“小直...”
羅真便這麼呼喚了莉法。
小的時候，羅真就一直都是這麼叫直葉的，連桐人都是如此。
而這個稱呼，給莉法的內心注入了一股力量。
為她那深感失落的內心，注入了一股力量。
“哥哥想抵達世界樹的頂端，就是為了救出亞絲娜小姐嗎？”
莉法嚴肅的看向羅真。
“嗯。”
羅真沒有任何的隱瞞，直接點下了頭。
問題在於...
“隻有哥哥一個人，有辦法成功的挑戰這個不可能的任務嗎？”
莉法宛如在進行著最後的確認一樣的詢問。
羅真頓時驀然一笑，如此開口。
“同樣的任務，我已經挑戰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就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