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懷斯的家中,客廳裡。
此時,羅真已經進入了這裡,並坐在客廳的待客桌邊上,一邊環顧著四周,一邊喝著能夠溫暖身體的紅茶。
因為這裡是海拔足有9000公尺以上的劍峰中的關係,這裡的氣溫極低,因而客廳中不但有著各種保暖設備,還有著一個火爐在緩緩的燃燒著,將客廳中的溫度提升到適中。
羅真就一邊環顧著這一切,一邊靜靜的等待著家中的主人。
沒過多久...
“讓你久等了。”
在廚房裡,女武神就緩緩的走了出來。
此時,待在家中的愛德懷斯身著一身妙齡少女的便服,身上並沒有配戴任何的武器,更不帶任何的戰意,樣貌溫和得猶如一個賢妻良母。
但是,若是有精通武藝的人在這裡,看到這樣的愛德懷斯,第一時間裡絕對不是被麻痹大意,而是會在最大程度上的提高自己的警惕。
因為,這個女子銀灰色的雙眸一直都直視著眼前之人,眼神中蘊含著聰穎之光,彷佛能夠看穿對手的一切動作一樣,細致纖長的手腳沒有半點緊繃,舉止十分自然,卻又蓄勢待發,能從各種角度瞬間應對各種變化,讓人捉摸不透其弱點在哪裡,又琢磨不透其下一步會采取什麼樣的行動。
一眼就能看穿對手的情報,卻又不透露任何情報給對手。
擁有著這般完美無缺的姿態,縱使手無寸鐵,那也足以讓任何一個強者都為之屏息。
偏偏,這樣的一個人,外貌又是那麼的美,不但有著一頭潔白的秀發,猶如初雪般閃耀,五官亦端正得不像話,簡直就像是真真正正僅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女武神一般,從另外一個層麵上讓人不由得為之窒息。
這種美,這種完美無缺的姿勢和姿態,就已經完完全全的融入到愛德懷斯的本能以及潛意識當中,即使愛德懷斯不刻意維持,都會自然而然的將其展現出來。
當然,若是換做平時,就算是在無意識之間,愛德懷斯都會收斂一分自身的美麗,釋放一絲自身的銳氣,告訴彆人,她是一名劍士,一名強大的伐刀者。
可今天,愛德懷斯反而收斂了一分銳氣,多展現了一分美麗。
原因無它,僅是因為,在其麵前的人,不是彆人,而是她深愛著的男性。
“蘋果派,烤得應該剛剛好,嘗嘗吧。”
愛德懷斯就說著這樣的話,身上竟是套著一件圍裙,手上還戴著隔熱的手套,端著一份熱騰騰的蘋果派,將其送到了羅真的麵前。
羅真看著如此居家的愛德懷斯,不由得笑了笑。
“如果被外麵的人看到堂堂〈比翼〉居然穿著圍裙,戴著隔熱手套,親自為一個男人做了一份甜點,應該會大跌眼鏡吧?”
可不是?
誰會相信,被譽為世界最強的劍士的女武神,居然有這如此居家和賢惠的一麵呢?
隻有包括羅真在內的少數人才知道,順序其實反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因為喜歡吃甜點,也喜歡做甜點,又怕變得太胖,所以才想練劍減肥,結果練到今天這個地步的。”愛德懷斯難得翻了一個白眼,道:“我隻是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已,他人的評價如何,與我無關。”
正是如此。
愛德懷斯劍士的一麵不過是附加的,這居家賢惠的一麵其實才是她的真麵目。
隻是...
“天下第一的劍士練劍的初衷居然是為了減肥,而且還是不知不覺就練到這個地步,這件事,若是被外人知道,那就不單單隻是大跌眼鏡那麼簡單了。”
羅真一邊陶侃似的這麼說著,一邊又是很自然的伸出手,將愛德懷斯切好,切麵上塞滿了蜜糖的色澤,散發著濃鬱的果香以及焦脆感的蘋果派送入口中。
還彆說,愛德懷斯親手做的甜點的味道真的是一絕,堪稱是世界級。
毫不客氣的說,她的這份手藝,甚至要在她的劍術之上。
所以,隻要嘗過一次愛德懷斯親手做的甜點,那就會知道,這個女武神真的是為了減肥才練劍,而不是為了成為偉大的劍士才練劍。
即使這會讓很多人幻滅,但不得不說,若是知道了愛德懷斯有這樣一麵,她能夠得到的應該就不單單是世人的敬畏和恐懼,還會得到愛戴及憧憬吧?
“怎麼樣?我的手藝沒有下降吧?”
這樣的愛德懷斯就還滿懷期待的看著羅真,甚至隱隱的有些不安,似乎很怕得到壞的評價。
羅真一邊在心中暗暗失笑,一邊開口說道:“當然沒有,還是一如既往的美味,不愧是世界最強的甜點師,佩服。”
“我哪是什麼世界最強的甜點師啊?”愛德懷斯鬆了一口氣似的笑道:“不過,你能滿意就好。”
愛德懷斯就有些開心的笑著。
那模樣,看起來真的有點幸福的味道。
事實上,此時此刻,愛德懷斯的確很幸福。
“你也知道,我住在這樣的地方,平時就不太可能有客人來訪,山腳下倒是經常很熱鬨,但我若是把住處定在那裡,每天不知道得被煩成什麼樣子,所以還是把住處定在這樣的地方比較方便。”
這樣的愛德懷斯就沒什麼機會請人吃自己親手製作的甜點,更彆說是有朋友來訪了。
再加上...
“再加上這次款待的是自己的戀人,所以難免心情會變好吧?”
羅真玩味似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知...知道就好了啦!彆自己說出來!”
愛德懷斯頓時臉紅了,衝著羅真怒視了一眼。
羅真卻毫不畏懼的笑著,心中卻是隱隱的有些愧疚。
畢竟,認真說起來,羅真和愛德懷斯之間的交情可是有了整整十年以上。
那十年,羅真與愛德懷斯幾乎是寸步不離。
但是,仔細想想,羅真發現,自己還真沒像今天這樣,主動到愛德懷斯的家裡來做客。
不僅沒有主動過來,還讓愛德懷斯為了找自己,在外奔波了整整幾年的時間,令其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這麼一想,羅真還真有些愧疚。
“跟我說說吧,這陣子都發生了什麼事。”
壓下心底的愧疚以後,羅真故作輕鬆的問了。
“其實,該說的,我也都在心靈通話的時候跟你說過了。”
愛德懷斯點了點頭,緊接著開始闡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