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居然要無償給“一桶漿糊”治療?
這就過分了。
至於打了誰的臉,在場的人互相看了看,誰的臉色最難看,那就清楚了。
程龍陰沉著臉,沒有再說話,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在王平安眼中,屁都不是。
彆說給麵子了,自己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人家百分百反對拒絕。
仔細回憶一下,什麼時候和王平安交惡的呢?
他有些困惑,似乎不知道啥時候得罪了王平安,導致他對自己極度不滿。
還記得第一次見麵時,也是在這個路口,他還擺了一個餛飩攤子,邀請王平安過去品嘗,順便聊天。
結果王平安一個人把自己的餛飩攤子吃光了,這讓同樣喬裝打扮的同事,笑了自己三天。
那時候,他覺得王平安這個人,挺有耿直的,除了人得長超級帥,也沒啥優點。
可是等到王平安露出猙獰獠牙的時候,才愕然發現,這貨才是隱藏的大佬,什麼人在他那裡,都討不到什麼便宜。
就連滅掉萬家的僵屍道人,都被王平安痛毆過,甚至連丹爐都被他搶走了。
那麼凶殘,那麼強悍的僵屍道人,硬生生認慫了,不但沒有報複王平安,甚至連花溪鎮都不敢呆了。
自己隻不過讓他規矩一點,彆惹事彆鬨事,一切按照江湖規矩來,他怎麼就怒了呢?
一個不守規矩的江湖人,注定活不長。
因為,任何一個強者或者宗派,都不能容忍這樣的人,在自己麵前蹦躂。
此時,在大家麵色尷尬之際,一桶漿糊帶著朋友,已經心急火燎的衝到王平安麵前,求他治療。
之所以能夠在人群中,一眼認出王平安,是因為他的模樣太過出眾,站在任何地方,都像鶴立雞群,是整片區域最靚的仔。
一桶漿糊不知道眾人的表情為啥那麼古怪,但他已經懶得思索太多,徑直說道:“我們用過燒傷藥膏,以及各類應急止疼藥,但效果微弱,甚至沒有絲毫作用。所以,我覺得普通的醫院,應該無法治療這種傷。”
說著,他把自己身上的傷口,展現給王平安看。
有野獸的咬傷,在傷口上,同時附加了燒傷燙傷,導致整個傷口的情況,非常複雜。
他的朋友,身上的傷,也是同樣的情況。
程龍帶來的這些修煉者,他們身上的傷,也是類似。
對於這種情況,王平安顯然早就預料到,火線蟲寄生在普通野獸身上,讓一些野獸擁有了短暫的控火能力。
這樣的野獸,都會發狂,攻擊眼前的一切生靈,被它們傷到,就會留下類似的傷口。
這種野獸,其實已經算得上是低級妖獸。
治療的核心方案隻有一個,就是把傷者身上的火毒吸收乾淨,再用普通的燒傷藥和外傷藥,就能治愈。
神農醫典上麵,有很多種治療方案,可惜都需要靈藥靈草,以當前的凡間狀況,怕是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靈藥靈草都找不到。
所以,王平安想要治好他們,必須用現有的中藥草,做出一種清理火毒的丹丸。
王平安簡單查看一下他們的身體狀況,確定他們體內沒有火線蟲寄居,這才說道:“你們先忍耐片刻,我回屋配藥。小湯,你跟我進來打下手!”
湯神醫立即露出興奮之色:“是,師父。”
湯神醫剛才以為這些傷者,是普通的外傷和燒傷,看王平安的反應,才知道自己的判斷有誤。
他之所以激動,是感覺又能再學一點新本領了。
看來,剛才幫著師父狂懟程龍,做得極為正確,以後一定要繼續保持。
湯神醫一路小跑,跟在王平安身後,來到了診室中藥櫃前麵。
王平安已經迅速抓了幾種藥草,扔到湯神醫麵前,吩咐道:“碾磨成粉,加蜂蜜,做成拇指大的藥丸,每個傷者服用一粒就行了。嗯……如果還有餘毒未清,我再畫一份逼毒的經脈運轉路線圖。”
說著,王平安已經坐下,用桌子上的毛筆,畫了一幅簡易的經脈圖,重點標注了右臂上的九個穴位先後順序,隻要把體內的火毒轉移到右臂上,就能通過這個路線,從掌心把火毒逼出。
之所以先吃藥治療,是因為火毒太重,直接運功,是無法逼出火毒的,不但經脈會燒傷,而且痛苦難忍,會出現種種意外。
“行了,就先這麼著吧。一桶漿糊和他朋友,免費治療,多餘的藥丸,如果有傷者乞求,態度誠懇,可以賣給他們,一顆十萬,看著他們服下。但是……絕對不給賣給程龍,給多少錢也不賣!”
“放下吧師父,小徒絕對百分百按你的指示辦。”湯神醫諂媚的笑道。
“嗯,最好如此。”
“師父,這藥丸叫什麼名字啊?”湯神醫這時候,才想起來問了一句。
“冰雪丹!”王平安把筆一扔,轉身出了醫館。
其實,這種藥隻能稱為冰雪丸,和冰雪丹差了十條街呢。
用研磨法製作出來的藥丸,和丹爐煉製出來的丹藥,效果有天地之彆。
但應付眼前這種情況,足夠了。
看到王平安出來,一桶漿糊立即迎上來,滿臉痛苦的問道:“平安居士,怎麼樣了?”
“等藥做好,服下就行了。”說完,王平安就離開了,沒有再呆在這裡看熱鬨的意思。
“哎哎,他怎麼走了?大話說出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療這種傷。”有些傷者,忍著痛苦,極為不滿的叫嚷道。
“你少說兩句,彆惹惱了他徒弟,不然就算有藥,也不會給你吃。”有人善意的提醒道。
這時候,湯神醫已經拿著一個大號的玉瓶,把治好的藥丸帶了出來。
“總共十粒藥,多一粒也沒有,這個藥方,隻有我師父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一個做藥的。”
“湯神醫,這藥叫什麼名字?能治我身上的傷嗎?”一桶漿糊衝過來,麵色焦急的問道。
“藥名為冰雪丹,我師父說能治,那一定能治。來,你先試試!”說著,他倒出一粒,遞給一桶漿糊。
一桶漿糊拿起這顆藥丸,看也不看,就往嘴裡一塞,吞下後,一股冰涼之意,瞬間從體內升起,身上的炙熱的疼痛,轉眼就消失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