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且憤怒的聲音,在山穀中回蕩,聲調奇怪,像躲在泥漿中,含糊不清。
但是在場的任何修煉者,都知道,這是火麒麟的聲音。
在知曉封印被人加固之後,憤怒得忘記了藏拙,劇烈掙紮之下,小山微微動搖,無數石頭滾落,想要從火山中探出腦袋看一眼。
可惜,封印符的金光,更加強盛,火山穩穩的,沒給它任何機會。
火山上的金光,漸漸暗淡,那張封印符也隱去了形態,一切如常,又不如常。
火麒麟的聲音,再也沒有發出一句。
叮的一聲,王平安聽到了神農係統的提示聲音。
“恭喜宿主,封印火麒麟成功,獎勵靈氣引流符*99。”
王平安目瞪口呆,這次係統如此大方,居然獎勵99張同樣的符籙?這是前所未有的大方行徑,被南宮文正刺激到了?
因為南宮文正身上的符籙,每一捆都是99張,九是數之極至,雙九寓意更好,所以每一捆符籙最多99張,多一張怕失去了美好寓意,還是怕自己會驕傲?
這個問題王平安沒有答案,但是看到係統也豪爽大方一次,心裡自然高興。
點擊之後,王平安領取了獎勵,99張靈氣引流符,出現在他麵前,依然金光閃閃。
不過係統獎勵的物品,隻有他自己能看到,除非他刻意讓人看到的一些器具。
念頭掃過靈氣引流符,自動出現獎勵物品的介紹。
靈氣引流符,可以將千裡之內的靈脈,按使用者的意思,引導到任意地方,並聚集在一起。
“可以把千裡之內的靈脈,引導到任意位置?”王平安被這個介紹,嚇了一跳,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這種符籙,簡直是打造修煉福地的最強利器。
係統這麼大方,給自己這麼好的福利,沒有什麼陷阱吧?
王平安思索著,取了一張靈氣引流符,激活之後,扔在腳下。
因為他知道,腳下這個位置,肯定有一個靈脈,火麒麟被人封印在這裡,數年不朽,肯定與此靈脈有關。
如果抽走這裡的靈脈,這隻火麒麟肯定會更慘,沒有靈氣的補充,以後就沒能耐掙脫封印了吧?
靈氣引流符落在地麵之後,瞬間消失,但在一瞬間,王平安腦子裡已經出現一條靈脈的輪廓,像一條細細的溪流,在地底流淌。
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到何而去,微弱又神秘,隻要不露出地表,就不被修煉者所知。
王平安感受著這種奇怪的反應,手指一動,把這條靈脈的流向,指向直線距離不過一百多裡的農場。
腦海中剛想到農場的位置,地底那條細小靈脈,就像靈蛇一般,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拉扯著,不情不願的,朝農場流去。
然後腦海中的異像消失,對這一張靈氣引流符的感受也消失了。
一張符籙,使用之後,就是這種反應。
“這就成功了?”王平安驚訝的嘀咕一句,沒人回答他,隻能回去之後才能驗證。
說來話長,其實從他封印火麒麟,到使用靈氣引流符,總共不到兩分鐘。
山穀中的其他修煉者,見王平安在火山前麵抬了幾下手,就產生種種奇怪現象,甭提有多驚訝了。
隻是眾人知道他不好惹,不敢上前,生怕他腦子犯病,懟天懟地懟空氣,順便把自己也給懟了。
可是,剛才似乎聽到火山中的強大生靈,發出了憤怒咆哮聲,吼了兩句之後,就徹底沒有了聲響。
王平安對那隻火麒麟,到底做了什麼?
隨後王平安揚了幾下手,眾人就感覺到山穀中的靈氣好像消失了,打坐修煉之人,再也感受不到絲毫的靈氣了。
這也是王平安乾的?
短短兩分鐘之內,他到底做了什麼?
有人想上前問問,可是看到全身骨頭斷了不知多少處的南宮文正,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好像隨時都會掛斷,於是那些人就非常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這時候,王平安感覺此行任務完成了,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此刻山穀裡的修煉者,聽說都是人間最強大的修煉門派,非常不好惹,搭理他們肯定沒啥好事。
他們都是為了火麒麟而來,要是知道自己把火麒麟重新封印了,指不定會怎麼憤怒呢。
於是,王平安非常低調的溜了。
那些修煉者愣了愣,等王平安離開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恢複了活躍氣氛。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靈氣突然消失了?火山裡的火麒麟,也沒有了動靜?”
“這是王平安乾的嗎?不然不可能這麼巧,他來到這裡之後,才出現這些變化的。”
“他的手段太神秘了,我看不懂,所以什麼也不敢問,什麼也不敢說。不過,神符宗的南宮文正是符道高手,我們把他救醒,問問情況吧。”
這些人說著,紛紛湧上前,把倒在地上的南宮文正救醒,用藥的用藥,渡氣的渡氣。
一番忙活之後,終於有了效果。
“哎喲啊,疼死老夫了……”
南宮文正的眼睛沒睜開,就慘呼一聲,極為悲慘的大叫起來。
不管是誰的骨頭碎了幾十處,那滋味都不會太好受,修煉者也不例外。
見他醒了,立即有人問道:“南宮道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突然之間,和平安居士打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嗯,那個人是平安居士?此仇不能不報,待我招集神符宗的弟子,前來花溪鎮彙合,一定要讓他好看!”
南宮文正不好意思讓眾人知道自己的貪婪,於是他也裝糊塗,不想說王平安手中那道金色符籙有古怪。
同時,他才知道剛才打自己的人是誰,為了麵子,他當場表示,要找王平安報仇。
“嗬嗬,你們神符宗就算了吧,人家連終南山道門和茅山派的修煉高手都敢打,你們神符宗的那些弟子,不夠他折騰幾回的。”
“你們竟然看不起我們神符宗?我們……哼,算了,我會用事實說話。”南宮文正被人喂了兩顆療傷丹藥,身上的疼痛漸消,斷掉的骨頭也被人接上了,此時右手已經勉強能動。
往身上一摸,臉色頓時大變。
自己存了三年的符籙,居然一張也不見了?
隨身所帶的兩瓶療傷丹藥,也沒有了?
“是誰偷了我的所部家當啊,我存了三年的符籙啊,是我天天熬夜畫出來的精品,是我嘔心瀝血之作啊,現在全都沒啦,這讓我拿什麼報仇……”
南宮文正淒厲的慘叫聲,在山穀間回蕩,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