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港英政府下達擴建香港島赤柱監獄決議之後,香港島整個地區的地價就開始瘋狂下跌,尤其臨近赤柱監獄附近的地皮,價格更是一日三跌,很多土地持有者再也堅持不住,紛紛拋售手中土地。
而此時,宋誌超手中的200萬平方英尺(合計9萬多平方)的土地,也快貶值成了垃圾。
麵對這種情況,康永仁依舊不罷手,再次出招唱衰赤柱區域的土地,造謠這裡未來會發生很多凶案,以及存在犯人越獄等風險。
香港人是不辨是非的,準確地說習慣聽一些不著邊際的謠言,最鐘意報紙上麵的凶殺,仇殺,桃色等新聞佐料,因此很快地價再次下降。
此時,康永仁對弟弟康永廉說,“看著吧,如果姓宋的不想死,就會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開始自己出錢收購那些拋售的土地,以便抬高地價,到時候他的資金一定會周轉不開,那就是我們再次出手的時候!”
康永廉對大哥康永仁的話半信半疑,可是沒多久,康永仁就猜對了。
果然,赤柱周圍那些被拋售的土地,被人不斷收購。
隨著有人收購,原本下跌的土地價格開始慢慢上漲。
聰明人都看出了這其中的機巧,明顯跟炒股票一樣,有人在故意抬高地價,而那個不是彆人,正是這片地區土地擁有量的最大保持者---宋誌超。
康永仁看穿了宋誌超的把戲,其他大佬大亨當然也看穿了宋誌超的“垂死掙紮”。
……
香港,李超人豪宅---
“宋誌超這次玩得太癲,那個康永仁也不是好招惹的---看著吧,接下來康永仁絕對會放大招!”李超人對兒子李澤凱說。
李澤凱提醒老爸:“現在赤柱那片地區的地價大漲,我們是不是也加入進去,順勢大撈一筆?”
李超人搖頭:“還不是時候,獅子和老虎搏鬥的時候血肉橫飛,容易傷到人的,還是等他們一方斷了氣,我們再出手不遲。”
李二少李澤凱並不同意老爸李超人的觀點,認為他太保守,這樣會錯過時機。
李二少是個激進主義者,也是個冒險主義者,認為這時候才是撈錢的最佳時機,如果真的到了戰爭最後,估計連毛都沒得食。
看著兒子那一臉心有不甘模樣,李超人背著手,看向窗戶外麵,忍不住搖了搖頭,“還是太年輕氣盛。”
心中忍不住又想到了未來自己的繼承人,老大李澤舉雖然沒老二李澤凱聰明能乾,卻是個守成之君,至少做事不會魯莽衝動。
……
香港,恒基集團---
作為香港僅次於李超人的地產大亨,大佬李照基咬著雪茄,皺著眉頭看著香港地圖上的香港島,準確地說看著赤柱那片土地。
旁邊,李照基的心腹,也是投資專家蔡文達提醒他道:“我認為這時候可以進行抄底。”
“是嗎?”李照基咬著雪茄不語。
“赤柱片區域未來總歸要發展,就算現在我們抄底買下不賺錢,以後也可以進行開發。”蔡文達表達意見道。
李照基笑了:“文達,你隻看到其一,沒看到其二……”
“願聞其詳。”蔡文達知道李照基老謀深算,一向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因此就虛心求教道。
“你真以為其他人沒看出赤柱這片地有搞頭麼?錯了,不但是我,其它地產商,準確地說香港十個地產商有九個都看出赤柱這片地未來可能有發展,可他們為什麼都按兵不動呢?”
蔡文達:“這個……”
“原因很簡單,因為有更大的利益在誘惑著他們。”李照基夾著雪茄回過身,走向自己的老板椅,一屁股坐下,眼睛銳利地看向蔡文達。
蔡文達怔了一怔,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是說---”
“沒錯,鶴蚌相爭漁人得利!”李照基吐出一口煙霧,翹起腿,“如今康永仁和宋誌超激鬥正酣,未來誰贏誰負都還是個未知數,不過看目前情景,宋誌超已經掉進了沼澤泥地---他拚命收購赤柱土地,目的就是要把自己手中數百萬平方英尺土地價格炒起來,如果我們這時候進場,也去抄底,就如了他的意。”
頓了頓,李照基刀鋒般的眉毛一挑,說道:“相反,如果我們這些炒家全都按兵不動,你猜猜會有什麼後果?”
蔡文達:“宋誌超資金不足,導致資金鏈斷裂!”
“沒錯!如果我是康永仁,定會出招讓宋誌超資金斷裂---到時候就看宋誌超拿什麼抵押,或者求誰相助了。”
李照基微微一笑,“而那時候才是我們入場的時候,宋氏集團旗下可是有很多好東西,比如說萬鑫投資公司,萬達電子,還有魅影娛樂公司,以及宋誌超剛剛從康家搞來的那家康氏建設公司---這些可都是好東西,比赤柱的那些地皮要強的多!”
蔡文達明白了,這才叫老謀深算!
原來這些地產大鱷才是真正不為小利所動,目的就是為了食更多的肉!
……
澳門,葡京賭場---
總裁辦公室內。
澳門賭王何鴻申悠悠地對女兒何朝瓊說:“我知你和姓宋的小子關係好,不過我希望你能夠做事的時候冷靜一些,把私人感情放一旁---朋友咩,誰會沒有?但要是這個的朋友把你往沼澤裡拉,還是要把手鬆開的!”
何朝瓊忍不住笑道:“阿超又沒問我借錢,你這樣講是幾個意思?”
“幾個意思?我是在給你打預防針。”何賭王說道。“做生意咩,有賠有賺,可是我們開賭場的就不一樣了,我們的原則是莊家永遠都是贏家!”
頓了頓,何賭王說道,“現在姓宋的小子已經落入下風,隻要康永仁再加一把力,宋誌超就會資金短缺,導致資金鏈斷裂,到時候他一定找人求救,我希望你能夠袖手旁觀。”
何朝瓊咬了咬嘴唇:“就算我不幫他,還有傅家呢---那個傅二少傅家俊可是宋誌超的死黨!”
何賭王笑了,“你忘了香港是什麼地方?香港可是無情無義,除了金錢,沒半點人情味的金錢世界!”
“反過來講,就算傅家俊肯出錢出力,他們傅氏集團其他人呢?尤其那個固執老頭傅雲亨,他可不願意自己剛把掌門人的位子傳給兒子,兒子就把傅家帶入深淵---人,永遠都是自私的!”
麵對何賭王的這番話,何朝瓊沉默了。
難道說,香港的富豪階層,就真的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見女兒不吭聲,何賭王歎口氣說道:“你與我也彆再爭執了---看著吧,很快姓宋的就會彈儘糧絕,呃,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最多還能支撐一周!”
“才一周?”何朝瓊大驚。
“一周已經夠多了---知道嗎,姓宋的小子根基不穩,往往搵了錢就投資新產業,像什麼萬達電子,萬鑫國際投資,然後又涉足影壇,搞出一個魅影娛樂……這麼多行業他都想做儘,其結果就是資金分散,如有突發事件在資金方麵就很難聚集。”
“說得再直白一些,看起來他宋氏集團在朝多元化方向發展,實則資金鏈薄弱之極---隻好一環斷裂,他就會萬劫不複!”
“如今不但是我,還有很多大鱷都在對他虎視眈眈,隻等他力氣用儘,就撲上去食肉吮血!隻可惜,宋誌超年紀輕輕卻才華出眾,如彗星般崛起香江,如今卻又要黯然跌入深淵---一代天驕之稱,亦不過如此!”
何賭王背著雙手長長一聲感歎,目光深遠,隔著窗戶玻璃看向夜晚浩瀚的濠江。
濠江上,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