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頭罩摘了下來---
顏同和兒子顏東成張大嘴巴,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座極其宏偉的巨型建築。
在沉沉的夜色中,眼前這座建築就像是一頭蟄伏的巨獸,而在建築入口處,卻是一隊持槍核彈的軍人在看守。
這時候,耳邊響起宋誌超的聲音:“他們都是我花錢請來的雇傭兵,綽號叫‘雷蛇’,戰鬥力堪比全世界最強軍隊。”
顏同對“雇傭兵”之類的不太清楚。
作為年輕人,顏東成可就對“雷蛇”雇傭兵有所耳聞了。
“你是說……在拉丁美洲和非洲從沒有敗過的那支雷蛇?”顏東成語氣驚訝。
宋誌超忍不住看向顏東成,“想不到顏少對雇傭兵還蠻熟悉的。”
顏東成不知為何,受到宋誌超誇讚,心中竟然有些說不出的得意。
“當然熟悉了,我是做珠寶生意的,和國際上很多同行有所來往。比如說南非最大的鑽石公司---德比爾斯公司,他們就曾經雇傭過雷蛇幫他們押運過貨物。”
立足於南非的德比爾斯公司控製著世界60%的鑽石生產,從而操控著整個市場價格。
顏氏家族在曼穀經營的珠寶公司或多或少和這家鑽石公司有所聯係,因此顏東成也就知道一些內幕。
此刻顏東成越說越得意,甚至把珠寶公司很多經營內幕也說了出來,直到顏同衝他咳嗽一聲,顏東成這才明白自己說得有點多了。
事實上,顏東成這人本來是很穩重的,可是今天不斷被宋誌超用氣勢壓製,搞得他畏首畏尾,難得現在得到機會展示和發泄,所以就難免有些收不住嘴。
“看起來顏氏珠寶做的挺大。”宋誌超輕描淡寫地讚了一句。
顏同和顏東成卻聽出不同味道。
做那麼大,還被你宋誌超擺了一道,連黃金資源都給壟斷了,你這不是譏笑我們嗎?
“走吧,進裡麵看看,或許有驚喜。”宋誌超帶著顏同父子二人朝著建築物裡麵走去。
一路行來,那些雷蛇雇傭兵全都對宋誌超畢恭畢敬,看起來軍規很是嚴格。
即使顏同做過香港華探長,此刻看到這麼多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雇傭兵,也忍不住有些怵心。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轉了幾個彎,走了幾個走廊,上了電梯,卻不是搭乘電梯上升,而是下沉。
咣當一聲!
電梯來到了地下負三樓。
顏同和顏東成不知為何,來到地下底下,心裡麵竟然忐忑起來。
萬一……這姓宋的沒安好心在這裡把他們倆給那個啥了,估計沒人會發現……
“顏探長,你在想什麼?”宋誌超忽然說,“目的地到了,請下電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您是這裡的主人,您請先!”顏同把玩著手中鋼球,笑著說。
宋誌超莞爾一笑,也不介意,徑直出了電梯。
顏同看了兒子顏東成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出了電梯,眼前是一棟巨大的保險門戶,準確地說,像極了那種銀行的保險庫。
將近一尺多款的鋼鐵門板,緊緊璧合在一起,中間是個氣壓閥門,再看上麵有報警係統和可以靈活轉動的監控係統。
“這裡是……”顏同看了看宋誌超,欲要張口詢問。
宋誌超卻打斷他的話說道:“等你進去就知道了。”
說完,就見宋誌超走上前,按動門上一個隱藏按鈕,哢嚓一聲,閘門打開,露出一個掌紋係統。
宋誌超伸出左手按上去。
屏幕發出一陣滴滴警報聲,隨即哢地一聲,氣閥門轉動了幾下,整個鋼鐵大門嘎吱吱,緩緩打開。
在鋼鐵大門打開那一瞬間---
一道刺眼金光就從裡麵射出來,刺得顏同父子睜不開眼睛。
等到顏同和顏東成把遮住眼睛的手放下,試著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深深地震撼!
……
眼前是一副什麼景象?
即使顏氏父子是做珠寶生意的,見過很多珠寶黃金,可還是被眼前一幕驚呆。
巨大室內,三座全部用巴掌大的金磚堆砌的金字塔矗立在四周。
每座金字塔高達三米,通體金黃,蔚為壯觀。
再看金字塔中央,則是一副用金磚搭建起來的黃金寶座,但看那金磚金條更是成色十足。
此刻,所有金條金磚發出金燦燦的光芒,把整個室內照得通亮。
顏同和兒子顏東成還沒從震撼中清醒過來。
“啪”地一聲,宋誌超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紙扇,背著手,踏著台階,邁步上去,一步步走向那黃金寶座。
到了寶座前,宋誌超轉身坐下,嘩地一聲,甩開紙扇,輕輕搖擺,衝顏同父子笑道:“顏探長,不知道你鐘不鐘意我這座位?”
顏同:“……”
喉嚨滾動,卻沒出聲。
宋誌超目光如炬:“我這座位與你那主席座位相比,哪個更好?”
顏同:“……”
還是沒出聲。
宋誌超笑了,從黃金寶座上起身,啪一聲收攏紙扇指著黃金寶座,還有那五座黃金金字塔說道:“這些都是我壟斷的黃金資源,大約三百多噸---總計三十億美金!”
顏同:“……”
喉嚨滾動了一下,終於出聲道:“你對我講這些做什麼?”
宋誌超狠狠盯了顏同一眼,又掃向他兒子顏東成,這才對顏同說道:“因為我想要與你交朋友!”
“交朋友?”
“不錯。”宋誌超淡淡地說,“眼前局勢你們顏家想要躲過可能要費點力氣;相反,如果與我合作,說不定還能共贏共利!”
顏同吞口唾沫,“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你沒得選擇。”
“你這是在逼我?”
“準確地說,是我挑中了你。”
“哈哈哈,挑中我?能不能讓我知道原因?”顏同玩弄著手中鋼球,語氣諷刺。
“可以,”宋誌超絲毫不在意顏同諷刺的語氣,頓了一下說道:“不過在知道原因之後,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合作,要麼留在這裡,直到事情完成為止。”
顏同楞了一下,忽然指了指顏東成說:“那可不可以讓他出去先?”
“請便!”宋誌超竟沒有阻攔,讓人讓開道路。
顏同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宋誌超會這麼大方。
顏東成:“阿爸,我不出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胡鬨!我若出版不去,顏家總要有個主事的人!”
顏東成聞言,這才咬咬牙,離開了金庫。
須臾---
“好了,現在隻剩下你我兩個人,你為何挑中我,可以講了吧!”顏同第一次底氣十足地問道。
“原因很簡單,”宋誌超邁動腳步走到顏同跟前,雙目鷹隼般盯著顏同,貼近他耳邊說道:“我挑中你是要讓你---贖罪!”
顏同:“……”
神色古怪。
忽然哈哈大笑:“贖罪?你對我講什麼贖罪?我贖個鬼咩!”
“是嗎?”宋誌超冷笑一聲,“你在香港做華探長的時候做過多少壞事兒,貪汙多少金錢,搞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又害得多少人流離失所?”
“不說彆的,你記不記得那個叫‘口水祥’的?當年你誣陷他賭檔出千,把他丟進吃住赤柱監獄,因為他坐了牢,家裡頭三歲女兒隻能被送去孤兒院;還有那個叫‘菠蘿頭’的,你為了讓他頂罪,把他屈打成招,搞到最後斷了一條腿,出獄之後沒人肯雇傭他,隻能做乞丐,撿垃圾!”
“這些還都是輕的,你還記得那個賣糖炒栗子的阿婆嗎?六十歲的年紀,你竟然把她抓起來……”
“好了,夠了!”顏同大怒。
宋誌超:“夠了嗎?我卻還想說---”
剛要繼續說下去,“你給我住嘴!”憤怒中的顏同突然把手中轉動的鋼球朝宋誌超砸去。
宋誌超腦袋一側,兩枚鋼球直接打在了他身後的黃金寶座上,但聽“咣當”一下,緊接著“嘩啦”一聲,整個寶座瞬間崩塌---
金磚和金條坍塌一地,熠熠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