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間---
宋誌超一看顏同和蘇格瓦拉兩人神色不對,就詢問他們在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格瓦拉還沒開口,顏同就搶著說:“沒事兒,遇到了蘇格瓦拉的競爭對手,叫什麼烏索瑪的議員,因為一點矛盾吵了幾句。”
又說,“我本來是想要息事寧人的,奈何蘇格瓦拉他咽不下這口氣,非要和對方乾仗,我死活拉著他,才沒動起手!”搖搖頭,接著說:“年輕人啊,就是沉不住氣,需要好好磨煉磨煉才行。”
旁邊蘇格瓦拉聽得鬱悶不已,好賴話都被這老頭說了,自己還回不了嘴。
宋誌超是什麼人,對顏同認識很清楚,當然知道這老頭擁有什麼樣的“人格”---在香港當華探長的時候,也不知道屈死過多少人。
不過誰讓他是顏素素的老爸,算起來還真是自己的便宜嶽父,就算自己想要指摘他,也開不了口。
“好了,不說那些糟心的事兒---這裡的蛇肉真的很不錯,阿超,你真的不再嘗嘗看?”顏同拿起筷子指了指剛剛煮好的蛇肉。
“不了,您老慢慢享用。”宋誌超笑了笑。
“那我就不客氣了----年紀大了,難得遇到對胃口的菜,食多多,莫見笑!”顏同又開始雙手開動,大快朵頤起來。
就在這時,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糟亂聲---
“是不是這個房間?你跟我說是不是?”卻是剛才那個烏索瑪的聲音。
“烏議員,不要啊,你千萬不要進去!如果誰得罪了你,我給你賠罪就是!”這個卻是老板娘的聲音。
“我今天非要讓他道歉不可!不要以為做了市長就可以一手遮天!”
“對了,還有那個糟老頭子,我不管他是誰,今天他不給老子認錯,就算是閻王老子我也不怕!”那位烏索瑪議員大聲叫道,看起來火氣很濃。
沒等房間內顏同和蘇格瓦拉回過神,就聽房門啪地一聲被人一腳踢開,然後就見那個烏索瑪滿身酒氣闖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三四個人,像是他的朋友。
原來,這個烏索瑪回到自己房間之後,越想越氣。本來嘛,自己在競選中輸給了那個該死的蘇格瓦拉,現在那個蘇格瓦拉又跟一個糟老頭子一起無視自己,辱罵自己,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去?
於是,烏索瑪就猛灌了幾口酒,想著自己家世背景全都比那個蘇格瓦拉強,怕他做什麼?
要是這一次認慫了,以後還怎麼在政壇上混?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怒,於是就不顧身邊朋友勸阻,也不顧酒店老板娘阻攔,硬是風風火火就闖了進來。
那幫朋友怕他出事,真的動手傷了人,於是也跟著過來。
此刻,包房內---
闖進來的烏索瑪看了看宋誌超,又看了看蘇格瓦拉,還有正在拿了筷子夾蛇肉吃的顏同,當即一伸手就把那煮鍋給掀翻在地。
咣地一聲,煮鍋掉落地上,蛇肉和湯水撒了一地,幸虧那煮鍋放久了,湯水不是很熱,即使這樣,有一些還是濺到了宋誌超的褲腿上,湯水也蔓延到了腳下。
宋誌超眉頭一皺,眼睛中露出一絲精光,看向發怒的烏索瑪。
烏索瑪本來還怒氣衝衝,一隻腳踩著椅子,一隻手指著蘇格瓦拉鼻子,正要開罵,卻突然被宋誌超目光一盯,忍不住渾身一個冷戰。
他這才仔細看向宋誌超,然後,他神色大變。
為什麼?
因為他認識宋誌超---準確地說,他認出了宋誌超。
這段時間宋誌超在泰國上層社會可以說風頭十足,隻要稍頗有點臉麵的人物,無不以認識宋誌超為榮。
何況這次烏索瑪之所以敗給蘇格瓦拉,主要原因就是宋誌超出手相助。
烏索瑪聽說宋誌超打電話給了很多擁有投票勸的議員,讓他們給蘇格瓦拉投票,並且動員很多有錢人幫助蘇格瓦拉搞宣傳,這樣才讓原本形勢大好的烏索瑪輸得一敗塗地。
因此,可以說烏索瑪實際上是敗給了宋誌超,而宋誌超打敗他隻不過是輕鬆地打了一個電話。
烏索瑪對宋誌超恨之入骨,卻也算是知道了宋誌超的能量---說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不為過。
深吸一口氣,烏索瑪努力把心中那團怒氣忍住,因為他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宋誌超,甚至可以說整個泰國沒幾個人能夠得罪宋誌超。
現在的宋誌超可是全泰國的“救世主”,不管是泰國民眾,還是泰國的上層社會,對宋誌超的印象都極其好,甚至於可以說現在宋誌超在泰國的聲望,足以比肩很多泰國大人物。
“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烏索瑪說著話,扭頭就要離開房間。
跟他來的一幫朋友,以及老板娘都愣住了,他們不明白烏索瑪怎麼了,剛才還怒氣衝衝,怎麼立馬就慫了?
還沒等眾人回過神,就見宋誌超在烏索瑪身後淡淡地說:“就這麼走了?湯水搞臟了我的褲子。”
烏索瑪身子像被施了定身咒般,一動不動。
回過身,烏索瑪看著宋誌超,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宋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跟他一起來的朋友全都愕然,先是吃驚烏索瑪的低聲下氣,然後聽見“宋先生”三個字,突然,他們其中一人像是明白了什麼,臉色大變,忙對身邊人悄聲說了幾句。
頓時,那些人一個個都驚呆了,再看向宋誌超的時候,原本詫異的目光,變成了畏懼
宋誌超伸出手指,輕蔑地彈了彈褲腿上沾染的汙漬說道:“我這人最不中意彆人弄臟我的褲管!”
烏索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道:“不好意思,我幫你擦!”
說完,就走到宋誌超麵前,拿起桌子上放著的餐巾紙,然後一咬牙,就要彎腰下去給宋誌超擦褲管。
宋誌超眉頭一皺:“就這樣擦?”
烏索瑪:“……”
宋誌超瞟了他膝蓋一眼,什麼也沒說。
烏索瑪:“……”
讓他跪下嗎?
這簡直是赤果果的羞辱。
可是---
可是烏索瑪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不屈服的話,對方很可能會動用一切能量來打壓自己,甚至打壓自己的家族。
是的,這個可怕的中國人有這種能力!
尤其泰國目前的環境下,如果有人要打壓你,沒人會幫你,相反,很多人會落井下石。
想到這裡,烏索瑪心中蹦出四個字:“忍辱負重!”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就見烏索瑪慢慢地曲腿,準備跪下給宋誌超擦拭褲管。
旁邊,他們的那幫朋友們難免兔死狐悲。
平時大家夥在一起耀武揚威管了,靠著家裡財雄勢大,向來都是他們欺負彆人,沒人敢動他們一根毫毛,可是現在---
一幫朋友全都閉上了眼,不忍心再看。
可就在烏索瑪將要下跪的那一刻,宋誌超忽然說道:“好了,和你講笑的!”
烏索瑪:“……”
其他人:“……”
全都傻呆呆地看著宋誌超。
宋誌超起身,伸手把烏索瑪拉起來說道:“你叫烏索瑪是嗎?其實,我認識你老爸!”
烏索瑪:“……”
他好歹三四十歲了,此刻被二十出頭的宋誌超如此關愛地看著,渾身都覺得彆扭,尤其宋誌超還來一句“我認識你老爸”,那種怪異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看著烏索瑪那目瞪口呆,想要笑又笑不出來的憋屈模樣,宋誌超很欣慰。
與泰國人民“打成一片”一直都是宋誌超最崇高的理想,多收幾個子侄後輩,也是他一慣的行事作風。
對於宋誌超來說,即使你白發蒼蒼,我也不介意做你阿伯阿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