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宋誌超這突如其來的發問,李富真忍不住微微一怔。
說真的,這次李富真主動邀請宋誌超過來,實際上心中也知道宋誌超八九幫不上什麼忙。
畢竟出資六十多億收購那麼多家韓國公司,他手頭又哪裡會有閒錢。
如果宋誌超堅持說“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也就算了,李富真也不會再繼續死皮賴臉地請求下去。
至於宋誌超和LG,SK等韓國四大財閥結盟的事情她當然也有聽說。
本來,這五大財閥湊在一起之所以要結盟,目的就是要為了對付他們三星和現代兩大集團。
說白了,宋誌超算是敵營中的人。
李富真請他幫忙說服四大財團與三星聯手抵擋危機,這種概率簡直比買彩P還要小。
說不好現在LG,SK,還有樂天和韓進四大集團正躲在一邊等著看笑話,等著三星倒黴以後好落井下石,又哪裡會主動出手相助?
想到這裡,李富真就美眸閃動一下,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地衝宋誌超發笑道:“大家都知道的,宋會長可是大名鼎鼎的義人,又怎麼會索要報答---您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
宋誌超也笑了,伸手端起一杯清酒,品咂一口道:“不要給我戴高帽子,我可不是那種大公無私之人---我隻想知道,倘若幫了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李富真神色變了變,隨即狐媚一笑道:“那麼你想要什麼好處?”
宋誌超放下酒杯,拿起筷子伸出去,卻沒有卻夾菜,反倒十分輕浮地朝著李富真的下巴伸去……
李富真大怒,她何時被人如此輕侮過?她可是三星長公主,大名鼎鼎的李富真!
不過,她忍住了。
宋誌超用筷子輕輕挑起李富真的下巴,說:“看著我!”語氣是命令的,充滿挑釁。
李富真:“……”
努力讓自己笑出來,然後用美眸看向宋誌超。
宋誌超:“你猜……我想要什麼?”
李富真咯咯一笑:“我又不是你肚子裡蛔蟲,又怎會知道?”
宋誌超收回挑著李富真下巴的筷子,原本笑吟吟的臉瞬間變得陰森:“富真小姐,念在你我也算朋友的份上,我贈你一句話---不要把所有人都當傻子!”
李富真嫵媚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又什麼時候把你當傻子了?”
宋誌超笑了,拿起筷子歡快地敲了敲盤子:“是嗎?那麼外麵埋伏著的那些記者呢?是不是我今晚答不答應,你都會讓他們發出通稿---怎麼寫來著,直接寫我宋誌超與三星長公主今晚促膝長談,竊竊私語,似乎在預謀著什麼……”
“當然,寫得越神秘越好,越能勾起讀者的想象力越好,跟推理小說一樣,越推理就越有趣---在這方麵估計三星集團早已經是老手,根本不用人教,”
“等外界紛紛猜測的時候,看準時機,你們三星再放出口風,半真半假地說我們宋氏有意攜手三星共禦外敵,我們宋氏將會義無反顧與三星聯盟……”
“到時候消息一出,我百口莫辯,想要不承認也不行。而隨著謠言被坐實,宋氏集團就會成為三星集團的人肉盾牌---被索羅斯當成眼中釘,被四大財閥當成叛徒,最終結果不是變成炮灰,就是任人魚肉!”
宋誌超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目光猶如鋒利的長劍直刺李富真的心臟。
李富真臉色瞬變---模樣有些驚詫,也有些尷尬。
不過馬上她就恢複如常,埋怨宋誌超道:“怎麼會呢,怎麼說你我也算是朋友---你把我想得太不堪了!”
“是嗎?”宋誌超冷笑一聲,“那你為何要把任右載趕出去?”
“他在這裡不是太礙眼嘛!”
“我看不是太礙眼,而是你有事情需要他去辦---如果猜的不錯,現在他正在安排那些記者在候著我!”
李富真:“……”
再也裝不下去了,噗嗤笑道:“人家和你鬨著玩的,我讓那些記者散去還不行嗎?”
“你這個鬨著玩的後果未免太大了一點。”
“人家隻不過才做了一次壞人就被你識破了---你可真厲害!”
“不要誇我---如果這次我做了傻瓜的話,那麼那個厲害的人就是你了!”
“你要我怎樣做,你才肯原諒我?”李富真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女兒姿態。
“富真小姐不是很喜歡促膝長談嗎?今晚我想要找個地方與你促膝長談,不知如何?”宋誌超突然提出了一個很無理的要求。
李富真:“……”
原本笑著的臉瞬間愣住。
這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把自己當成什麼了?舞女,還是陪酒女?!
自己可是大名鼎鼎的李富真!三星集團的長公主!
“看吧,我隻不過提出了一個小小要求,富真小姐你就做不了決定;那麼之前所說的那些,看起來你也都是隨口說說……”宋誌超諷刺道。
李富真俏臉一紅,貝齒一咬道:“好,我答應你!”
宋誌超笑了,起身道:“那麼走吧!”
“呃,去哪裡?”
“你說呢?”
“這些菜……”
“這些菜品再怎麼美味,又哪裡比得過富真小姐你?”
李富真:“……”
立馬羞紅了臉。
不知為何,原本心中應該是很憤怒,很生氣的,可實際卻是有種強烈的期待感---期待被羞辱,被狂虐---高高在上的自己被撕得粉碎!
好怪異的心理。
……
浪漫櫻花日式料理店外麵---
李富真先一步走出日式料理店。
果然,外麵埋伏著很多媒體記者。
李富真喚來任右載,命令他把那些媒體記者就地遣散。
任右載不明所以,想要開口詢問,卻又懼怕李富真,最後隻好憋著氣去遣散那些記者。
等到任右載做完這一切,轉身回來的時候,卻早已不見了李富真的蹤影。
任右載忙問身邊人:“長公主殿下去哪兒了?”
那人就很老實地說,“長公主殿下和那個宋會長一起開車離開了。”
任右載:“……”
足足怔了兩秒。
什麼意思?
把自己丟下,他們跑了?
今晚不是給那個姓宋下套的嗎?
怎麼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任右載摸摸頭,貌似有點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