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韓國年輕有為的“少壯派”國會議員,張泰俊以前也是窮苦人家出身,也經常光顧這種街頭不怎麼上檔次的夜市攤。
甚至於,當年他還在求學的時候,還在這種夜市攤打過工,給人家洗碗,擇菜,切大蔥。
如今,他身份顯赫,出入都有車接送,甚至還有貼身保鏢護駕。
平日裡,除了為了選舉拉選票,他已經很少來這種地方。
因為這種地方是被韓國那些眼高於頂財閥鄙視的,是低賤階層中的階層。
可是今天,張泰俊卻再次踏足了這種地方,因為這裡有他要找的人,宋氏集團會長---宋誌超。
事實上,在後麵坐車跟隨的時候,張泰俊還不確定宋誌超會進來這種地方進餐。
畢竟宋誌超現在的身份在哪兒擺著,堂堂十大財閥中的前三,怎麼會在這樣的小地方吃飯。
可是他錯了。
他坐在車裡親眼目睹了宋誌超走進這家夜市攤。
“看起來這位宋會長真不是一般人物。”張泰俊覺得宋誌超與韓國其他財閥相比,似乎更接地氣。
“也許這次請求他幫忙可以成功。”張泰俊又暗中給自己打氣。
沒有“金主”的支援,這次他的漢城市長競選絕對會一敗塗地。
現在他張泰俊也算是求告無門,與以前相比,情勢更是急轉直下。
在競選開始之前,他的人氣可是很高的,一方麵他年富力強,長得也足夠帥氣,作為一名三十七歲的男人,擁有者強大的魅力,因此在他的選民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女性選民。
那時候的他簡直就是國會議員中的天之驕子,人人都看好人,認為他是這次漢城市長的不二人選。
很多財閥集團主動找到他,希望能夠與他建立友好關係,並且主動資助他競選資金。
那時候的張泰俊沒有選擇三星,也沒有選擇現代,而是鬼使神差地選擇了樂天。
可就是這個錯誤的選擇,使得他日後墜入深淵。
樂天集團的內鬥,樂天集團的破產,直接導致了他競選資金鏈的斷裂。
也就是這時候,他的老對手金南奎在宣傳上超過了他,在第一次交鋒中拔得頭籌。
輸掉了第一場戰役,等同於開門不利。
原本天之驕子的他,一瞬間成了輸家。
韓國的政治選舉就是這麼殘酷和現實。
所有人開始避開他,認為他晦氣。
原先拉攏他的人,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張泰俊算是徹底領略了什麼叫“冰火兩重天”。
現在,張泰俊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宋誌超身上。
因為他覺得自己有把握說服宋誌超,讓他出手相助。
為了不打攪宋誌超在夜市攤用餐,張泰俊就坐在車上抽著煙,等候著。
直到那三個痞子出現,張泰俊就知道---機會來了。
……
夜市攤內---
胖老板重新置辦了酒菜,然後與小女人一起躲到了棚子外麵。
他們認識張泰俊,那可是國會議員,是要競選漢城市長的大人物。
甚至於,胖老板還投過他的票。
至於投票的原因是因為小女人說張泰俊長得帥。
張泰俊的那個黑人保鏢也守候在外麵,整個塑料大棚內,隻有宋誌超,張泰俊和樸春花三個人。
張泰俊看了一眼樸春花,意思是希望她能夠回避一下,自己與宋會長有很重要的話要說。
宋誌超卻直接開口道:“她是我身邊的人,張議員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張泰俊一聽這話,禁不住又仔細打量了樸春花一眼,果然,是個漂亮女人,長得豐滿圓潤,是很多男人喜歡的類型。
看起來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位宋會長也不例外。
樸春花雖然為人單純,卻不是傻子,一看張泰俊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他猜錯了,忙擺手說道:“我隻不過是會長大人家的傭人---呃,準確地說我女兒是他家的傭人,我偶爾幫忙!”
傭人?
張泰俊詫異了一下。
宋誌超卻覺得她有些自輕自賤,於是便道:“她現在宋氏上班,是人力資源部的職員。”
職員?
張泰俊有些糊塗了,覺得這樸春花很神秘。
不過既然宋誌超留她在這裡沒關係,張泰俊也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先是給宋誌超倒了一杯果酒,然後直接開門見山道:“宋會長,其實我這麼晚找你是有事情要請你幫忙。”
宋誌超微微一笑:“可是選舉的事情?”
“是的。”
“不過不好意啊,我對政治不怎麼感興趣。”宋誌超笑了笑把玩著酒杯說道,“作為生意人,我隻對賺錢感興趣。”
張泰俊也笑了,“宋會長來韓國這麼久,難道還沒看明白嗎?在韓國生意和政治是分不開的。準確地說,搞政治就是最大的生意!”
宋誌超抿一口果酒:“搞政治就是做生意?張議員這句話很精辟呀。”
“所以我希望宋會長能夠做一次投資。”張泰俊整理了一下衣襟,眼睛盯著宋誌超。鄭重其事地說:“如果您看得起我,就投資在我身上,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宋誌超見此,就笑了,放下酒杯對張泰俊說道:“如果記得不錯,你我也算是老朋友了。當初我來到韓國的時候,最先認識的就是你和金南奎市長。”
“從朋友的角度來看,我應當幫你;可是金市長也是我的朋友,我倘若幫了你,豈不是對他不公平?”
張泰模樣有些急了,說道:“金南奎其實就是三星集團的一條狗!是的,為了獲得這次選舉的勝利,三星集團已經在他身上砸了無數的錢,隻可惜我選錯了對象,依附在了樂天集團,現在樂天被宋氏吞並,我就隻能求助宋會長您了!”
宋誌超習慣性地用左手尾指搔了搔眉梢,然後乜斜著張泰俊說道:“現在我隻問你一句---幫助你,我有什麼好處?”
張泰俊:“……”
然後一咬牙,他說:“我發誓---倘若我明日競選成功,定受會長大人您任意驅使!”
宋誌超笑了,笑眯眯地盯著張泰俊說道:“口說無憑---”
張泰俊:“……”
忙道:“我可以立下字據為證!”
宋誌超搖搖頭,“不用的,我剛才與你講笑。再說了,你好歹也是堂堂議員,豈能寫什麼字據---呃,不如這樣吧,我身邊這位樸女士為人踏實能乾,不如讓她待在你身邊幫助你競選,你看如何?”
張泰俊微微一愣,看了看樸春花。
樸春花更是一臉驚詫,怎麼回事兒?會長大人要我待在這個人身邊?
不過馬上樸春花就想通了,自己的一切都是會長大人賜予的,會長大人叫自己做什麼就做什麼。
“樸春花啊樸春花,這才是報答會長大人的良機!”樸春花心裡麵對自己說道。
這時候張泰俊也明白了,這分明是宋誌超在自己身邊釘下的一顆釘子。
“這位宋會長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想到要利用這個女人來看著我。不過怕什麼?我張泰俊隻要以後對宋會長忠心耿耿馬首是瞻,就不必顧慮這些!”
下了決心,張泰俊當即對宋誌超說:“好!”
然後又主動站起來,對著樸春花伸手道:“樸女士,你好!歡迎你加盟我的競選團隊!”
樸春花:“……?!”
此刻,她才算徹底明白,這一切不是在做夢,自己一個釜山來的鄉下女人,竟然也要成為國會議員身邊的助選人了。
不過,自己能做好嗎?
樸春花有些不自信地看向宋誌超。
宋誌超朝她點點頭。
這一瞬間,樸春花有了勇氣。
她迎著張泰俊的手,握了上去,“謝謝你,張議員,我一定會努力的!”
燈光映襯下,這個原本淳樸善良的女人臉上初顯一縷女強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