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門派辦事處聯手清場這種事情,就像往一潭死水裡丟了一個炸彈。截麵上的各路耳目,清掃一空。八方客棧之外,隻能看見三大勢力的人了。
沒啥道理可講的,實力為尊的世界就是這樣。魑魅魍魎,群魔亂舞。聰明人跑的快,沒等三大勢力動手就走了,這一類人根本沒損失。一些自以為聰明的人,還不死心的等機會。這時候就需要放點血讓一些聰明人的腦子清醒一下了,橫屍街頭的倒黴蛋們,讓很多看清楚了一個現實,真的會死人的。
路小遺越往後麵聽報道,心情越糟糕。沒想到三大勢力這麼玩,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太不講究了。
任憑他們這麼玩下去,最後在客棧外麵的隻有三家勢力,加上一個昊天門的辦事處,這水特麼的不夠渾啊。水不渾的話,路小遺可以施展的餘地就小了。
“好了,就說到這吧,你們都下去,我需要休息一會。”路小遺丟下一句話,回到臥室裡,也不要人伺候,弄一壺酒幾個小菜自斟自飲。
三大勢力的霸蠻手段,嚇壞了很多打算渾水摸魚的主。一堆人收拾行李準備跑路的時候,八方客棧出手了。劉昭親自出門,帶著一乾夥計,將那些橫屍街頭的倒黴蛋收拾裝殮,入土為安。這一手,不能不說玩的漂亮。你們殺人,我來收屍。
聽到這個消息後,很多準備跑路的人,不走了!三位喝茶的老大,臉都黑了。他們再牛叉,也不敢對劉昭下手啊,那等於撕破臉了。
代表著蘇文烈態度的劉昭出手不凡,那些想走的人沒走掉,不想走的人,就更不會走了。甚至一些走掉的人,在次日又陸續回來了。
“啥?”正在喝悶酒的路小遺,手裡的筷子落地不說,酒杯也被自己打翻了。
八方客棧的東家出手了,派人去收屍?這是什麼節奏?短暫的呆滯後,路小遺一陣狂喜。掏出一把元氣石,數都不帶數的,往阿嬌的胸前一塞:“拿去,買點脂粉!”照例,路小爺沒忘記狠狠的摸一摸。阿嬌變成一根軟麵條的時候,路小遺這壞蛋收手了。
“去,準備一桌酒席,晚上大家加餐!爺請客!”
吊在半空中的阿嬌無比哀怨,磨磨蹭蹭的一步三回頭,確定路小遺沒有把自己拖上床的意圖後,氣呼呼的出去了。
“這才對嘛,隻要你有貪念,不怕你不上鉤!”
本以為精心策劃的計劃要破產,沒想到最後關頭出現了反轉。這一下,三大勢力的人有的頭疼了,八方客棧的東家,真不簡單啊。
心裡如是想著,路小遺的笑容越發的奸詐了!
得給他們加一把柴火!
路小遺出現在八方客棧的大門口,手裡拿著一把折扇,不緊不慢的搖著往外走。
就這一下,把幾個店裡的活計給嚇壞了。我的爺啊,你這要是一腳邁出去,回來掌櫃的就能把我們扒皮拆骨!
毫不猶豫的,一個活計上前來,拱手致意:“路爺,您可不敢出去。”說著還指了指馬路對麵,三個老大正在喝茶,看著悠閒無比,就是臉色都不太好看。
三大勢力固然把八方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其他大大小小的勢力,則在更外圍一點,把三大勢力“圍”起來。客觀的說,他們是在圍觀。如果條件允許,從圍觀變成圍毆,也不是什麼無法想象的事情。
“閃開!你們也不是啥好鳥。”路小遺一點都不帶客氣的,墨鏡擋住了他的眼神,活計肯定看不到鏡片後麵那種躍躍欲試的騷動。
開客棧的,自然有不少客人住宿。這不,這會大堂裡,好些客人正在喝茶閒聊呢。
實際上路小遺出現的瞬間,就有不少人的眼珠子亮了。
“路爺,您不能出去!”夥計的態度很堅定,路小遺寸步不讓:“我就要出去!”
說著往外走,活計不乾了,擋了個結實。路小遺臉上冷了下來,盯著活計。活計表情陰沉,毫不示弱的盯了回來。氣氛驟然凝固,溫度也降了幾分。大堂裡安安靜靜,一根針落地都能聽的到。
“八方客棧店大欺客了,禁錮客人。”路小遺發出尖銳的喊叫聲,對麵的活計當即便傻了。這尼瑪我是為你好啊,怎麼叫起來了?行,你牛逼,我讓開。
不讓不行啊,這是開客棧啊,禁錮客人這種名聲,可真的要不得,承受不了!
活計讓開了,路小遺笑的及其下賤:“早這樣就對了嘛。開客棧的,還敢不讓客人出麼?”
活計給氣的嘴都歪了,很有一腳踹死他的衝動。這貨要是真的走出去了,等在外麵的人還不得嘴都樂歪了?不行,還得跟著,死都要擋住對麵那些人,護著他安全逃回來。
捏著鼻子,活計隻能跟著,一個人還不夠,七八個活計都放下手裡的活,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路小遺走到門口,站在台階上,笑嘻嘻的看著馬路對麵,風騷的衝那些虎視眈眈的家夥招手致意。眼看這一腳就要走下台階了,外頭的人紛紛站起來,就等著他走出來的瞬間。
一隻腳已經懸空了,身後的活計都把手放在背後,隨時準備抄家夥。外麵的人也都一樣,家夥在手,隻要路小遺出來,立刻就搶人。
活計門的心都懸在嗓子眼上了,這個混蛋伸出去的腳又縮回來了。自言自語:“哎呀,想起來了,鍋裡還燉著豬蹄子!”
圍觀中摔倒一大片,好強大的理由!圍觀眾有輩有喜的時候,混蛋“土豪”路爺再次抬腳,結結實實的邁下了台階,這時候他就算是出了客棧了。
劇情轉折的太快了,這家夥就是想玩死大家。身後的夥計們急的想吐血,這混蛋也沒說什麼關心豬蹄子的話了,一手叉腰,一手舉起,朝馬路對麵揮手:“喂,來抓我啊,我走出來了。你們還等什麼?”
話剛說一半呢,身後的十幾個活計越過他,站在他的身前成了一堵人牆。手持家夥的人群,如同地下冒出來似得,從三個方向慢慢的逼近。
路小遺笑了,不緊不慢的坐在台階上,翹著二郎腿開啟看戲模式。
噗嗤,被一刀捅翻的是一個衝的最快的打手。三大勢力的人大有不管不顧的意思了,十幾個活計瞬間被淹沒的時候,路小遺已經退回門口後麵。拍拍手,冷笑著看著門外多出來的十幾具屍體,還有遍地哀嚎的傷員:“這才對啊,光說不練多無聊啊。”
“我要弄死他!然後燉一鍋五香肉!”說話的是王老虎,這貨肺都氣炸了。
“弄死他之前,洗洗乾淨,先讓我享用一晚上。”說話的是陳八尺,這家夥陰森森的,嚇的其他兩位手捂菊花,後退三步。
東方新回頭看看四周,歎息一聲:“還是先打發這些遊魂野鬼吧。”
八方客棧門口見了血,四麵八方圍上來的食肉動物,終於忍不住了。都是混八方城的,憑什麼你們吃肉我們連湯都看不到,之前各路勢力是真的害怕三家合作的威力,現在城裡第一大勢力出手了,還見了血。
最後的顧忌消失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至於是不是能得到神器,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先把眼前的恩怨算算清楚再說。
三大勢力很強,各有從屬的小勢力。但是八方城內,大大小小的門派代言人多了。平時大家低調做人,做點小生意,悶聲發財的居多。但是這一次,真的不一樣。神器的誘惑力太大了,昊天門的代言人與三大勢力動了刀子。
從八方客棧這條街開始,戰鬥蔓延到整個城市。始作俑者路小遺,卻在客棧的房間內,悠閒的享用美酒美食。似乎外麵衝天的血腥殺氣,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五個侍女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這位爺,枕頭的,按摩的,捏腳的,喂酒喂菜的。生怕這位爺不開心,又跑出去折騰一番。
蘇文烈的院子內,八方城最大的老大,抬頭看著身前的茂密的大樹。身後站著的是換了一身勁裝的劉昭,手裡還拎著鋼刀。
“這小子,聰明啊。可惜,太聰明人往往死的快!”蘇文烈說完回頭,看看劉昭。
“其他門派都動起來了,那三位這次算是犯眾怒了。我們的人也摻和進去了,要不要順手給這三家連根拔起?”劉昭目露凶光,這時候誰能想到他平時的慈眉善目?
“怎麼拔?人家縮回自己的家裡,你還能打上門去?”蘇文烈淡淡的笑了笑,規矩這個東西,誰都不敢去碰的紅線。都是修真門派的代理人,誰家的宅子裡沒個防禦的陣法?不管在街麵上怎麼廝殺,不能打進門去,這是修真界定的規矩。
八方城必須存在,世俗社會再牛逼的老大,都不敢碰這一條。普通人怎麼死都行,那些門派的代言人,在自己家裡被做掉了,那就是撕破臉了。修真界打起來,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八方城內大規模的械鬥出現了短暫的停歇,三大勢力也不是吃素的,被圍毆之後果斷突圍,收縮手下,擺出防禦的姿態。這個時候各方都冷靜了一些,畢竟是三大門派的代言人啊,逼急了玩命對大家都不好。就在三大勢力派代表,表示大家可以坐下來談的時候出事了。
天黑前與三大勢力對峙的城內其他勢力,先後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的襲擊。這一下熱鬨更大了,吃了虧的各方不乾了,械鬥繼續,規模越來越大。
路小遺最希望看見的人一直沒出現,心裡很遺憾,沒有能宰一刀本成據說最有錢的老板。不能不說,這一次八方城之行,沒法說是完美啊。
天黑之後,城內越打越亂,路小遺“喝多”了,早早上床“睡覺”。
淩晨時分,一片死寂的八方客棧內,出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摸到高大的圍牆邊,嗖的一聲,飛爪勾住了圍牆,噌噌噌,熟練的翻牆動作。
落地之後的路小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遠處的喊殺聲還在繼續。這個時候,他是最安全的。此刻客棧的房間內,幾個侍女睡的跟死豬一樣,桌麵上的香爐內,散發出異樣的幽香。確保這些侍女,一覺睡到大天亮。
逃亡的路程上意外的順利,儘管到處都是械鬥的人群,路小遺每一次都能順利的躲開。又一次他距離那些對砍的人,也就是幾米遠。藏在路邊的角落裡,那些人居然越打越遠。
路小遺都佩服自己的運氣,順利的回到蘇家的小圓子內,翻牆入內,仔細的檢查門口安置的小機關,沒有任何問題。蘇家夫妻,按照事先約定,從沒進來過。
心情放鬆下來的路小遺,麻利的取下臉上的膏藥,摘下墨鏡,換掉一身衣服,打回來一盆水,打濕臉後,用一種藥膏清洗麵孔。暗黃的臉色在清洗中消退,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出現在鏡子中。“又變帥了,這樣下去日子怎麼過啊。”
很欠揍的自言自語,路小遺出門倒水的時候,正房的屋子裡出現燈光。這是驚醒了蘇家夫婦麼?就在路小遺這麼想的時候,大門被推開了,一個接一個氣死風燈被點燃,一群人走了進來。路小遺一看當先的劉昭,當時臉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