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急雨之時,路小遺心生一念,怎麼會這樣?這我一直當妹妹看的啊!腦子亂了!
孟青青毫無察覺,隻是仔細的給他擦拭汗水。瞧見孫綰綰出來尋找,趕緊停下,慌亂間帕子落下,路小遺被蓋了一臉,伸手揭下來時,聽到孫綰綰在說話:“怎麼了這是?”
孟青青退後兩步,路小遺怕有誤會,趕緊收起帕子:“眼睛進了沙子,讓輕輕吹呢。”這是擔心孫綰綰看見兩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心裡生出想法來的本能反應。剛說完路小遺就後悔了,擔心孟青青不高興,看將過去使勁的眨眼。
孟青青看的清楚,嘴角掛起微笑,心裡剛泛起的一點酸便下去了。
路小遺蒙混過關,但是卻很快嘗到了巧取豪奪的滋味。身為匠鎮十害之首,以前都是他巧取豪奪彆人的東西,現在成了受害者。
看見白虎的一瞬間,孫綰綰的眼睛裡就沒有彆的東西。撲上去抱著有點懵逼的白虎的脖子,使勁的搖晃:“啊啊啊,真是太可愛了!”
這什麼節奏?路小遺看看孫綰綰,又看看孟青青,發現他已經被兩個妹子遺忘在角落裡。兩人圍著白虎,一個抱著脖子,一個摸耳朵。孟青青也在說:“這小家夥太可愛了!”
孫綰綰然後來一句:“小遺,它叫什麼?”路小遺還在懵逼狀態呢,下意識的回答:“小白!”孫綰綰歪歪嘴:“什麼破名字!”孟青青認同的點頭。
白虎被兩個女人左右圍攻,慌張的看著路小遺,那意思是求救啊。可惜的是,孟青青揪著耳朵往回扯:“彆看他,看著我們,他有啥好看的。”然後霸氣的宣布:“以後小白就跟著我們了!綰綰,你還不知道吧?小白會飛哦!”
“是嗎?還會飛?好厲害啊!”兩人一點都不客氣,霸占了路小遺的寵物。
小白求救無果,無能的主人啊!
一臉生無可戀的小白,頻頻回首,帶著對主任的無限熱愛(其實是鄙視的眼神)的眼神,被兩女挾持進了山穀內。至於被小白吃掉的小黑狗,用孟青青的話說:“小白餓了當然要吃,它又不知道小黑是我樣的。”
就衝這句話,路小遺很擔心小白的下場。但是又沒法子奪回來,還指望著這地盤呢。
山穀裡呆了半個月,路小遺除了吃飯的時候,彆的時間小白都被兩人帶在身邊。每次看見小白那幽怨的眼神,路小遺頗為不忍。但是沒法子,都惹不起啊。這兩個女人,一個給小白做了馬甲,一個弄了個花環戴小白頭上。更過分的是,孫綰綰經常炒盆米飯拌著一點肉湯,還有一勺子青菜逼小白吃下去,說什麼營養要均衡!
這是白虎啊!是山林之王啊!你幾個意思?這是當貓在養啊!可憐的小白!
路小遺看看差不多該走了,趁著這天吃晚飯的時候,對兩女嚴肅的表示:“你們修為很高了麼?整天帶著小白在山穀裡瞎跑,追兔子抓野雞,不用修煉了麼?難道你們忘記了,追求自由平等的偉大事業麼?沒有修為上的更高水平,怎麼去實現偉大的事業?”
孟青青往小包的嘴裡塞一塊肉,嫌棄的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晚上就閉關。”
孫綰綰掩嘴淺笑:“這不是你在麼?都想多陪你一會呢。”
路小遺:……,這借口真的好強大,我居然無法反駁。“好吧,我留下對你們的修煉確實有影響,我現在就走。”放下筷子,路小遺站了起來,招呼一聲:“小白!”
一人一虎,一前一後,說走就走。孟青青突然愣住了,呆呆的看著路小遺的背影,眼睛裡全是霧氣。她知道路小遺是對的,所以這一次沒有發難,默默的跟在後麵。孫綰綰歎息一聲,也跟了上來,兩人給路小遺送過橋頭。
路小遺總算是站住回頭:“就到這吧,我這一趟出去,也就是半個月的樣子,又不是不回來。”孟青青上前來,抱著路小遺的脖子,輕輕的貼了一下臉:“保重!”
孫綰綰也上前來,卻沒有大膽的親熱舉動,隻是深情款款看著路小遺的眼睛:“等你!”
“小白,記得回來看我們啊!”孫綰綰下一刻轉移了目標,小白看她過來,嗷的一聲,掉頭就跑。完全是一副逃出生天之後的倉皇。
“咦,小白這是怎麼了?”孫綰綰費解的問,路小遺當然不會告訴她真想,還得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放心吧,小白一定會回來的,半個月時間,這個山穀給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心理陰影)。”其實路小遺很想說:換成我是小白,被人喂了辣麼多青菜,打死也不回來。
路小遺走了(逃了),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帶著滿懷暖暖的溫馨的回憶,兩個女人轉身回山穀。枯燥的修煉在等著她們,這是修真者的宿命,誰也逃不掉。正因為如此,這三天的時光,才是那麼的令人難以割舍。
實際上路小遺也不舍得走,但是不走不行了。已經上了神族這條賊船了,不論前方是光明大道,還是走向死亡的奈何橋,都隻能一條道走到黑。回頭,已經不能了!
選擇在晚上離開是故意的,因為這個時候離開,消失的會快一點。看不到了,就不會猶豫了。跌跌撞撞的走了半個時辰,黑夜裡沒有騎著白虎,還真是心疼自己的寵物。
看看前方黑黝黝的一片,路小遺停下腳步,靠著一塊大石頭:“休息,天亮在走。”
路小遺並不知道,因為這個決定,使他陷入了危機之中。
三門鎮界碑西南外一裡地,進山的道路旁,蘇長風站在一個長輩的麵前:“師叔,打聽清楚了,那小子走的就是這條路。他還留了幾個人在齊家的彆院內,回頭是必然的。”
這位道貌岸然的長輩,留著山羊胡子,高冠蛾帶,賣相那是比路小遺強太多了。
蘇長風的師叔,自然不是弱者,元嬰期高手蘇九天,按說對付一個路小遺綽綽有餘。但是他卻非常謹慎道:“此人若是如你所說那般,看著卻隻有十來歲的樣子,應該是個元嬰期高階的散修。隻有到了這個境界,本體才會出現偶然的逆生長。”
蘇長風非常認同這個分析,不是這樣,自己也不會被人一巴掌就扇暈了。差距太大了,毫無還手之力的感覺,令他想報仇都找不到機會。最後隻好求到蘇九天這裡,這老東西可不是什麼好人,這就一老玻璃,喜好男色。蘇長風是賣了屁股,苦苦哀求,他才同意出手。
“師叔,不知有何高見?”蘇長風露出討好的笑容,蘇九天伸手在他的屁股上摸了一把,這才攬著胡須,胸有成竹的樣子:“待我布下九陰噬魂陣法,叫他有來無回。”
九陰噬魂陣?這好像是魔修的套路?蘇長風心裡一陣發冷,但是卻不敢挑明。昊天門裡頭有人魔修這個事情,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名聲。但是魔修有些東西,威力極大,一些修真者忍不住誘惑,偷偷的修煉並不少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在蘇九天和蘇長風準備伏擊路小遺的時候,齊喬氏站在一個仙風道骨的男子身邊,立與山巔之上,遠遠的看著這個方向。
“夫君,我怎麼覺得有濃濃陰氣上升?”齊喬氏忍不住問了一句,她都看出不對來了。
天靈門主齊遠山冷冷的看著西南方向,一手叉腰,抬手一指:“九陰噬魂陣,本以為是謠傳,沒想到他真的在練。如今的昊天門,可謂烏煙瘴氣,什麼人都敢用,野心不小啊。”
“蘇九天那個屁精,在夫君手下,一個回合都未必走的上。”齊喬氏一副很崇拜丈夫的樣子,眼睛裡閃動的全是脈脈溫情。齊遠山多少有點得意,氣勢十足的笑道:“一回合不敢說,三五個回合,我還是有把握取勝的。”
齊遠山沒說的是,蘇九天這種等級的高手,在昊天門可謂車載鬥量。要不,人家怎麼是第一大門派麼?這話不能說,太傷士氣。隻能說:“且看看他玩什麼把戲,再看那位舉手破我陣法,放手又恢複陣法,並使之威力翻倍的高手,到底是個什麼成色?”
天明時分,路小遺醒了,看看四周一片寂靜,隻有白虎在側,站起伸個懶腰:“又是一天來臨了,走,弄點吃的好上路。”
一番收拾折騰,吃飽喝足,出發時太陽已經露出全貌,山間小路上,路小遺快步飛奔。接近山門鎮界碑處時,站住拍拍白虎的腦袋:“你在這等著我,回頭安頓好了,我來接你。”
白虎不舍的拿頭蹭他的臉,路小遺現在滿腦子都是怎能繼續增加受害者,毫無防備的繼續前行,走進了蘇九天擺下的九陰噬魂陣內。
“哈哈哈,這廝入套也,沒想到來的如此輕鬆。看來此人自視甚高,大意輕敵也!”蘇九天得意洋洋,手裡多了一把折扇,獰笑著展開,扇動幾下,頓時,天色變黑,陰風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