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徒弟就要送上門了,所以三清這幾年也就沒打算再外出。葉^子#悠悠一來,他們的秉性那是和張野當年遠遠不同,雖然也多是興奮,心情也甚是急切的想早點看到這位徒弟,但的架還是不能倒的,自然也就不會乾出那種先是大打廣告,後又親自出迎的事情;二來,這三人也是新媳婦上花轎----頭一次,所以至於怎樣接待,考校,乃至於教授弟那都還沒什麼經驗,也需要好好的,反複的琢磨琢磨。 於是,這些年老三人也是每天一邊等徒弟,一邊的琢磨方法,還一邊就和張野一樣不停的查探天機。可時間一長,老幾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要知道,聖人本就是對天機的了解遠遠的超過彆人,而對於那些關於自身的信息就更是會有一種本能的感應。 所以這時間久了,三清倒是還沒算出自己徒弟到底什麼時候來,但反倒對張野鬼鬼祟祟的打探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直覺。其實這要怪也怪張野不好,這位現在終究還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本事,要不然不要說盯著區區聖人了,就是天天偷窺大道那都是絕無問題。 再加上這位本就有些做賊心虛,而且一天至少還要看上二十個小時,所以這樣不知不覺就有些泄露了自己的心情,自然天機也就會有些許的變化。那情況就好似和“耗羊毛”的經典典故一樣,倒不是說你不能耗,但你總不能天天都耗在一隻羊身上吧?更何況,現在這“羊”還是三清加在一塊兒的“大肥羊”呢? 三清這一納悶,自然也就要順藤摸瓜,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張野畢竟是至道。不論他們怎麼摸那也自然是摸不到。但越是這樣,三清也就越是很有些心驚肉跳。 自己的直覺那是絕對不會錯的,但天機又沒有任何顯示,這樣的情形他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要說相似也就是以後大劫來臨。像封神地時候才會有,因此無論如何那也就是一個答案---麻煩來了!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年。張野是急地有些上火了。然而三清更是被那種不上不下的煎熬搞得快要崩潰了。就這會,老不但已經急白了頭,而且整個人的形象也都和一個老頭差不多了。 原始和通天都知道老是心理最不能存事,所以見了他的模樣也是心疼不已,就寬慰他道:“大哥,莫要這樣!你看看你,現在整個人都老了許多啊!” 老就和沒聽見一樣,已經習慣似的又轉了好幾圈,算了又算,等到依舊沒有結果之後才停了下來。哭哈哈地看了看自己的兩位兄弟,道:“我是怕啊!想我等都是聖人了,可這樣地感覺卻是從來沒有,說不定就是有什麼滅頂之災了。你們說,會不會這就是所說的天人五衰到了呢?” 原始和通天聞言都是嚇了一大跳。因為他們都停鴻鈞說過,聖人雖然萬劫不滅,可唯一有一件事情卻是逃不過的。那就是傳說中的“天人五衰”。不過當時鴻鈞也沒細說。隻說這樣的情況一般幾乎不可能出現,而一旦出現就是整個宇宙崩潰。鴻蒙混沌不存的時候。 原始最善思考,所以一時也就陷入了長思。但通天平日雖然少言寡語,心思卻是最為敏銳,當下就搖了搖頭,直接否定道:“這不可能!大哥你是多慮了!想那天人五衰來臨之時萬物都會衰老,可現在我和二哥不還沒事麼?而且大哥你的樣雖然變了,但法力境界卻反倒提升了不少,天人五衰之下的衰老可是內外皆衰,生生老死啊!” 原始聽通天一說。也是明白了過來。笑道:“三弟說地不錯。大哥你就不要多想了。此次天機不顯示。也許隻是對我們地一個考驗。或者就是我地弟大有來頭也說不定啊?” 老見原始通天二人說地有理。這才漸漸地放下心來。不過沉吟一下。就還是忍不住他那耿直地性。突然就提議道:“要不我們去問問老師吧?不然這樣看不見。摸不著地七上八下實在是吊地難受!” 原始和通天聞言對視了兩眼。心裡同時也就苦了:你當我們不難受啊?tmd地。就算是死刑犯還好歹給一個說法呢。哪像現在。明明感覺就要被人槍斃了似地。但就是沒個理由。不待這麼欺負人地不是? “還是不要了吧?”原始想了又想。才吞吞吐吐地道:“恩師現在已經與天道相合。非大事不出。我們怎麼能為這一點小事就去打攪他老人家?而且。這樣一去豈不是更顯得我等麼?” 通天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葉子*悠悠_首發又補充道:“其實要真出了什麼事情也一定會早就給個通知。現在他老人家依舊不曾傳召。可見一定也沒什麼大事。這卻不是更好?” 三人議論到這裡。心裡卻多少有些底了。他們是知道鴻鈞就是盤古。而憑他們和盤古地關係自然也就不會有兒出事。老不管地道理。唯一出乎他們預料地。卻是鴻鈞也是不曉得這次打他們主意地卻是張野那個魔頭。所以即便三清要注定倒黴。鴻鈞還真地是不會。也不敢給他們出頭地了。 雖然放下了心結,可老的脾氣也就是明擺在那裡,就見他咬了咬牙,了狠,又對原始和通天稽道:“兩位賢弟,做哥哥的求你們一件事,行不?” 原始和通天一聽就是大驚,連忙一起回禮,異口同聲的道:“大哥,我們三清一體,如何敢當大哥一個求字?” 老這時才終於露出了笑容,伸手一拍原始二人的肩膀,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但不知大哥要說的是什麼事情?” “我想我等各出一滴精血,然後用這精血再算一次天機。我還就不信了,憑我等三人盤古血脈。再加上聖人神通就算不出個禍福凶吉?” 原始和通天萬萬沒想到老居然會有這樣的提議。可仔細一想卻也不覺得他是小題大做。雖然聖人的一滴精血非同小可,而且出了血之後就會讓自身地法力下降一個元會,但法力沒了還可以再修煉回來,但要真是有個什麼意外,出了什麼事情那也許損失地就更大了。 於是。這三兄弟統一了意見之後就一起在昆侖山上開始放血,而一旁從頭到尾都在偷窺的張野也開始算了起來。這位心裡也奇怪了:有什麼玩意是三清都算不出來的啊?居然值得他們放血呢? 可是他這會又是自己算自己的事情,當然也就和三清一樣得不到任何的結果,一時之間張野也就變了臉色。不過好在他是知道,自己地掐算會經常這樣的不靈光,而讓這位洪荒,甚至是混沌,鴻蒙第一地鐵公雞放血那是想都彆想。 更何況既然三清這邊已經都替自己做了想要做的事情,自己何必還要再掏一份呢? 三清這邊又是割腕又是跳大神的舞弄了好一會,結果也就出來了。可這三位得到了結果不但不見一絲喜色,反而神情愈的古怪起來。 “二哥。”通天依舊是盤膝而坐,眨巴眨巴了眼睛,小心翼翼的問原始道:“你算出了什麼沒有?” 原始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卻是看向了盯著天空呆的老。原始先是歎了一口氣,又輕輕的推了推老,也是一樣小心的問他道:“大哥。你那裡怎麼樣?有什麼結果沒有?” 老出神了好一會。才把頭轉了回來,但雙目之中卻都是一片呆滯。楞了半晌,才幾乎哭了出來。道:“我算出來了!三天之後,午時,我的第一個弟就要找上門了……” 張野這個時候神識也呆了一下,接著,玉京山上就傳出了張野爆笑的聲音。什麼玩意啊?三清這哥仨出了這麼大本錢,花費了偌大地精力,卻就算出了這樣一個結果啊?這還不如我呢,我起碼不用什麼精血也早就知道了。 張野一邊笑的是滿地打滾,一邊還沒心沒肺的把三清從頭到腳都鄙視了一遍。卻不知道究竟三清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到底是誰禍害的?但等到張野笑夠了,他也就得做“正事”了。 張野先是把眾人都召集到了一起,宣布自己這會有事外出,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木落,張玉京和紅雲,三霄等人是知道張野的盤算,也就點了點頭,齊聲領了法旨。 但女媧卻是有些奇怪了,而且這些年更是無聊,所以張野這邊一說完,她就迫不及待的蹦到了張野地跟前,用她那一雙水汪汪地大眼睛就對著張野好一通放電,就聽她道:“大哥,你有什麼事情啊?帶上我好不好?” 帶上你?張野和大廳裡其他人一聽就出了好大的一身冷汗。這事情帶誰也不能帶你啊?而且木落幾個更是偷偷地看了看女媧,心道:師叔,你還不知道吧?要是老爺這次不能順了心 能順了心願,那下一個目標可就是您老人家了啊?所以何必急在一時呢? 張野頭疼的看了一下女媧,知道這位要是胡攪蠻纏起來誰也受不了,而萬一真地讓她火了,那說不定就會壞了自己的好事。糾結了好半天,張野才終於想到一個理由,就笑了對女媧道:“我倒是也想帶你去,可你當初為你想看你大哥卻是說過什麼?雖然那不是對天誓,但你畢竟是聖人,言出必踐,天道可在看著你啊!” 張野說完,還拿手指了指頭頂,頓時,女媧也就被震住了。雖然張野一向都認為自己和天道和“哥倆好”,隻要是對自己不利的賭咒誓他都會當成放屁一樣,可是女媧卻沒那個膽啊? 本來,張野也就是當嚇唬小孩一樣想嚇唬一下女媧,豈知道這卻正好點上了女媧的痛處。皇帝那都是金口玉言,聖人可是比皇帝厲害多了,所以天道對於聖人的要求也嚴格了許多。不要說是當初女媧親口說出來不下山的話了。就是有了這樣的一個念頭,天道也會明鑒在心,絕對不容她抵賴的。 因此女媧怔怔地呆立了半晌,才又是不甘,又是委屈地撅起了小嘴。沮喪的道:“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可接著,女媧眼珠一轉。卻是又想起了那個能看儘天下所有事情的“水月”,心中也就有了主意。我是不能下山,但沒說過不看山下的事情啊?等會我就偷偷的用“水月”跟著大哥,看他到底去做什麼好玩地事情,這樣雖說沒親身經曆來的痛快,可也聊勝於無了不是? 女媧起了這樣地心思,也就不再阻攔張野,反而笑眯眯的和張野說了好一番道彆的話。張野見家裡都沒什麼好惦記了,也就微微一笑,身形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昆侖山綿延萬裡,峰巒起伏,林深古幽,奇峰亭亭玉立。北魏史學家崔鴻在《十六國春秋》中稱之為“海上之諸山之祖”,也是後來道教混元派(昆侖派)道場所在地。 昆侖有河,名曰昆侖河,其源頭有一大湖。後因為瑤池下了紫霄宮。成了王母,此處就成了她的一個彆院。所以此湖也就有了一個和瑤池一樣的名字。而而距離瑤池不遠,有一處福地。卻是以後薑牙修煉五行大道四十載之地。 昆侖有峰,其主有二,一曰:玉虛,一曰:玉珠。玉珠峰以後也是歸瑤池所有,而玉虛峰卻是現在三清所在之地了。 張野站在雲端看了半天,卻是才緩緩的收起了自己的目光。這昆侖果然不愧是後世的第一名山,若是洪荒破碎,不周山倒,除了自己那虛無飄渺的玉京外還真再無一山能夠在整體上勝過它了。 看罷山色,張野也就落下了雲頭。他剛才已經知道想上這玉虛峰就一條道路而已,所以隻要把守了這條山路,再不讓三清知曉,事情也就能夠成了大半。 以前,張野還不確定自己的本事能不能夠瞞過聖人,但有了女媧地佐證之後卻是再無憂慮。所以將自己在天機中的那點聯係暫時掐斷之後,張野就隔著玉虛峰五百裡開始做起了山大王。 三天時間過得很快,但張野卻感覺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第三天,一大早,張野就變了一個垂垂老朽的形象,坐在了路邊的一顆大石頭上,放出了神識,開始對著來路張望。 日頭一點一點的升高,張野也是越來越有點急躁了,他心裡都甚至很是埋怨這位求師之人太過“傲慢”,居然敢讓老這樣久等,“架”也實在太大了。 而且最讓張野擔心的就是這位來的太晚,因為午時到未時也就短短兩個小時,你小要是非趕上最後半個小時才來,那我即便把你弄走了,自己卻不也耽誤了天機所顯示地時間?那樣卻不讓三清懷疑? 不過好在巳時剛過沒多久,張野就已經看見一個中年人地影慢慢從東邊走了過來。張野一看這個人也就歎息了一下---倒黴!居然是個人族,那自己就不好意思動粗了! 那人漸漸的走地近了,還有一裡地左右的時候,隻要他再拐一個彎,轉過一片樹林,也就能看見了張野。突然間,那人就聽見一陣蒼老地歌聲傳了過來。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穀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徑秋高,對月枕鬆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講《黃庭》。” 張野自己是不會作詞,所以也就直接盜了一個乾淨。好在現在人族裡雖然沒什麼買賣,但“機謀巧算”卻是在妖族見識過,而市集,還有以物易物的事情更是正常,因此這歌聲的大意主旨那人還是聽的分明。 當下那人急趕了幾步,才轉了一個彎,就見著不遠處有一個老人扶著一根竹杖正坐在一塊路邊的石頭上歇腳。再仔細一瞧,那人不由得就倒吸一口涼氣:這一看就是一個高人啊! 你看看他的鞋底。居然連一塊土都沒有。這分明是走路都腳不沾地啊?再瞅瞅他那根竹杖,更是明顯地新鮮竹做地,而這昆侖山自己也不知道都走了幾個月了,卻壓根就沒見這裡產竹,這位爺也不知道剛從哪裡折過來的…… 張野不知道自己這番變化實在是破綻太多。而那位仁兄也實在是太過樸實,不但沒有把張野當成現在的騙。反倒以為這位是有意來提點自己,考校自己。 當下,那人整理了儀容,然後又把衣服上的塵土輕輕撣去,這才敢走了上前,對著張野就是一個頭磕了下去,道:“老神仙,弟有禮了!” 張野裝模作樣的大吃一驚,一下就從石頭山跳了起來,一邊亂擺手。一邊還道:“豈敢!豈敢!老朽哪裡是什麼神仙?” 張野這也就是學了電視和裡地鏡頭,而且他還自鳴得意,以為自己裝的挺像。可不想那人聽他說自己不是神仙,卻是一下站了起來,往後連忙退了幾步,警惕地打量了起來。 張野是納悶啊,心道:這小這是怎麼了?怎麼這樣不上路呢?你接下來應該問我“您既然不是神仙。又怎麼會說《黃庭》呢”?而且就算你不按套路來。那也不能和瞧賊一樣的瞧我不是? 過了好一會,那人才有些猶豫的探過了腦袋。滿臉懷疑還有鄙夷的小聲問道:“不是神仙?妖怪?” 張野當時就石化了,一口血差點沒有直接噴了出來。他千算萬算。卻沒想到現在可是洪荒世界,所以這裡高人不是神仙就是妖族和巫族之人。而巫族本就心性豪爽,都是直腸,斷不會和張野這樣藏頭露尾。所以既然不是神仙和巫族,那也就隻能是“妖怪”了! 這些年人族也漸漸的再洪荒中站穩了腳跟,所以對於洪荒上的事情也了解了不少。而當年太一暗算聖師之妹後土娘娘不成,後來居然還想要挾聖師的事情那是隨便找個人也都能打聽的出來。因此人族自然就和巫族愈的親近,甚至已經到了互相通婚的地步,反倒是對妖族不但疏遠,還說不出地就有了些恨意。 張野是知道這些情況的,所以當時也就悔得腸都青了,心道:我多什麼嘴啊?直接承認不就好了麼? 實在是沒了轍,張野也隻好做了出爾反爾的勾當,強笑了對那人道:“我不是妖族。你就當我是神仙好了!” 但這會兒張野是認了,那人卻是不信了。雖然看著這老人不像是妖族,可也不能說明他是好人啊?有了提防的心思,那人自然也就不會再和張野羅嗦,於是又對張野躬了下身,意思了一下,就道:“既然如此,那晚輩就不打攪了。告辭!” 說著,那人就繞過了張野,唯恐避之不及一般就繼續往玉虛宮方向趕去,直把張野一個人撂在了原地。山林中那時是一片寂靜,除了那人的腳步聲幾乎是什麼都聽不到。一陣小風吹過,更是讓張野打了一個哆嗦。 張野那個氣啊,從來到洪荒自己好像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呢!要不是這小是人族,張野說不定早就大耳摑抽上去了。不過張野現在也是來了脾氣,你小想躲?那我還就讓你躲不了。我要不火,你還當我是病貓呢。 看著那人越走越遠,張野陰陰的一笑,那手一指,卻就布下了一個“鬼打牆”地小陣法,然後自己又慢慢地坐回了原地,依舊看著東邊的來路,等著那小上門。 而那人也是一麵走還在一麵想呢,這裡都已經是玉虛峰地地界了,這麼還會出來剛才那樣不靠譜的老頭啊?難道三清聖人也不管管,隨時清理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