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拍攝,羅南聘請了一男一女兩位資深阿拉伯裔演員,這兩人現實中就是夫妻,影片中也是夫妻。
兩人進入好萊塢七八年,因為族裔的關係,倒也不缺少角色,同樣因為族裔的關係,也沒演過什麼正麵角色,往往都是以反派或者恐怖分子的形象出現在好萊塢的影視劇中。
過來找羅南的男演員,有著典型的阿拉伯名字——穆罕默德。
詹姆斯-卡梅隆拍攝的那部《真實的謊言》中,他演過一個有十幾句台詞的恐怖分子。
如果換做白人或者黑人演員,有他們這般履曆的兩個演員,絕對不是1萬5000美元片酬能搞定的。
好萊塢的各種歧視都是真實存在的,這點眾所周知。
所以,穆罕默德找到羅南,率先表達了感謝。
“這個角色,與我以往演過的所有角色都不同。”穆罕默德那張黝黑的麵龐上,帶著十二分的認真:“阿拉伯角色在好萊塢電影中極少有正麵形象,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
羅南平靜的說道:“我隻是想說幾句真話。美國不全都是好人,阿拉伯人也不全都是壞人,對吧?”
穆罕默德忙不迭的點頭:“對!安德森先生,這話太對了!我應該向你說聲謝謝。”
“不用這樣。”羅南擺了擺手,正義凜然:“這是做人最基本的良知,也是一個電影人最基本的職業道德。”
穆罕默德抿著嘴唇連連點頭:“好萊塢像您這樣的人太少了。我十年前移民來到美國,您是我移民後見過的最值得尊敬的好人。”
就這樣被發了好人卡?羅南倒也不在乎,一個人在缺乏尊重的環境待得時間長了,隻要適當的給予點重視,往往能帶來十二分的感激。
既然這部影片要出現正麵的又極其重要的阿拉伯角色,當然要利用到底。
羅南轉了話題,問道:“移民過來,回去過嗎?”
穆罕默德搖頭:“沒有。”他笑容苦澀:“沒臉回去。迫於生計,來到這邊演了很多不太好的角色,我在中東的親人都跟我斷了聯係。”
阿拉伯世界相對保守,阿聯酋算是最開明的國度了。
羅南想了想,說道:“《人類清除計劃》確定會引進阿聯酋,到時你回去看看吧,估計這部影片能改變很多人的看法。”
“好!”穆罕默德多少有點激動。
“劇組也需要演員去那邊宣傳,你們夫婦是最合適的人選。”羅南笑著說道:“多在你同胞中宣傳下我們的電影。”
穆罕默德信誓旦旦的說道:“一定會的!安德森先生,我保證。”
羅南又叮囑道:“劇組內大部分都是美國人,我無法改變所有人的想法,有些事……”
穆罕默德能聽懂,立即說道:“我明白。”
“去訓練吧,拿出最好的表演。”
聽到這話,穆罕默德鄭重的應了一聲,這位安德森先生雖然年輕,但真的是個明事理的好人。
出演這樣一位好人的電影,一定要拚命!
羅南看到羅伯特進入攝影棚,朝那邊走去,邊走還邊回頭看了穆罕默德一眼,這也算是為下一步計劃提前安置的棋子,等穆罕默德去阿拉伯世界,特彆是阿布紮比做宣傳,他嘴裡的羅南-安德森絕對是阿拉伯人民的老朋友。
這會進一步加深他與“阿拉伯兄弟”之間的友誼。
深厚的友誼拿什麼來衡量?對於石油富豪們來說,最不缺的就是金錢了。
不過,始終逮著一隻羊擼羊毛,時間長了也會出問題,適當的時候也可以轉移下目標。
前世印度人在2000年之後好像投資過斯皮爾伯格的夢工廠出產的電影,或許真能打打阿三的主意?
羅南找到羅伯特,問道:“配樂師的事怎麼樣了?”
羅伯特直接搖頭:“我接觸了七個配樂師,最便宜的一個要價11萬美元。”
“11萬美元?”羅南眉頭緊皺,隨即又舒展開:“是整個團隊的要價?”
羅伯特回答道:“是的。包括作曲、編曲、編排、錄製、設備、器材、版權和剪輯等等,目前好萊塢的配樂師,團隊人數最少的也要15人。”
十五人要價11萬美元倒真的不貴,但對於小製作來說,還是太奢侈了。
羅南略作考慮,說道:“隻能簡化配樂這一步了。”
為詹姆斯-黃準備的拍攝團隊早已組建完畢,但劇組的後期製作團隊,還缺少幾個關鍵職位。
重要的後期製片人,自然是羅南親自擔任,詹姆斯-黃也會以聯合製片人的身份加入其中,但配樂師和剪輯師目前還沒有著落。
好萊塢電影配樂的複雜性和費用之高,多少有點出乎羅傑的預料,一個幾乎最為便宜的配樂團隊的開支,竟然遠超編劇開支。
隻能說高技術工種對於電影製作太重要。
“放棄原創配樂。”羅南這段時間的學習中,也見過一些小製作配樂的成功案例,過往沙海娛樂拍攝的錄像帶電影也用過一些簡易配樂。他說道:“聘請之前跟沙海娛樂合作過的配樂師,挑選些契合影片氛圍的歌曲或者音樂,作為配樂。”
羅伯特當即點頭:“這也是辦法,我們隻需要繳納很少的版權費,最起碼能節約三分之二的開支。”
羅南繼續說道:“音效剪輯就用詹姆斯-黃推薦的人選,你親自去談判,儘可能壓低片酬。”
“還有剪輯師。”羅伯特提醒道。
“我知道。”羅南當然不會忘了這重中之重的職位:“剪輯師我們不能用詹姆斯-黃的人。”
這涉及到影片的權力製衡,他本就年輕無資曆,用詹姆斯-黃推薦的人,剪輯師恐怕更多會成為導演意誌的體現。
出色的剪輯師對於影片的重要性,遠超編劇,甚至不亞於導演。
羅南之前接觸過幾個人選,不算特彆合適,片酬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們不擅長恐怖驚悚類型。
之前沙海娛樂拍攝錄像帶電影時合作過的幾個剪輯師,倒是經常接觸這種類型,但錄像帶電影與院線電影完全是兩個類型,大部分錄像帶以及失敗的那部《絕地逢生》他都看過了,那魔性剪輯不說一塌糊塗,也好不到哪裡去。
羅南有自知之明,審看剪輯後的成片的水準是有的,但親自動手剪輯,他就是外行了。
好萊塢出色的剪輯師有很多,適合劇組的那個卻不好找。
說白了,還是價格問題。
有點名氣的剪輯師,周薪都是兩三萬美元起。
像《人類清除計劃》這種較為簡單的片子,剪上一個月絕對不算多,搞不好就要四五十天甚至更久。
這種高技術高專業工作,不是把自己關在剪輯室悶頭一周就能搞定的。
羅南思考了一會,說道:“剪輯師我來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回南加大找下導師。”
小安德森在南加大電影學院讀了接近三年,是很多老師喜歡的那類才華橫溢的學生,而且他數次去找過導師約翰遜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