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衛星城市威尼斯,聖弗洛倫絲療養院就坐落在這裡。
羅南乘車趕到聖弗洛倫絲療養院,在門口與早就聯係好的湯姆-克魯斯彙合,兩人各自帶來了幾名媒體記者。
聖弗洛倫絲療養院以收治漸凍症患者為主,羅南和湯姆-克魯斯這次過來,就是準備做慈善。
至於媒體記者,那是明星名人慈善的必備品。
在羅南的認識裡,有目的的慈善同樣也是慈善,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而且有目的就有動力,人或者公司往往也能堅持不懈的投入下去。
比如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環保的人設維持了二十多年,也一直在通過各種方式促動環保。
這可以說是典型的帶有目的性的慈善了,曾經的數次森林大火,萊昂納多的慈善基金會均有大額捐贈。
比起那些通過互聯網謾罵他作秀的人,做的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湯姆-克魯斯穿著合體的西裝,先與羅南握手,然後對媒體記者那邊招了招手,在聖弗洛倫絲療養院負責人的陪同下,一起走了進去。
“我們目前收治了100多名漸凍症患者。”
朝著病房樓走去的時候,那位中年男性負責人向羅南和湯姆-克魯斯介紹著聖弗洛倫絲療養院的基本情況:“療養院屬於半公益性質,隻向患者收取很低的基本費用,資金來源主要靠社會募捐。”
羅南笑著說道:“柯爾特先生,你們的愛心舉動,幫助了很多人,請允許我向你們表達敬意。”
湯姆-克魯斯感覺自己被羅南搶了台詞,說道:“過往,社會和公眾忽略了漸凍症患者這個群體,我和羅南今天過來,就是想要幫助你們。”
“謝謝。”約翰-柯爾特忙不迭的說道:“謝謝兩位的善舉。”
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前來療養院捐贈,不管是不是彆有目的,約翰-柯爾特都歡迎他們,因為這些人捐贈的錢款和物資,都能有效幫助那些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何況,今天情況不一般,後麵說不定能吸納到更多善款,徹底改善療養院的救治環境。
約翰-柯爾特回頭看了眼跟在後麵的幾名記者和攝像師,這是過往沒有的。
今天過來的這兩個人,他都認識,即便不認識,也在媒體上聽說過。
湯姆-克魯斯不用說,全世界最頂尖的電影明星之一,本身不僅有數億美元的身家,一舉一動更是備受媒體和公眾關注。
羅南-安德森這人是第一次見,但媒體上多有報道,好萊塢的超級大富豪,據說身家有幾十億美元,這個月新出的《名利場》雜誌上,羅南-安德森排在去年好萊塢權勢榜的第一位!
這樣兩個人物所能帶來的宣傳效應,遠遠超過自身的捐贈。
療養院的一些工作人員,站在病房樓前迎接羅南和湯姆-克魯斯。
羅南問道:“不會耽擱正常工作吧?”
約翰-柯爾特說道:“不會的,他們不當班。”
“那就好。”湯姆-克魯斯說道:“我們過來是提供幫助的,不是來製造麻煩的。”
約翰-柯爾特也不客氣:“我們一直期盼能有你們這樣的重要人物前來,讓漸凍症患者群體引起更多關注。”
湯姆-克魯斯鄭重說道:“我和羅南會呼籲全世界關注。”
在約翰-柯爾特的介紹下,湯姆-克魯斯和羅南一一跟前來迎接的工作人員握手,並且說了幾句鼓勵的話。
幾名記者就跟在後麵,提醒攝像師趕緊把這些全都拍下來。
這是一場秀,一場湯姆-克魯斯唱主角的超級慈善秀,聖弗洛倫絲療養院僅僅是開始。
隨後,一行人進入病房樓,實地看望漸凍症患者。
羅南也讓人準備了禮物,相對論娛樂擁有版權的一些相對比較溫情和鼓舞人心的電影DVD。
這些是送給患者個人的。
湯姆-克魯斯準備的同樣是電影DVD,不過是他的個人作品。
聖弗洛倫絲療養院收治的基本都是些重度漸凍症患者,大部分人生活無法自理,需要常年臥床。
這部人有著正常的智力,卻要經曆一場目睹自己慢慢失去生命的殘酷囚禁遊戲。
有些東西,不看的時候無法想象,看到之後卻觸動人心。
當羅南看到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女孩不僅無法動彈,連說話都做不到時,真的受到了觸動。
很多時候,人的生命真的非常脆弱。
湯姆-克魯斯輕輕擁抱了下女孩的母親,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連羅南這種向來隨時隨地都能扯出無數操蛋理由的人,這一刻也說不出話來。
安慰,該如何安慰?
同情,也隻能以金錢的方式表達。
這是世界衛生組織專門列出的五大絕症之一,與癌症、艾滋病、白血病、類風濕病齊名!
羅南想了起來,好像斯蒂芬-霍金患上的就是這種病。
“觸目驚心!”
走出病房,羅南低聲說道:“看到他們,我才發現,我們是多麼幸福。”
湯姆-克魯斯也不複剛來時的輕鬆,臉上全是沉重:“謝謝你,羅南。”
羅南莫名其妙:“怎麼了?”
“謝謝你提醒我,讓我來看望他們。”湯姆-克魯斯不像是在開玩笑,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之前也沒太把你的計劃當回事,隻想著這是幫你的忙,但我看到了這一切,我才知道,這個計劃非常有必要!”
羅南輕輕拍了下湯姆-克魯斯的胳膊:“你要這麼說,我就慚愧了,因為我最初沒想過……”
湯姆-克魯斯很認真的說道:“不管最初的目的是什麼,羅南,你的計劃能切實幫到他們。”
“希望能對他們有所幫助吧。”羅南輕歎了一口氣。
任何正常人看了這裡,都會受到觸動,羅南也不例外,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懂醫學,也不是上帝,解決不了他們的病痛,隻能從金錢上幫點忙。
不管最初的計劃是為了什麼,他真的打算做點事,不為彆的,但求心安吧。
“克魯斯先生,安德森先生。”約翰-柯爾特這時走了過來:“我們再去看彆的地方?”
湯姆-克魯斯看了羅南一眼,見羅南微微點頭,說道:“不用了,我們不要再打擾他們休息了。柯爾特先生,我們找個房間聊聊可以嗎?”
約翰-柯爾特立即說道:“當然可以。”
他迅速帶著羅南和湯姆-克魯斯兩個人就近進了一間工作人員休息室,暫時將媒體記者們隔絕在了外麵。
“柯爾特先生。”湯姆-克魯斯靠坐在一張椅子上:“情況比我們想象的更嚴重。”
羅南沒有說話,相比於他來說,湯姆-克魯斯才是主角。
約翰-柯爾特笑了笑,笑容中帶著苦澀:“這個世界對他們太殘酷了。整個人被禁錮在一個與身體完美契合的容器裡,包括臉、嘴唇,每一根手指、每一根腳趾都和容器緊緊相貼,在容器裡可以聽到看到容器外發生的一切,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或看電視,卻沒辦法說話,也沒辦法製造任何的聲響,照看他們的人把他們搬來扛去,幫他們喂食換衣,卻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
羅南和湯姆-克魯斯沒有插話,隻是在聽。
約翰-柯爾特的話語中全是沉痛:“或許,人一開始被困在遊戲的容器裡的時候奇怪又有趣,到後來,就會一會覺得太冷,一會又覺得太熱,所看到、聽到家人在感歎可悲的命運。再後來,家人和朋友越來越不常來看他們了,照看他們的人有時忘記會打開電視,他們總是覺得乾渴、瘙癢、孤獨、恐慌,想要儘早結束一切,而他們隻能麵對這一切,什麼都做不了,眼睜睜在等死.……”
全身不受控製,不能彈動不能講話,最後無法吞咽和自主呼吸,看著自己身體一點點地被疾病所吞噬。
這種感覺何止可怕。
不是每個人都是斯蒂芬-霍金。
況且,霍金的痛苦,也隻有他自己明白。
約翰-柯爾特又說道:“這個群體很痛苦,卻又被人忽視。希望他們能進入更多人的視野,引起觀眾的關注,他們需要全社會的幫助。”
湯姆-克魯斯考慮好一會,說道:“柯爾特先生,我個人會向聖弗洛倫絲療養院捐贈100萬美元。”
“我也捐贈100萬美元。”羅南附和道。
這些錢不算多,但慈善捐助講究的是細水長流。
“謝謝。”約翰-柯爾特連忙說道:“謝謝兩位的善舉。”
“你怎麼看?”湯姆-克魯斯問羅南。
“湯姆。”羅南說道:“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會全力支持你。”
約翰-柯爾特有點奇怪,這兩人想要做什麼?完全搞不明白。
也不需要他搞明白,湯姆-克魯斯直接說道:“柯爾特先生,我準備與安德森先生專門為漸凍症患者成立一個慈善基金會,這是過來之前我們就計劃好的。”
“太好了!”約翰-柯爾特知道這非常難度:“我替聖弗洛倫絲療養院所有患者謝謝你們。”
湯姆-克魯斯又說道:“個人的力量始終有限,他們需要引起全社會的關注,我準備為慈善基金會的成立舉行一個新聞發布會,到時需要邀請你參加。”
約翰-柯爾特一口應了下來:“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