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連沐澤驀地明白,赤水絕口不提此事,不是因為它不重要,而是因為它太重要了。
重要到以任何語言,都不能彌補挽救的程度。
天道在上,都說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但人心都是偏的,又如何能作得了準?
難得的是,赤水能夠跳出血債血償這個理所當然的複仇框架,找準其中的根源,再對症下藥,並且付諸於行動。
不得不說,祈連沐澤是佩服的。
他一方麵慶幸祈連家,沒有因為這事與赤水產生不可化解的矛盾,惹來難以想像的麻煩,另一方麵他又非常挫敗。
隻有真正走近她,才能體會到她的通透之處,無論是格局,見識,還是眼界,絲毫不比他們這些精心培育的世家弟子差。
他也恍然,難怪在陰風穀裡,每每與她深入接觸過的鐘離宏毅以及無疾等,對她的評價都非常之高。
再想到他自己,原來,他們應該是站在對立麵,拚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結局,然而現在,他們成為了朋友。
他遂沉默了。
作為一個修者,他明白,萬事萬物都遵循著相應的法則,一切都是有跡可尋的。他根本不相信,下界貧瘠的土壤會孕育出這般靈透的人。
她還有秘密。
祈連沐澤沒有再問。
他忽然想起了以前曾經說過的話,命運的軌跡,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刻,將某個人帶入你的生命中,但若是你沒有把握住,那麼在軌跡相交之後,你們就會漸行漸遠,再沒有交彙的機會……
比起成為熟悉的陌生人,祈連沐澤選擇了成為朋友。
至少,這樣他能夠離她近一些。
再給他一點時間。
“好了,我們走!”赤水素手在眼前一畫,前方驀然出現了一條羊腸小道。
祈連沐澤收拾起心緒,轉頭卻是在周圍又布置疊加了一個幻陣,隱去了他們來時的道路。
赤水終於知道這些層層疊疊的幻陣是怎麼來的了,隻能說,作為一個修者,能活著真的不容易。
祈連沐澤收回手,道:“這是另一種方式的競技,你也可以試試?”
“我?”赤水驚訝道,她根本沒有萌生這方麵的想法。
這裡難道不是混亂戰場嗎?說不定瞬息之間就會丟掉性命的血腥之地,難道不是該時刻提防警惕未知的威脅嗎?怎麼還有時間去布置這些東西?
“嗯,陣技又不是憑空而生的,這也經過了漫長的演變,而這裡,就相當於是陣技的一壁曆史牆。”祈連沐澤解釋道。
赤水若有所思,接口道:“你是說,我要先去認識它,理解它,從中找出布置陣師的想法目的,然後才是推陣出新,布置出新的幻陣?”
“沒錯,我們現在已經接近核心領域了,若再像之前那樣囫圇吞棗,未免太過於可惜。”
“與古為徒嗎?”(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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