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古董、奢侈品之類的玄之又玄的東西,估計最最想擁有的就是半吊子的人。王亞男家裡條件不錯,但是姑娘偏小子的性格,對什麼化妝品、包包的不是特彆懂,要不是賈蘇越,她估計也就知道個耐克、阿迪之類的。
可蔣妮妮就不一樣了,姑娘家的條件和王亞男差不多,但是架不住家裡親戚有本事的多啊,從小耳濡目染的懂很多東西。
所以她的世界觀稍微有點過於偏現實,懂保養、知道許多名牌。當進入特需病房後,張凡和王亞男感觸不深,因為都是小城市的土包子他們不懂。
而蔣妮妮就不一樣了,看著桌子上擺放的包包、再看看同姓的蔣女士身上穿的戴的,姑娘都快沉醉了,“這才是生活啊!”
其實她懂的也就是個皮毛。但她就是喜歡,真要是給她一個正品和某州貨,她一樣分不出來。或許就是人與人的愛好差彆吧,無可厚非。
病房裡比昨天多了一個中年男人,很儒雅的一個男人,四十出頭,雖然沒說話,但是就是能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上次治療,張凡把蔣女士給氣的不輕。蔣女士這種人天生愛鬥,如果是其他人就算不感謝也不會因為醫生的語氣而生氣,她不行,她就要讓對方懂一下世界的奇妙。
“蔣女士,今天還治療嗎?”張凡不傻,他一進門看到蔣女士得意的表情,雖然不知道有什麼事情,但是絕對不是來治療的態勢。
“哦,張醫生啊,這是裘醫生,裘承義,中醫大家!”蔣女士翹起的嘴角,無懈的禮儀,卻讓張凡犯病。
多少手術等著他做呢,要不是歐陽千叮嚀萬囑咐,他早轉身走了。“吃飽撐的,沒事找人來比試,難道這是比武大會嗎!”
“哦!”張凡沒她那麼有禮貌,就是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話。要是對方話不中聽,他絕對走,沒工夫陪她玩。
“張醫生你好,我也是一個醫生,不過是個華醫,早些年蔣女士的診療工作都是我父親做的,這幾年我接受以後,效果十分的不理想。
雖然蔣女士未曾怪過我,但是我也能感覺出來。這次聽蔣女士說有個西醫大夫,做的一手好推拿,我就趕來看看。
冒昧之處請多擔待,如果沒有忌諱的話,我想看看,不知可否方便?”裘醫生說完,蔣女士嘴都張開了,紅紅嘴唇驚訝的合不起來了。
這就是懂行之人,裘醫生善於診脈而短於推拿,也就是動手能力差的一種,他懂怎麼去治,但是就是效果不好,所以當聽說張凡給蔣女士的治療經過後,他就知道,這個醫生不簡單。
裘醫生父親推拿大成的時候,都已經五十多歲了。可對方才多大,估計還沒有自己的兒子大。而且好華醫,首先就得非常精通華夏古文化,所以他給張凡他們的是一股很內斂、很溫潤的感覺,如玉一般。
多大多數人都順毛驢,張凡也逃脫不掉,要是今天這個裘醫生話茬稍微硬一點,他絕對轉頭就走。
什麼比試、什麼打臉、什麼尊嚴,其實不存在的,張凡不靠他們吃飯,技術好不好的,他們也不是官方機構,沒事鬥氣純粹吃飽了撐的。
有這功夫,張凡還不如多刷幾台手術去呢。估計這就是普通人和所謂上等人的差彆吧。他們可能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了吧!
蔣女士沒把張凡看的多重,因為她見過太多太多好醫生了,但是裘醫生直接把對方抬的抬高了,蔣女士覺得有點糾結了,可她也沒辦法責怪裘醫生。
她們家族多少年了,一直算是讓裘醫生他們當家庭醫生的,可以請,但不能使。
“共同學習,共同學習。嗬嗬,聽口音,裘醫生不是本地的把?”張凡笑嗬嗬的說到,毛捋順了怎麼都好說,毛炸起來怎麼都不行,這就是年輕人。
“江浙人,張醫生請!”說著話,裘醫生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好!蔣女士這個治療還做嗎?”張凡沒給她好言語,毛病多的很,政府請你來的,又不是我請你來的。
“好,那就勞煩張醫生了。”蔣女士一看,就明白了,她才不拿自己身體當兒戲,裘醫生都很客氣,她立馬就變了態度。厚黑也算有一定的功力了。
張凡開始做治療前的準備,手心相對開始搓熱雙手。蔣女士也進入了套間。
治療開始,張凡順著肌肉紋理再次開始按摩。因為有了第一次的治療,這一次就不是那麼費勁了。
纖維織炎,雖然不知道如何被引起的,但是總的來說就是一種無菌性炎症,各種粘連各種內反應,算是身體的內的各種戰鬥因子在一個局限的空間內自相殘殺。
西醫的治療就三種,一種是止痛抗炎,通俗的說就是假裝看不到,然後用止痛藥控製。讓他們打,打出結果來,或許就不打了。
第二種,就是上激素,直接破壞他們的戰爭。第三種就是手術,連戰場帶士兵全切掉。很粗暴,效果也不錯,算是一種對症不對因的治療。
而張凡的這個推拿其實也是一種對症不對因的治療,直接順著肌肉的紋理和其中的各種通道強行驅散聚集在一起的各種因子。
這種手法為什麼會的人不多呢,就是因為太考究對解剖的了解,有這個功夫的人都去做手術了。也就張凡有係統才能無數遍的練習,一般人沒這個無限練習的條件啊。
蔣女士被落了麵子,原本舒服應該叫出呻吟的她,硬是咬著牙不坑聲。張凡以為沒效果,就加大了幾分力道,一下上去,一下又下來,蔣女士終是沒忍住,長長地一身呻吟也算解開了她的心結。
“這種技術狗,何必和他見識呢!我也真是。”蔣女士想通了,想不通也不行了,張凡把她弄疼了。“張醫生,輕一點,有點疼!慢一點,比做一天疼多了!”
“哦!”張凡應了一聲,也就收回了一點勁道,他也累。
王亞男、裘醫生盯著張凡做治療,蔣妮妮東瞅瞅西望望,漂亮的包包太有吸引力了。
看著張凡的手法,裘醫生皺了皺眉頭。王亞男有點躍躍欲試。她覺得她也應該會了,因為上次看完這個手法後,回家抓著她老娘老爹一通猛按,她老娘和老爹就如現在的蔣女士一般,疼的直叫喚。
“張醫生對於人體解剖的了解,真的算是登堂入室了。”裘醫生看著張凡的手法,皺著眉頭說到,這是真心話,可讓他昧著良心誇手法,他做不到。
其實他心裡也覺得彆扭,對方就是憑借著超高的解剖技術,強行的打通粘連,讓症狀緩解。粗暴!非常的粗暴、粗俗,這就不是推拿按摩,雖然效果好。
裘醫生雖然做不到他老父親的那種精湛手法,但眼光還是有的。
“哦!”張凡眉頭挑了挑,“裘醫生,這種按摩是不是有弊端?”張凡聽出了話外音。
“弊端倒是談不上,這種按摩手法的確能很快的解決患者疼痛,但是張醫生想過沒有,你這種強行打通肌肉之間的間隙後,是不是容易複發?”
“這病就是不打通,它也會複發!而且如果配合麝香吸收治療,複發的次數會減少,要是能加上自我的肌肉鍛煉,估計複發的次數更會減少。”正常交流,張凡還是樂意的。
“麝香吸收倒是一個好辦法。”裘醫生點了點頭後,接著問道:“這個肌肉鍛煉是怎樣的。”
張凡一邊強推,一邊說,蔣女士聽著他們兩人的談話,心裡忽上忽下的。
“讓肌肉纖維變粗變強壯,讓間隙變小。做力量運動。”
“哦!”裘醫生點了點頭。“哪你為何不為蔣女士做治病必求其本、循經取穴,調理臟腑呢。”這不是找事,而是裘醫生對張凡真正的欣賞,能做到如此精通解剖的醫生,如果再能精通一點調理臟腑,絕對是如虎添翼。
“額!”張凡沒聽懂,真的一點都沒聽懂。華國的西醫本科生,其實在學校也是學習華醫的,但是一個學期就學完了整個華醫體係,也就是糊弄學生,糊弄上級。何況這種課程,張凡上學的時候,絕對是逃課的。
“哎!就是對因治療,尋找疾病的源頭治療。”
“額!這病原因太多了,沒辦法對因治療啊!”
這就沒辦法聊了,“來,你看看我的這個手法。”說著話,技癢的裘醫生淨手後,接過了張凡的位置,張凡的治療也結束了,索性交給了裘醫生。
“你的手法太單一了,你看這裡應該用點法、而這裡應該用抖法……”
“你這還不是要打通她的粘連嗎!直接推開不就完了嗎!”張凡實話實說。
裘醫生的手情不自禁的抖了一抖,在浙東一帶,想做他弟子的人不知凡幾,今天竟然讓人給鄙視了。
“是,你的手法短時間內效果非常顯著,但是我覺得應該要辯證一下。”裘醫生也不按摩了,帶著張凡他們出了套間。
“精通解剖到你這個層次的醫生不多,如果你能再學習一點華醫,然後沉浸十來年,將來絕對能成為一代國手,而我們裘家其他的不誇口,在這個推拿上,還算有點名氣的。”
裘醫生坐直了身體,麵色嚴肅的看著張凡說,他再等張凡主動求他。然後說一說醫者,說一說要如何遵守,然後就是伯樂與千裡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