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素身後有亞洲最大的草原,牛羊肉先不說,首先這個奶製品就非常的醇厚,不過張凡很少主動去要求喝牛奶。
因為他當初下鄉的時候,見過收牛奶的車輛,就是城市裡的灑水車,滿草原的收牛奶,這也沒什麼,可遠遠望去,收牛奶的車輛竟然如同被黑毛線纏繞成黑團團一樣。
當走進了一看,張凡當時直接就吐了,哪裡是黑毛線團團啊,全是蒼蠅,能把一輛大卡車染成黑色的蒼蠅得有多少,不下幾千萬隻吧。
當然了,這種情形不進入牧區,一般人是見不到的,比如邵華、邵華父母都不知道。
雖然,張凡也知道這些牛奶會被巴氏消毒,但是,每當看到白色的牛奶,他隱約間好像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團,所以,他略有點不怎麼主動喝牛奶。
但是,靜姝不一樣,或許小時候喝牛奶的緣故,她非常的愛吃奶製品。
從奶茶、到奶豆腐,就沒她不愛吃的,茶素的特產,濕奶疙瘩,這個東西,真的就如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濕奶疙瘩,不仔細一看,還以為是如流著水的嫩豆腐,軟軟綿綿的,看起來非常的誘人,但是不加糖的這種手工濕奶疙瘩,真的不是一般人能降服的。
一口要下去,味蕾之間爆發的首先不是想象的奶味,而是一種發酵曲子的味道,就如酒曲子或者醋曲一樣。
味道非常的怪異,如果沒聞過曲子味道的人,也可以把家裡用完醋的瓶子放在太陽地下暴曬幾天,然後問一問,就是哪個味道。
說餿它不是餿,反正就有一種讓張凡呃逆的味道。然後等曲子味道結束後,才會有種特殊的奶製品的味道。
午飯的時候,張凡看著靜姝和邵華一人拿個小碗吃濕奶疙瘩的時候,他埋頭吃飯,強忍著去看,強忍著去想。
“你說你哥和你怎麼習慣這麼大呢,你看啊,咱們兩喜歡的,你哥哥一般都不喜歡,你哥哥喜歡的,咱們一般都不喜歡!”
邵華忍不住用勺挖了一點,輕輕的送到了張凡的嘴邊,張凡差點把吃進嘴裡的飯給吐進碗裡。
“他就毛病多,咱吃!”真的是親妹妹和親女友,不然張凡絕對能讓她們……
周末,婚禮的事情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還有就是要找一些幫忙的朋友。
所以吃過午飯,張凡就打電話搖人,他準備要惠東。
所謂的惠東,其實就是男方在結婚前,提前把一些能來幫忙的人招待一下。
以前的婚禮大多都是自己家裡請來廚師做的,所以就需要大量的座椅板凳,還有一些跑堂端菜小二。
這些人呢大多數都是新郎的朋友,現在雖然不再自己家做席麵了,但是規矩還是被延續了下來。
當然了,通知這些朋友之前,張凡還要恭恭敬敬的給遠在青鳥的師父打個電話。
日子定下來了,就必須早早的給師父告知,這是禮數問題,俗話說的好,三日曰邀、二日為請、當天就提溜。
“師父,您身體最近還可以吧,也彆太累了,該讓師哥乾的就放手讓師哥乾,不然路師哥還是永遠的那樣胖!”
隨著和師父電話越來越頻繁,張凡也慢慢的了解了自己師父的為人,也就越來越親熱了。
“嘿,工作倒是不累,不過你最近的作業完成倒是不行啊,裡麵的語法顛三倒四也就不說了,拚寫錯誤比比皆是啊。”
當初張凡訴苦師祖的筆記英語德語混雜,結果換來的是:那就把德語也學一學嗎,很簡單的。
老頭子也是擔心張凡心浮氣躁,所以是不是就要在電話裡麵找找張凡的毛病,畢竟是年輕人,他擔心張凡被眼前的成績給迷惑了。
對於張凡的天賦,他不擔心,他擔心的反而是暫時的成果會讓張凡迷惑,所以,永遠也不要想在他口中得到讚揚。
“師父,我檢查了三遍了,沒錯誤的啊。”張凡納悶了。他的確是檢查了好幾遍。
“我說的是上一次!”老頭也會耍賴了,哎!學壞了。
張凡眨巴眨巴了眼睛,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師父,十月一號您忙不忙啊?”張凡趕緊不再糾纏了,你師父還是你師父!惹不起啊。
“怎麼?”
“十月一號,我結婚!”張凡羞澀的說道,在盧老麵前,也就這個事情,讓張凡覺得不好意思,因為老人早早就讓張凡結婚生子。
老人覺得隻有結婚生子後,男人才會定下心來。
“好,好,終於聽到個好消息了。放心,到時候,我帶著你的幾個師哥一起過來。還有給你吳師叔也告知一下,禮貌一點!
他前幾天還問起來你的功課做的怎麼樣了,我都不好意思說。怎麼收了這麼笨的一個學生呢!”
爬出普外的坑,點開腦外的科目這種喜悅,這種激動,就是被老頭子用這種語氣,一天天的給消耗的乾乾淨淨。
每當張凡覺得自己很牛逼的時候,就會想到自己師父的話。
“你這算什麼,肝膽支架,當年多少行業翹楚沒辦法解決,你師祖解決了。
當年肝臟中心多難,當時的條件多困難,就這樣,你師叔拿了一個世界第一。
你還遠遠不夠,最多算拾人牙慧拾的比較好罷了,不過你還年輕,你師叔拿世界第一的時候三十多歲。
你要拿這個為目標!”
然後,張凡就不得不思考人生了!
通知完師父和師叔後,張凡就輕鬆了。師父是連敲打帶誇獎,而師叔則是一如既往的談手術,談技術。張凡懂,這是他們對自己的看重。也是打心裡的感激兩位老人。
然後從誇克開始,張凡開始搖人。婚喪嫁娶,這種事情,華人看的很重視,邀請的重視,被邀請的也很重視。
如果你不邀請人家,或許這輩子,他都會惦記在心裡。
不過後來,隨著份子錢越隨越多,不被邀請的人,反倒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了。
當年一起來邊疆的幾位,仍舊留在誇克的沒幾個了,但是,他們之間還是保留著聯係,結束大學剛進入社會的他們,最後的一絲青澀也存留在彼此之間。
雖然談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是看到對方的時候,總會想起自己當年的狼狽。也算是同病相憐的一種友誼。
當然了,誇克縣醫院的院長石磊也要通知,當初的科室同事。
後來雖然分開了,但是逢年過節,石磊總會派出醫院院辦的同誌來給張凡略表心意,十五的月餅,過年的肉,節節不拉。
巴圖、陳啟發、李亮也都早早通知過了,然後就是相同年紀的在茶素的算是同年入院的年輕人。
李輝兩口子,雖然李輝老婆馬上要到月份了,但是聽張凡要惠東,也是挺著肚子來了。
當警察的朱兵和路任佳也是兩口子齊上陣。當初,張凡站在朱兵和路任佳的中間領獎。
他實在受不了朱兵的碎嘴,然後禍水東易給了路任佳,再接著,朱兵因為路任佳差點沒了命,張凡又救了朱兵的命。
所以,他們一家和張凡邵華的關係是非常的好,路任佳有事沒事的就找邵華去逛街。
還有趙子鵬,小夥子長達十幾年的戀愛,當初也是把張凡震驚了一把。能從小學戀愛到工作的,也是沒誰了,而且他們的感情還非常的好,真的也是個奇人。
消化的老宋、胸外的藏斌、泌尿的、肛腸的,林林總總的這麼一算,乖乖惠東的人數都快三十人了。
張凡又特意給遠在魔都的薛飛打了一個電話,薛飛這個兔崽子總算是改了性子。
在魔都,拚命的加油上手術,雖然達不到張凡半年不出手術室的地步,但是也算是下了苦功夫的。
“薛主任,怎麼樣,魔都麻將和三川麻將規矩一樣不一樣啊。”張凡打通電話,調戲的問道。
“哎!麻將長怎麼樣我都快忘了,娘的,魔都人太看不起人了,吃飯,指頭蛋子大的包子,就買兩籠。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行了,不和你胡扯了,十月一號,我結婚!我現在給你算是下請帖了!”
薛飛估計在魔都也是寂寞的緊,抓著張凡就開始要擺龍門陣,張凡趕緊打斷了說正事,要是放開了讓薛飛說,估計能把諾基亞的手機電池給你說沒電了。
“沒看出來啊,你的朋友倒是不少啊,以後沒事就多和他們多聯係,彆老是上手術上手術的。”
邵華看著張凡手裡的名單,有點吃驚的說道。她沒想到張凡的朋友儘然三桌都盛不下。
“嫂子,你千萬彆勸,我哥哥玩性不小,鬥地主、紮金花玩起來也是癮頭不小的。
真要天天去玩,又得你哭了。”
在一邊的靜姝插嘴說道,這幾天,她和邵華徹底成了一個同盟。張凡也樂得看自己的妹子和老婆其樂融融。
“去,小丫頭,知道什麼。你們沒暑假作業嗎!”張凡把師父批評他的話轉了一下,送給了靜姝。
“哼!”靜姝白了張凡一眼,她就討厭張凡永遠拿著看小姑娘的眼光來看她,這也許就是有哥哥的幸福和無奈吧。
惠東的酒店,也是張凡結婚的酒店,人家老總楊姐專門出來和邵華碰了幾杯酒,張凡不能喝酒也是被人詬病的一件事情,不過大家都能理解。
張一刀,不喝酒的張一刀更是讓人放心。更讓人覺得專業,所以,張凡不喝酒,就是大家都認可的一個特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