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城市都有烤肉,冬夏都有,特彆是夜晚十分,路邊的烤肉散發出來的香氣,就像是考驗減肥大軍的毅力。一串羊肉一杯啤酒,能吃出一種其他食物無法代替的氣勢。
而這家據說是從民國就延續下來的羊肉館子,在烤肉上更是手藝高超,彆看老板穿著一身油膩,可人家的座駕是輛奔馳,可以想象的到,這館子生意真是好。
進了包廂,都不用老板招呼,一群護士們嘰嘰喳喳的擦桌子的擦桌子,擦碗筷的擦碗筷。萬花叢中一點綠的張凡就如同大爺一樣坐在中間,他享受的心安理得,因為今天得他掏錢。
“你不是不吃羊肉嗎?”張凡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護士長。
“我是不吃羊肉啊!”護士長也翻著白眼,她就不明白,請她們吃飯,張凡好像相當不樂意,怎麼說我們也算美女了,你連個笑臉都欠奉,也就是當院長了,不然……
“我是不吃要肉,可我吃烤肉!”
張凡看了看護士長,頓時覺得這位也很清奇。
其實,從張凡肉疼,就可以看出私人醫院和公立醫院的不同了,要是私人醫院,如果這幫人能幫著老板賺錢,彆說吃頓飯,就算天天管飯都不難,可公立醫院就不一樣了。讓當領導的請客?他恨不得從下屬口袋裡掏錢請自己吃飯。
飯館主打的是黃燜羊肉和烤羊肉,就這兩種,菜譜都沒有。“先來三百塊錢的烤肉,再來三斤黃燜。”
呂淑顏早上被打擊了,這會子要把食欲化悲憤。
“吃不完吧?不是舍不得,浪費就不好了!”張凡商量的說道。原本豎著眼睛的王亞男一聽,眼睛也不豎著了,臉色也緩和了。她就算沒談過戀愛,也知道,這麼摳的也就當初邵華慧眼識了珠!所以,張凡和呂淑顏絕對沒啥問題,不然男人都一樣,打腫臉都要當個富態的胖子。
“沒是,怎麼會浪費呢,晚上我值班,我可以打包!”
呂淑顏笑嘻嘻的說著,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張凡小意的樣子,看著張凡明明肉疼可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她心裡就如三伏天喝了一大杯的冰可樂一樣,冒著泡的得意。
小護士們也嘰嘰喳喳的,都是小姑娘,還達不到看出三味真火的年紀,比如護士長,比如過來人趙燕芳,就能看出一點端倪來,所以,經驗啊,這玩意乾什麼都很是有用的。
就連在婦科,初產婦和經產婦,醫生關注都是不一樣的。
對初產婦,醫生如同嚴厲的老師一樣,不聽話就訓斥,還要請家長,對經產婦就明顯客氣了很多!
沒多久,利索的跑趟小夥子們就端著微微爆裂的烤羊肉進了包廂。
烤肉,很多人都愛吃,可說實話,一般的烤肉吃完了就覺得一個味道,辣中帶著焦苦味。
張凡平時幾乎不吃烤肉,畢竟不喝酒,吃烤肉就少了一道靈魂。可這家的烤肉的確有特色。
他們不是直接串肉就上火的,這樣的烤法,不管明火也好暗火也罷,烤肉絕對吃起來有種柴柴的感覺,如果不靠著重調料,其實就和吃煤炭疙瘩沒啥區彆。
而人家的這個烤肉,首先要備好羊油,就是羊尾巴或者腸衣上的脂肪。先把這些脂肪放在鍋裡液化,然後自然冷凍。從固態的脂肪到也液態的油脂,大量的脂肪鏈斷裂變成了芳香烴。
這也是為什麼你拿塊羊尾巴聞一聞,說不定能聞吐了,可聞羊油就能聞到一股子脂肪香氣的原因。
這些被煉化的液態油脂,在烤肉的火上加熱,達到沸點,然後把成把成把的羊肉串在烤製之前,先放入達到沸點羊油之中。
生肉浸入熱油中,沒有劈裡啪啦,隻有滋啦啦,因為油多。張凡以前不知道,問過陳生後,張凡明白了,這是為了鎖住羊肉裡麵的水分。
當羊肉過油以後,然後上火烤製,被熱油炸過的羊肉表麵,已經微微變乾而不焦,外皮的凝固,而內裡因為加熱導致的膨脹,瞬間讓羊肉疙瘩一個一個如同爆米花一樣,變大然後生出一個一個肉縫。
極具張力的羊肉串在這個時候快速的放入調料,這個時候調料更能入味,而不像其他烤肉一樣,隻在表麵。
接著在明火上,這麼一烤,乖乖,油脂混合這孜然椒鹽,一時間味道就形成了。
說實話,這種烤製,不說吃了,看著都是享受。
冒著熱氣的烤羊肉,吃在嘴裡,感覺是相當的豐富。
過油的表麵再經過烤製後,微微帶著一種薄脆的感覺,碰觸在牙齒上,絕對有一種哢嚓哢嚓的感覺,當薄脆破裂,浸入在羊肉裡麵的油脂混合著椒鹽孜然就在口腔中爆炸。
然後被鎖住的水分伴隨著咀嚼蓬勃而出,說實話,這味道,都沒辦法去形容。
而且,這邊的烤肉不像內地的烤肉那麼一點點,內地烤肉牙不好的人,吃一串,還沒咽下去呢,全塞牙裡麵了。
茶素這邊的烤肉,首先塊頭就大,小兒拳頭大小的肉塊,在口腔中咀嚼,汁水橫流,真的,不談其他,首先食物給與口腔的充實感,就是一種享受。
平日裡儀態繽紛的姑娘們,這會子一個比一個吃的快,吃飯就和吵架一樣,人越多吃著越香。
就連張凡都加快了速度。
是真的香!
一邊吃,張凡一邊對趙燕芳說道:“我覺得,晚上招待老李可以來這裡。這裡還是很有咱們邊疆特色的!”
趙燕芳看了看張凡,她終於明白了,茶素醫院為什麼能有如此厚實的家底了。因為當領導的太會過日子了。
吃完烤肉吃黃燜,吃完黃燜,一人再來一碗清亮如水的羊肉湯,乖乖,神仙也就待遇了。
北方肉湯和南方肉湯不一樣。
南方肉湯講究醇厚,湯汁要濃,魚湯肉湯要燉出牛奶的品質來。而北方,特彆是西北這邊的羊肉湯牛肉湯,一定要講究一個清亮,要是渾濁一點,都會讓顧客拍桌子罵娘。
亮如開水的湯水裡麵,放點芫荽放點青鹽,在撒上一點切碎的蒜苗,一口下去,就如真氣灌注了全身一樣,暖洋洋的,特彆是胡椒出頭的羊肉湯。
肉香中微微帶著一股青辣,可又不是辣椒的那種辣,真的,在西伯利亞寒風中喝這麼一碗肉湯,真的有理由讓大家惦念冬季。
吃飽喝足,還要打包!
一群家夥一點沒有吃人嘴短的自覺感,如同宰大戶一樣。
牛都進去了,拽個尾巴也沒啥意思,張凡肉疼中會了賬。
“張院太好吃了,我們過幾天再來吃吧!”
竟然還有小護士惦記下一頓,張凡翻著白眼說:“你們這麼能吃,能找到對象嗎?”
下午,老李在辦公室見到了張凡。
以前的老李,李存厚教授,雖然號稱教授,可給張凡的感覺好像這家夥有點焦慮的症狀。可這一次再一見,焦慮沒有,妥妥一個中庸大教授的架勢。
安靜中帶著一絲絲的傲嬌。
“嗬嗬,我給你帶的禮物!”當然了,老李在張凡麵前還是相當熟絡的。這次從金毛國回來,還給張凡帶了禮物。
“不會是出口轉內銷的吧!”張凡結果一個盒子掂了掂分量,好奇的說道。
老李瞅了一眼張凡,“你怎麼越來越和歐院長一樣了!”
老李都讓歐陽給坑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