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想嗎?當然是茶素的市醫院了。天上飛的救援直升飛機,地下跑的各種車輛,就這撲麵的土豪氣息,邊疆還能有第二家嗎?他們是夠燒包的,你看,就連客車都是陸地飛船,太特麼有錢了。”
鳥市的醫生們來的早一點,當看到茶素的車隊時,大家要不是都是一個戰壕的戰友,絕對會扯著嗓子喊不公平的。
的確,一個省的省會醫院都沒地區醫院豪,能說的過去嗎?
當然了,抬頭左顧右盼的大多數都是年輕外科醫生。因為他們這時候不是主力。
浩浩蕩蕩的車隊進入了煤城,雖然氣勢洶湧,但風頭還是蓋不過歐陽。天空上,歐陽坐在直升飛機上,拿著擴音器,已經開始指揮了。雖然上級沒有任命歐陽為總指揮。
但,懂行的沒去權利上飛機,有權利的不懂行,還不敢上飛機,這玩意可不是占便宜。幾萬人的事情,誰敢貿然出頭?指揮對了,是應該的,指揮不對了,是瀆職。
歐陽可不客氣。
“附一的,舉起你們的旗幟,東北方向拉線,把人群分開,不要和附二的混合在一起。在你們中間隔離出來一條通道,快,附一的那個老頭,說你呢。動起來!
省院的,不要站著不動,現在開始隔離消毒。不要抬頭看,看什麼看,聽我指揮,聽到沒有,這不是參加宴會,這是打仗。帶好你們的麵罩,那個小年輕,你也想上吐下瀉嗎?你是怎麼當醫生的!”
看到茶素的車隊後。歐陽指揮著飛機飛得到茶素醫院的上空。“張凡,張凡,現在馬上命令你的部下就地展開,把所有的儀器設備就地展開,讓武警通知負責治安,把帶的礦泉水下發下去,注意,注意,一定不要被汙染了。”
張凡抬頭看了看,歐陽被安全帶綁著掛在飛機門口,寒風吹過,老太太凍的一臉的冰紅,就像是霜殺的紅蘋果一樣。可老太太的精神格外的亢奮。
“這牛了,能指揮一個省的所有頂級醫生,這輩子都不白活啊。這得是部級領導才能達到的水平吧!”
老居站在張凡身邊羨慕的瞧著頭頂的歐陽。
“歐院好帥啊!怪不得讓泌尿的李主任向東,老李絕對不朝西。”王亞男花癡般的看著頭頂的歐陽,嘴裡說出的話都沒經過大腦。
聲音不大,可一群主任一群醫生們都湊到張凡的身邊。老李原本看著頭頂的老太太有點擔心,結果被王亞男這樣一說,臉黑的比張凡都黑了許多。
而且,還不好說什麼。
歐陽當年和老李的戀情是醫院公開的秘密,也就兩個當事人覺得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其實,八卦什麼單位都一樣,早就穿的滿天下了,內科晚上值班的時候,上級醫生會給下級醫生神秘的訴說。
手術室裡,外科小夥子們會偷偷指著老李嘀咕。
可從來沒人當麵這樣說過啊!
老李是憋出內傷了,其他眾人想笑不好意思笑,臉都變了型。
其實,剛出發的時候,不管醫生護士都特彆緊張。誰不怕死,也就穿著白大褂沒辦法罷了。要沒這身白大褂,誰願意來這裡。
等得到歐陽回饋的信息後,大家都不緊張了。畢竟已知的總比未知的能讓人更安心一點,就如同華國人怕鬼一樣。現在知道是甲肝了,總算氣氛稍微的緩解了一點。
“行了,趕緊就地展開吧。拉好警戒線,把通道弄成回字形。”張凡也憋著想笑,卻不能笑出來,不然能把老李給羞個半死。
……
這種規模的疾病,說實話,華國經曆過。其他的疾病,傳染性的,烈度或許會高過這種,強度或許也會強於這種,但速度絕對沒有這種的消化道的快速。
早些年,三十多萬患者的魔都,就是吃了汙染的毛蚶然後汙染水源,據當年的老醫生說,黃浦江上都漂著蛋花一樣的大便。感染的人太多了,多到周邊的醫院都把醫生騰空了支援魔都。
然後華國對食品的檢疫提了不少檔次,但是這種疾病人就是世界範圍的疾病。大家千萬彆小瞧這個病,就目前全世界四十億的人口受到該疾病的威脅。
所以,一些經常出差或者經常必須要在外麵就餐的人,一定一定要記得打疫苗。因為食材或許能保證能建議,可廚師上完廁所,他不認真洗手,或者跑堂的小兒就因為你態度不好,把上完成廁所的大指姆塞進了你的麵碗給你端過來。
說不定你就準招了。因為華國幾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有抗甲肝的抗體,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你或者我,就曾今被隱形感染過。不過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這幾年華國總體的醫療水平提高了,比當年魔都三十餘萬人齊接手的時代強了很多。但現在又有了新的傳播途徑。早年的時候都是糞口傳播,這個糞口不是說直接吃那個啥。
而是說被感染的糞便汙染的飲食。而現在因為男男是真愛的活動方式下,也出現了新式的傳播方式!這等於直接吃那個啥的。
這種疾病,可怕的是它的傳播方式,特彆是水源汙染。中招的時候,真的讓人神不知鬼不覺。
煤城其實也是水源傳播的。一個城市的水源,供應很複雜。說簡單的一點就是把水消毒過濾後,送進水塔,然後從水塔送到千家萬戶。
而煤城的水供應,就交給了企業。一個企業負責附近的居民區,因為這個城市很多企業比城市大,而看管水塔的幾個人,也吃了被汙染的食物,結果一個不注意,水塔被汙染,然後就連鎖反應,整個靠企業吃水的幾個小區的人中獎了。
所以,在搶險救災的時候,為什麼有時候,缺乏的不是食物而是飲水了。當年有個獲諾獎的老頭說過這麼一句話,說人類百分之六七十的疾病都於飲水有關。
他說的雖然有點誇張,因為他當時是為了3M賣飲水過濾機坐台的。但總的來說,水源是搶險救災第一批次需要解決的事情。而且最最麻煩的是這種疾病隻能防禦,沒有針對的特效藥物。
通俗的說,就是沒得病的時候,能想辦法抵禦,比如打疫苗,一旦得了這個疾病,就隻能如同治療感冒一樣,治療治療你的鼻塞,你的發熱,至於感冒病毒,對不起,沒轍。
所以,這個時候的治療,其實就是以防為主,以對症為輔。
首先,隔離患病的群眾。按照三色原理,病人從輕到中到重分為三個區域。輕者患者,最快時間注射丙種免疫球蛋白,越早越好。
輕症患者區域中,帳篷被武警們快速的搭建起來了。軍用帳篷,如同綠色的花朵一樣,一朵一朵的盛開在煤城的廣場中,所有的物資從四麵八方開始緊急調往。
冬天的邊疆,太雞兒凍了。
小護士們雖然穿著厚厚的軍大衣,可注射的時候不能帶手套啊。而且,因為人群數量太大了,說實話,人一上萬,無邊無際。特彆是輕症區,這是人最多的地方。
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氣下,帳篷裡和野外最大的區彆就是沒有風。但氣溫變化不大。小護士們白嫩的小手,沒用多久,就凍的發紅,甚至有的出現了凍傷。
可是沒辦法,人太多。就這樣,護士們一邊注射,一邊還要維護治安。
“不要擠,不要擠,藥品是足夠的,說你呢,差什麼隊伍啊,你沒看到彆人都在排隊嗎?”
“先給我打吧,艸你妹啊,你擠什麼擠。再擠老子可不客氣了。”
“就是就是,他加塞的。這麼年輕,怎麼不要臉呢。”
輕症區,怎麼說呢,患者們還是有活力的。武警帶著護士要分出一部分精神來控製大家的情緒。
而到了中度症狀區,就不一樣了。患者們躺在病床上,護士一邊忙著輸液,一邊還要穿著防護服清洗患者隨時吐出來的汙穢,或者拉出來的蛋花湯。
特彆是腹瀉的患者,因為一晚上的腹瀉,早就騰空了肚子,可組織液還是有的,一會一個不注意,噗嗤一下,原本以為是屁,結果嘣的一腿一屁股的淡黃色液體,液體中或許會夾雜著一些不容易分解消化的韭菜葉,或許就是純粹的黏液,真的如同奸商賣的稀稀的蛋花湯。
這個區域,最累的還是護士。因為沒啥可治療的,就是對症治療。拉太多了,就補液,醫生下好醫囑,定時輸液就行了。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臉都憋紅了。
因為他又拉褲子了。肛門處就如用砂紙打磨了無數遍一樣,疼的火燒火燎不說,自己因為腹瀉嘔吐導致了電解質紊亂,全身就如吃了軟骨粉一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這個時候的護士,態度脾氣可沒多好的,你想一下,給孩子擦屁股,也就無所謂了。給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擦屁股,能高興嗎,而且一早上擦了無數這樣的屁股,不打人已經就很不錯了。
一個護士抬著男人的兩條腿,另外一個護士,拿著酒精棉球和卵圓鉗,夾著拳頭大的棉花對著絡腮胡的臀部喊到:“憋著,我給你消毒,你這時候可彆給我來一下啊。你用點勁,把屁股抬起來,我給你換中單。然後,趁著男人把勁都用到腰部的時候,快速的用卵圓鉗夾著酒精棉球塞入肛(a)門!”
“哦呦!”高昂的叫聲充斥著這個區域,就如同護士好像怎了他一樣。
隨著歐陽在半空中的指揮,患者終於慢慢的被分割,慢慢的被收攏在各個區域。
鳥市的領導也終於來了,而張凡他們則帶著最厲害的醫生和技術最高的護士進入了重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