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描述歐陽呢,說實話,在這個年代,真的沒辦法完全的描述出這個老太太的性格,她就是那種可以忽視打扮著裝,忽視環境,光看一雙眼睛就能讓你不敢放肆的類型,當年她家的老頭子到底是怎麼進的洞房!
有時候看到溫文爾雅的歐陽老頭,再看看豎著三角眼的歐陽,真的,總有一種老鼠喝醉提著板磚要找貓的感覺。
這種人,天生就不是平庸之人,如果說她振臂一呼的話,讓一個城市自治有點誇大,但絕對能讓一個村自治。千萬彆覺得好像沒啥,一般人,彆說一個村了,你能讓你好朋友給你借點錢都費勁,更彆提跟著你拚命了。
這老太太放當年,要是最後不死,當個將軍估計還是沒問題的。而且,最最讓人想不到的是,老太太對於這個政府或者對於這個組織的忠誠,實在可以用赤誠來描述的。
平日裡瞅著她鬨事,撒潑和政府要火拚,其實仔細想想,她對的是人,而不是這個集體,這種人竟然有這種籠頭般的忠誠,讓張凡有時候也是無法理解的。他覺得歐陽這種性格,就應該是不顧人間王法,呼嘯山林的存在。。
可她卻是一個維護規則的人!
比如現在,其他人,甚至張凡雖然有壓力,但壓力最大的絕對是歐陽,一個聯絡員比組長的壓力都大,估計也是很少見吧。
看著四五十個常規實驗室被設置成無菌實驗室,看著一群人進實驗室錢都穿著隔離防護服,甚至有的實驗室都科研人員自己要背著氧氣,再看看試驗項目要求的數據,精度要求到RNA/DNA級彆的時候,歐陽憂愁,真的發愁的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本來就不壯碩的老太太,一天的時間就如同她辦公室的仙人球一樣,脫了水一樣,乾癟的。“能成嗎?我看試驗精度,這個要求太高太高了,我們從來就沒做過這個級彆的試驗啊。”
老太太是讓試驗要求給嚇著了。彆看醫院自從張凡接手後,歐陽好像啥事不管,其實啥都知道,醫院裡有個風吹草動的,張凡還蒙在鼓裡的時候,估計人家連事情的因果都弄明白了,就是不說而已。
就看著張凡怎麼辦罷了。
比如搞結核杆菌試驗,老太太雖然一次實驗室的門都沒進去過,可對於試驗要求,試驗精度,試驗進程,哪是一清二楚。所以當這次看到這個的時候,老太太心慌了。
因為這個要求相對於結核杆菌來說,光一個精度要求就高了好幾個數量級,簡單說,結核要是一個成年男性的話,H1N1就是男性的一個金子,而不是一管!因為細菌和病毒是兩個概念,目前人類和細菌勉強能說打個平手。
畢竟自從有了抗生素後,細菌還是安穩了很多,但病毒不一樣,這玩意估計要不是怕以後自己的生命形式沒辦法延續的話,估計能把人類給玩死。
而且結核試驗,當初老太太就沒當回事,等於就是讓張凡玩的,失敗也無所謂,這玩意也沒人說你研究失敗了就是曆史罪人的。幾千年都沒拿下來的事情,你憑啥讓我張凡就拿下來呢?雖然看著花錢花的歐陽肉疼,但老太太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
可現在這個科研就不一樣了,隻有半年的時間,要是不成功,眼睜睜的看著建國以來就沒改變過的規矩,因為茶素的科研失敗,而導致這個榮譽的規矩改變掉,這是歐陽絕對無法承受的。
她知道她現在幫不上忙,所以隻能問張凡:“到底成不成啊,你心裡到底有沒有底啊!”
“您趕緊回家休息,我沒底我敢接這個活嗎?您是覺得我傻啊,還是覺得咱醫院不行啊。”
“有底就好,就底就好啊!我回去能乾啥,你忙你的,我又沒打擾你!”歐陽憂心歸憂心,嘴上還是不吃虧的。
就在張凡辦公室裡坐著,也不去自己的辦公室,張凡也顧不上老太太了,現在開始就等於和時間賽跑了。
一份一份的試驗結果,他要審核,而且他不光要審核,等所以的彙總自己看完後,他還要親自進實驗室。
茶素這個集體甚至整個茶素政府相關單位都進入總動員的狀態,比如以前的時候,茶素醫院門口的交警也就是高峰期的時候,才過來幾個人幫著維護一下交通,現在直接二十四小時的有人待命。
還有派出所,以前就掛這個一牌子,什麼共建平安所,其實就是個牌子,嚇唬老鼠的,裡麵沒警察。
現在好了直接真的成立了一個所,正副所長全都任命,雖然門口有哨兵,可現在直接門衛大爺邊上就是派出所。
而且,以前茶素食堂的各種采購,是後勤處主任家的小姨子去市場上購買的,可現在好了,直接征服專車送到食堂,你前一天開好單子,人家第二天就給你送來了,幾乎不讓外人插手,甚至政府老二還給張凡打過招呼,實在不行就讓餐廳的人先放假回家,人家招待所的大廚直接來茶素醫院上班。
張凡覺得沒必要,不過幾個領導,特彆是鳥市的領導都打來了電話,“你還年輕,你還不懂,怎麼樣謹慎都不過分的。”
看著歐陽一天提心吊膽的,張凡也實在不忍心,就把這些瑣碎的事情全部推給了歐陽,有點事乾,總比一天胡思亂想的好。
錢花的就和西門大官人吃了瀉藥一樣,止不住的往外流。這種級彆的防護服都是一次性的,穿著防護服進去出來一次,就要換新的,一件衣服上百元,所以進去一次沒有十個小時是不好意思出來的。
對於這種花錢,張凡根本不會舍不得,賺了錢不就是要乾大事嗎,難道擺在桌子上欣賞?實驗樓裡,一個實驗室一個技術組長,組長不是中庸的就是數字的,不是數字的就是魔都的。
帶頭的都是華國科研中青年中的翹楚,這些人,說實話,讓西北來培養,估計一年也就這麼兩三個,而且還不是一個科目的。
穀跉/span所以,張凡離開首都的時候,要不是禁煙花,估計各大高校都得放著煙花來送一送的。這種試驗,雖然茶素醫院乾的都是最基礎不過的工作了,可實驗精度要求多高,幾乎可以說是帶著茶素醫生直接提升了一個層次。
當然,這是好的,不好的也有。
“種群分離出來幾個了?”遠在羊城的老鐘頭大清早就給張凡打電話,老頭也知道,一旦進了實驗室估計電話就打不通了。
“類似種群已經有六千二百個了,還要精細劃分,然亞種群和次亞種群之間分的更清晰一點。”彙總的結果就在自己腦海裡,都不用看,這些數據直接就能脫口而出。
“不行,還是太慢了,得加人手。”老頭聽完考慮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給張凡說了一遍。
“我知道,您手頭忙完了沒,要不提前過來?”
老頭掛了電話,張凡也就這麼一說,這種基礎工作就是人海戰術,老頭來了也就等於一普通科研人員。
微生物中,其實和人類的民族差不多,有白的,有黑的,白的裡麵有分出藍眼睛,綠眼睛的。
不光鐘老頭的電話天天來,其他幾個副組長也是一樣,人雖然不在茶素,可天天早上就會和張凡通一次電話。
而且每三天都會集中起來開一個電話會議,找出試驗的問題,把控好試驗的方向。
雖然試驗在茶素做,可試驗的大腦幾乎彙集了華國整個醫療係統。
如果是其他人,遇上人不夠的時候,估計會向上級報告,請求支援。
張凡覺得這樣沒出息,誰還沒有個三親六友的啊,直接打電話,“師哥……”
“這個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涉外的呼吸科檢驗科已經成立了一個支援小組,雖然人不多,不過這些都我們醫院專門研究這個方向的專家了,不過我先說好,人就這麼幾個,這是借的!”
“你看你說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嗎!”張凡笑著和師哥胡扯。
“呼吸傳染我們本來就不強,就這幾個,你小子彆打歪心思,行了,人不多,不過設備耗材我倒是給你多送點過去。”
親師哥就是親師哥,電話一通,話都沒說,人家就知道張凡現在難。想儘辦法的給與支援。
說實話,這種工程,不要說一個醫院,就算是國家,能拿下來的都不多,滿亞洲,真的能乾的無外乎就那麼兩三個國家,彆瞅著李家坡號稱亞洲第一醫療大國,你讓他來乾,能把他嚇腹瀉了不可。
不管親師哥,還是師大爺,反正隻要是在富裕地區的,張凡一個都沒放過,特彆是方東的老頭,都沒讓張凡張嘴,直接把人家傳染和呼吸內的團隊送了過來。
茶素這邊,也不能浪費,按照成績,挑選了幾百個學生,一對一的跟著這些四麵八方來的大拿,學會學不會的,反正得跟著,張凡尋思著,就算熏也能熏出一兩個吧。
說實話,富裕和不富裕,真的差彆太大了,以前的時候張凡縮手縮腳的,真的沒錢,困難的時候張凡都想過找銀行借點錢來發工資,現在真不一樣了,上百億的資金在手,什麼都不用擔心。
試劑精度級彆不夠,買!
禁運!沒關係,讓高新區的曾總來找我!張凡也不廢話,直接拿錢砸,曾女士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把試劑換個名字先送到床單頂在頭上的國家,然後再送到斯坦,接著就進了茶素醫院,一點都不麻煩。
“張院,結核藥物,我們國家也想需要一點!”頂著床單被套的大胡子抱著張凡不撒手。
“啊,哈哈,你是我兄弟,你是我朋友,下個月我給你送去!”
什麼是人脈,這就是人脈。
人脈不是見麵說幾句話,要個電話,吃頓飯合個影就是人脈,而是相互能幫助,你的需求我能給你想辦法,我的事情,你能給我做到,這才是人脈。
斯坦各國對於張凡的要求,隻要不過分,能辦到的絕對給辦,甚至有的還問張凡,是不是有什麼上市的大項目,他們要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