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張凡就看呂淑妍不光穿的鼓鼓囊囊,嘴裡也鼓鼓囊囊的。不光她一個,車裡的女醫生女護士,幾乎一個一個都一樣。
而且情緒高漲的就像是小孩子去春遊,這哪裡是去搞防疫啊。
原本想鼓舞士氣的張凡不得不強調一下危險性了,“大家聽我說兩句,呂淑妍彆吃了!”
“現在不吃,等到地方,防護服一穿就是十幾個小時,還怎麼吃。你說你的,我又沒讓你吃!”
張凡愣了一下,並不是這個貨被呂淑妍頂的下不來台,而是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脫離群眾了。
是啊,到地方盔甲一樣的防護服一穿,喝口水都是奢望。
“你倒是說啊,出血熱培訓了好多次了,你再給強調強調。”
呂淑妍覺得張凡可能下不來台了,又含含湖湖的給張凡遞了一個台階。
“嗬嗬,你們都是醫院的骨乾,以後都是要大用的人,怎麼一點眼色都沒有。
光顧著自己吃,領導都上車了,怎麼也要給領導一點啊,難道非要讓我說出來,你們才懂嗎?
都是老江湖了,怎麼能這樣,特彆是你呂淑妍,吃吃喝喝婦產科,這點道理都不懂?”
張凡這樣一說,車裡更是輕鬆了。
幾個小護士,趕緊給張凡塞吃的,不光張凡,老陳老居都沒落下。
張凡一邊撥開一個奶疙瘩,一邊笑著說,“咱是邊疆最好的醫院,而你們呢有事邊疆最好的醫護。
這次去,不光要做好本分的工作,而且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特彆是一些女同誌。
這個疾病的對女同誌不太友好。
本來我想全部都抽調男醫護,可誰讓你們太優秀了,竟然沒辦法代替。
所以,各位一定要注意安全啊,特彆是自身防護,一定要做好。”
“好的,院長!”
車裡情緒都不錯,張凡也就放心了。
“你少吃點,你是過敏體質,剛打的疫苗,還這麼嘴饞。”
坐在汽車前排的張凡嘴裡含著小護士給的奶疙瘩,胳膊上隱約還有點刺痛。
出發前才打的預防針,很多人覺得國內的預防針特彆多。其實,不算多,你要是公派去非洲,那才叫一個多呢。
車隊抵達縣城的時候,縣城已經開始控製人流了,而且因為這個控製,還發生了不少小插曲。
比如一個女士,家在縣城工作在市區。每周的周末就回家,然後周天晚上再去市區。
結果,這一次,還都沒出縣城,就讓攔住了,隻準進不準出,女士挺高興,不讓去上班,正好,然後高高興興回家了。
結果,剛進家門就發現不對了,自己老公和自己閨蜜躺在床上,脫的一絲不掛,這是再乾什麼?
但,這個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是,他們三個人要在這個房子裡過一個月,三個人不管怎麼對外麵的管理人員說都不行,必須要過一個月!
據說一月後,男的出來都快抑鬱了。
張凡他們抵達縣醫院以後,縣醫院的分區都還沒有劃分明確。
滿醫院提著尿袋晃悠的大爺,住著拐棍還要去醫院門口要吃燒烤的。
醫院醫生護士也沒有穿防護服,醫生護士自己都還沒重視起來,怎麼讓患者重視呢。
“歡迎,歡迎啊!歡迎上級……”醫院的院長帶著一群女同誌在醫院門口迎接張凡,笑的極其燦爛。
很多人覺得這種事情像是天方夜譚,說實話真的有,為什麼現在三甲級彆的醫院爆滿,而其他醫院門可羅雀呢?
這玩意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而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主刀喝醉給患者做手術的,左腿骨折,拉進去給右腿上鋼板的。
手術室裡醫生和助手在手術台上打架的,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人家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