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路坦途正文卷第二百六十三章走出去的第一步茶素醫院行政樓的會議室,一般舉行的都是政府口的會議。比如上級領導來視察,走風漏氣的會議室裡,牆麵上貼滿了各種大胡子的導師和各種宣傳口號,一瞬間就能給人回到過去的感覺。
話筒都是包裹著紅布的老式話筒,有時候電話一響,話筒也跟著次次啦啦的響。鳥市這邊的給張凡說了好多次,要張凡把行政樓收拾一下,實在不行就重建。
張凡每次都答應的特彆好,就是不行動。彆看這個破行政樓走風漏氣,這玩意不亞於一個豁口的碗。每次上級,特彆是首都來的上級,就算不能帶來項目資金,可看著行政樓,多少還是會撥一點款的。
彆看一次撥的不多,可架不住來的勤快,你一塊,我兩塊的,年底已結算,乖乖,這玩意不亞於一個基金的產出啊。
對於張凡這種討巧賣乖的行為,鳥市也是無奈。你沒辦法說人家,組織有一年和張凡談話,結果張凡說要老死茶素。
這話不光透著一股子決絕,更透著一股子清澈。一旦沒有追求上進的心,任誰都拿部下沒辦法。鳥市給了兩次基建資金後,茶素醫院拿著歐陽的12缸的汽車報銷了好多次,鳥市再也不談這個事情了。
違規不違規的,有些時候,這玩意商榷的空間很大的,普通人的世界裡,黑黑白白很分明,但在不是普通人的眼裡這就沒那麼分明了,上有法律,可下也有條例的。
合不合規,就看追究不追究,認真不認真了。
不過和一群國際醫療企業談判,就不是在行政樓了。按照歐陽的話來說,他們的級彆還不夠進行政樓的會議室。
閆曉玉領銜,曾女士、考神還有國家監管司的、鳥市監管處的,還有內分泌的兩位主任,張凡和任麗是參會人員。
至於內分泌的兩位主任就是來打醬油充人數的,主要是防備對方說一些專業術語的時候,她們兩個人好現場就能給談判人員做專業解釋。
監管司和監管處就是張凡請著來嚇唬人的。彆以為外企不會玩國內的這一套,說實話在商業上,國內玩的這一套,人家照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甚至還比國內的花樣多。
和國內藥企的談判不同,國內談判的重點是在談判的時候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你要是提前幾天通知他們,讓他們做好準備,那八仙過海的,誰都不知道,他們能給你弄出來個什麼大神來打招呼。
和國外藥企談判,重點不在談判的時候,而是在談判前。往往這種談判,其實談判前,相互之間就已經協商過很多次了。
如果雙方眉來眼去,談判的時候其實主要討論的是一些,支付方式、協調雙方利益和最終的價格定價。
如果談判前就沒談攏,最後的談判就是朝著吵架的方向去的。
內分泌出身的閆曉玉,你讓她現在帶組內分泌科研組,她估計搞不定了。因為她和趙京津他們不太一樣。
趙京津他們徹底就是醫生出身,一直走的就是手術、科研、然後奔著院士去的。
閆曉玉當初是科研、保健醫,然後奔著院長去的。
來茶素後,她是最快一個找到位置的人,彆看茶素偏遠,可茶素醫院一年的流水,說個不好聽的話,茶素管財政的都未必有閆曉玉富裕,所以,她現在也是在這個地方越來越嫻熟了。
張凡和任麗坐在牆邊,參會而不參與。就是因為張凡有一錘子的權利,閆曉玉才話裡話外的不讓張凡上場。
“為個支付方式,就在這裡扯皮,真的是也是太磨嘰了。”
張凡聽了半天,談判都還沒進入刺刀見紅的時候,要是他上去,這會要不已經結束,要不就開始簽字了。
“他們都是半路出家的談判人員,都沒你專業,不過咱們也要給人家鍛煉的機會。”任麗還是會說話,任麗不光會說話,而且神情也是相當認真的。張凡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數的,不過好話誰都愛聽。
談判雖然還在焦灼,可任麗不同於張凡,她一點都不急躁。看著張凡好像有點坐不住,她小聲的說道:“心內這邊最近依托骨科的金屬外膜在研究具有雙重抗凝血效應的小口徑人工血管。
你們外科應該會感興趣。”忽閃著無辜的大眼睛,張凡一看就知道,任麗這邊估計心內的經費又花完了。
內外科的經費,外科方麵普外是大戶,雖然張凡被盧老頭稱為逆徒,可張凡給茶素的普外搭起來的骨架是相當的厲害,就目前茶素普外的這個構架,滿華國都沒有比茶素厲害的。
最頂層有盧老頭他們師兄弟,要科研有科研,要手術有手術,次頂層趙京津、路寧、楊衛東他們,彆看這一層人數不多,可已經是華國普外的帶頭人了。
接下來青年這一層就更凶了,趙燕芳、魯玉雲、霍辛雯、馬逸晨、許言,這裡麵普外的幾個大方向幾乎都有了。
魯玉雲是胃部、霍辛雯走了胰腺、馬逸晨走的肝膽,許言是血管,趙燕芳總負責。
特彆是現在魯玉雲的胃腸中心,霍辛雯的胰腺中心、馬逸晨的肝膽中心,這裡麵馬逸晨的肝膽中心他就是幫張凡掛名的。可張凡心不在普外,盧老頭也硬氣,尼瑪兒子不中用,老子培養孫子。
就這個幾個中心,每年都是吞金大戶。
說實話,茶素的普外單拉出去的話,隨便怎麼排名,華國能打過茶素普外的一個都沒,就算吳老頭的方東都打不過。
現在張凡不太管普外,這個也原因之一。
而內科每年消費大戶,就是心內和呼吸。
特彆是呼吸,以前的時候老居的目標是邊疆最牛,後來張凡的普外模版出來以後,他才發現,他的格局還是小了。
所以,這兩年老居明裡暗裡的把呼吸科想辦法的弄全麵,醫院的ICU爭奪不過來,沒事自己弄個ICU。
傳染病科現在已經讓呼吸科侵蝕的都快成呼吸科的二級科室了。
人才的培訓,是老居的長項,以前沒錢,醫院也軟,老居沒辦法。現在醫院有錢了,醫院也硬了,茶素的呼吸科就和茶素的普外一樣,老中青紮實的屹立在西北。
而心內科則不一樣,呼吸科求的是朝上走。心內科在任麗和心內科主任的主導下則朝下走。
比如高血壓的大普查,十幾萬人的大普查大追蹤。這在華國是首屈一指的,以前的時候,國內的高血壓治療指南都是翻譯金毛的。
現在高血壓的治療指南則是依靠的茶素心內科的數據。
還有高原心臟病的模型數據建立,彆看高原上就那麼幾個人,就這一項,數字高層專門給任麗發來了感謝信。
這種方向也是相當花錢,不比呼吸科少花多少錢。內科的資金,其實就是心內和呼吸爭奪。
老居要錢是明火執仗,給的人咬牙切齒的。
任麗缺錢直接就找張凡,花點錢出了成績,還一副沒賺到錢又要錢的內疚表情,張凡想拒絕都不忍心啊。
這兩種模式,哪一種好?
一種是奔著醫聖去的,一種是奔著醫神去的。
其實都是很好的,如果按照目前華國的情況來看,地區級甚至一些經濟科技不是超級發達的省其實走任麗這種醫聖模式是最合適,可這種模式對於醫生來說不是很友好。
就算是出成績,也是團體性的,很難突出某個人,這種模式其實需要的就是醫生的犧牲。
所以現在全國的醫院,有一個算一個,隻有一少部分人在乾這個事情,而主流全是醫神模式。
這種模式,容易出成績,有成績就有錢有名。
“這次談判下來,他們的錢到賬後,第一時間就給心內撥過去,還有什麼需要的?”
“沒有了沒有了,雙重抗凝的數據模型還沒有建立,估計還要好久,哎!”任麗也歎了一口氣。
為啥全國的醫療博士都不喜歡做臨床項的實驗,這玩意費錢不說,患者的依從性還特彆差。
比如你找了一百個實驗對象,或者一百個患者。其他的不說,光一個通知來醫院就特彆費勁。
雖然你給人家錢了,可人家半路不聽話,你根本沒辦法。比如周三通知到醫院。
然後這一百人拖拖拉拉的下個月的周三能來全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任麗這種幾萬人十幾萬人的數據,就更可怕了。
談判桌上,雙方扯來扯去的,甚至結算貨幣都糾纏不清,張凡實在堅持不住了,提前離開了會議室。
張凡怕忍不住親自上,不過他也清楚,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
周一,茶素醫院裡彩旗招展,甚至門口一排排的銅匾歐陽都讓人擦的金光閃閃,夏天的太陽本來就耀眼,這個時候照射在銅匾上,光芒耀眼的如同西遊記裡的大雷音寺一樣。
有些第一次來茶素的患者問路的時候,人家都不說東南西北,直接一指:發金光的那裡就是茶素醫院!
本來國際心外科年會也是這段時間開,人家沒給張凡發邀請函。畢竟張凡注冊的是骨科。
一般情況下,國際級彆的醫療會議要開的時候,幾乎其他相關會議都會讓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