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長公主想吐血的一瞬,蘇清笑著朝容恒道:“你說,長公主要是知道,我質問她的話,全是我自己個編的,她會不會吐血啊?”
“哇~~”
聽到動靜,蘇清和容恒雙雙回頭,就見長公主一口老血湧出,正怒目看過來。
蘇清……
要不要這麼配合!
容恒……
媳婦啊,你這嘴長得跟刀似得,她不吐才怪!
兩口子掃了長公主一眼,齊刷刷又轉頭。
蘇清繼續朝容恒道:“不理這些不相乾的,咱們繼續,剛才到哪了?哦,對,感情問題,你這是感情問題……”
說著,蘇清忽的用力一拍容恒的肩膀,“你是不是看上哪個小賤人了?”
容恒瞠目結舌看向蘇清。
小賤人……?!
你確定這個形容詞合適?
震驚過後,沒忍住,容恒抖著肩膀笑起來,走的那叫一個步伐輕快,“嗯啊,我是看上這麼一個人。”
蘇清……
還真是有個小賤人!
原本好好地心情,忽的就像烏雲遮日一樣,蘇清臉上的笑,唰的沒了,狠狠白了容恒一眼,抬腳就嗖嗖快步朝前走,幾下就走到容恒前麵,而且越走越快。
容恒……
忙追上去,“你走這麼快做什麼!”
蘇清一甩衣袖,“想你的小賤人去吧,你管我走快走慢呢!”
容恒……
姑奶奶,你就是那個小賤人啊,哦,不,你就是那個人啊!
所以……
容恒眼底騰起一片亮光,這是吃醋了?!
不自覺,嘴角噙了笑,容恒跟著蘇清的步伐,道:“你說,怎麼才能討女孩子喜歡呢?”
蘇清抬手,想都沒想,狠狠在容恒胳膊上擰了一把,“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麼知道這些,找你小妖精商量去!”
真是氣死了!
擱我這裡撒狗糧呢!
去你大爺的!
小心老子燉了你們倆!
蘇清越走越氣,渾然不覺自己到底在氣什麼。
容恒越走越開心。
生這麼大的氣,這得多大的醋意啊。
背後一眾朝臣……
抖著眼角,看著前麵走路跟跑似得九殿下和九王妃,不得不也加快步伐跟上去。
於是,宮裡就出現了浩浩蕩蕩一群隊伍,
前麵,蘇清和容恒並肩奔走。
後麵,一群朝臣及家眷擦著腦門的汗跟著奔走。
一群人就跟急著要去護駕似得,惹得宮人頻頻側目:出什麼事了?
快走到禦書房門口的時候,蘇清忽的步子一頓,朝容恒道:“你到底看上哪家小姐了?”
容恒滿目深情盯著蘇清,“你猜?”
蘇清……
猜你大爺的嘴!
橫了容恒一眼,蘇清道:“你身上的毒素也快清完了,既是你已經有了意中人,咱們和離的計劃,就提上日程吧。”
說完,蘇清轉頭進了禦書房的小院。
容恒傻眼立在門口。
啥?!
吃醋了,難道不是從那個小賤人手裡把我搶過來嗎?
然而,不等容恒緩過一口氣,長公主幽幽立在他背後,陰測測低聲道:“你認識沈衡嗎?”
容恒哪有功夫和心思搭理她,一擺手,“不認識!”
抬腳去追蘇清。
媳婦啊,你就是我的小妖精啊!
長公主狐疑看著容恒的背影,回答的這麼乾脆利索,可見是真的不認識了。
可……動怒起來,給人的感覺,怎麼就那麼像呢?
是她多慮了?!
一定是。
容恒追上蘇清,還未開口,福公公從禦書房裡出來,躬身道:“殿下,王妃,陛下在裡麵等著呢,快進去吧。”
容恒……
蘇清理都沒理容恒,兀自抬腳進去,容恒無聲歎一口氣,苦笑一下,跟著進去。
福公公……
小兩口吵架了?
狐疑看了他們的背影一眼,轉而朝一眾朝臣道:“偏殿刑部尚書大人正在候著,勞煩各位大人並家眷,去做個口供。”
一眾大臣帶著家眷走向偏殿,院中,便隻剩下長公主和押解她的兩個小內侍。
福公公頗為恭敬的行了個禮,“陛下口諭,勞您且先在此等候。”
說著,一指旁邊的椅子,“稍坐。”
說完,福公公轉身進屋。
長公主心頭微動。
福公公這麼恭敬的態度……
在宮裡,福公公的意思,往往都代表了皇上的意思。
難道,杜淮中並未將她供出?
長公主心頭一暖。
就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會這樣絕情的。
隻要杜淮中不將她供出,那她的勝算,便又大一分,隻要她今兒能無恙出宮……
死死一捏拳頭,長公主微垂的目光,陰戾寒涼。
蘇清!
長公主坐在椅子上,重新開始勾勒殺掉蘇清以及那隻雞的計劃。
禦書房裡。
皇上一臉凝重坐在桌案後,晦暗的麵色上,帶著難以壓製的激動和不安。
蘇清微愣,皇上在激動什麼?為什麼又會不安?
不自覺,朝容恒看過去。渾然不覺兩人剛剛鬨彆扭。
容恒微微搖頭,表示不知。
整個禦書房裡,彌漫著一種沉重的氣息。
長青原本立在當地,眼見容恒進來,立刻挪步,站到容恒身後。
行過禮,皇上隻示意蘇清和容恒且先稍候,並未開口詢問。
一時間,禦書房裡,又恢複死寂一般的安靜,靜默之下,連喘氣都顯得格外突兀。
半柱香後,太醫院院使從內間出來,回稟道:“陛下,杜將軍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隻是身體太過虛弱,隻能躺著。”
皇上明顯鬆下一口氣,起身,“你們兩個隨朕進來。”
蘇清和容恒相視一眼,跟著皇上進裡屋。
五殿下也在,見到他們進來,隻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轉而朝皇上道:“父皇,杜將軍被囚禁多年,身子不是一般的虛弱。”
囚禁?
蘇清蹙眉。
難道說,這麼些年,長公主一直把她的駙馬囚禁在密道裡?
這人真是變態啊!
微吸一口氣,蘇清朝杜淮中看過去。
杜淮中麵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看到皇上進來,眼底驟然湧起激蕩的波光,掙紮著就要起身。
福公公忙上前,按他在床上躺好,“將軍勿要多禮,更勿激動,什麼話,您慢慢說才能說得完。”
蘇清……
這意思是,稍稍激動,人就容易掛了?
想及此,蘇清忍不住想要給杜淮中診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