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雲霞公主一臉興奮的用著她的罰抄神器。
那廂,皇上離了雲霞的寢宮,踱步走在禦花園的樹蔭下。
尖子兵大賽……
雖然比拚的是各國軍事實力,可這種比賽,等於比拚各國的綜合實力。
這種比賽方麵,他一貫是秉行中庸之道。
不求第一,隻求第二。
前些日子,蘇清已經將她列選的名單交上。
去年,她代表平陽軍參加大賽,個人賽中,全麵碾壓對手,將其餘各國的選手甩出幾條街不止。
絕對的壓倒性的勝利!
今年,一則蘇清成了將軍,二則蘇清懷孕……
思緒及此,皇上忽的眼皮一抖。
蘇清懷孕?
等等……
不對!
在大佛寺,他親眼看到容恒對蘇清百依百順,當著文武百官和他的麵,喂蘇清吃東西。
當時,他和皇後慧妃一致認為,是蘇清懷孕了。
可蘇清要是真的懷孕了,還能架得住恒兒今兒的解蠱?
而且,三和堂的少幫主醫術高明,若是蘇清真的懷孕了,他會同意用歡宜香?
那就是,沒懷孕!
沒懷孕,他兒子那麼狗腿做什麼!
還在刑場的對麵酒樓裡搓衣裳!
臉上五官一垮,皇上歎了口氣!
造的什麼孽!
都生了一群什麼兒子!
老大走上了謀反的不歸路。
老九在寵妻方麵,狗腿到極致。
要是繼承了皇位,後宮怕就隻蘇清一個,還怎麼為皇家開枝散葉。
成何體統。
老五……
能被老大騙了那麼久都沒有察覺,可見也是個辨彆能力有限的,隻適合跑腿打外圍。
老四……
要是沒有鎮國公和太後的禍害,興許老四還是個好孩子。
畢竟之前那麼多年,他一直在老九和老四之間徘徊帝位繼承人。
老九,是先帝欽定的,雖然那道聖旨沒有蓋章也沒有公開,可先帝到底是有這個意思。
先帝總有先帝的道理。
再者,他對慧妃,是真情實意,也願意讓恒兒繼位。
可惜老九那些年被老四害的不像樣子,他就重點栽培了老四。
而老四……
哎!
讓鎮國公一家子給禍害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救!
幾個兒子都這麼不爭氣,這皇位,朕到底要交給誰!
蘇清倒是個能拿得起放得下腦子也夠運氣也夠的,可江山總不能交給兒媳婦啊!
立在樹蔭下,皇上心頭思緒萬千,麵前一棵矮灌木,被他一片一片的揪葉子,都快揪禿了。
福公公立在一側,憂愁的看了那矮灌木一眼。
正在此時,一個小內侍急急走來。
走近了,壓著聲音回稟,“陛下,刺客那裡,審出結果了。”
皇上思緒立刻一斂,“如何?”
“是齊王派來的,宮裡的刺客,他的任務就是救走太後,救了太後,直接將太後送到城南的一座院子裡。”
一頓,小內侍繼續。
“而那九個九王妃送來的刺客,他們的任務,就是截殺九王妃,當時,他們以為九王妃和九殿下是陛下埋伏好的暗哨。”
皇上陰著臉立在那。
“城南的院子,具體地址問出來了?”
小內侍點頭,“問出來,城南糧道街貓尾巴胡同七十二號院。”
“好,朕知道了。”
小內侍猶豫一下,問道:“陛下,那這些刺客,如何處置?”
“交給禁軍處置就是。”
小內侍得令,轉頭執行。
他一走,皇上將手中揪下的樹葉狠狠一攥,轉而朝福公公道:“你說,這些年,齊王會不會一直在京都?”
福公公低了低身子,沒敢說話。
皇上就冷哼,“真是不把朕放在眼裡。”
語落,皇上招了暗影。
小內侍回稟的地址說了一遍後,吩咐道:“派人盯著,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向朕回稟。”
暗影得令,轉而執行。
他一走,皇上神色冷凝了片刻,思緒又回到尖子兵大賽上。
蘇清選了福星參加個人賽。
這一點,皇上沒有任何異議。
福星一直跟著蘇清,耳濡目染,也學了蘇清不少。
團體賽……
蘇清隻報上兩個人來,一個福星,一個邢副將,餘下兩個名額,讓皇上定奪。
這兩個名額裡,一個是非軍隊參賽人員,另一個,可軍隊可非軍隊。
這兩個名額,去年他給了鎮國公的兩個兒子,讓他們去曆練。
在他們的拖累下,在蘇清的帶領下,團隊成功取得第二名。
今年……
真要給雲霞一個機會?
那另外一個名額,給誰呢?
這廂,皇上惆悵著。
那廂,平陽侯府,哭聲一片。
鎮國公夫婦被問斬,鎮國公府,除了德妃和朝暉郡主兩個出嫁的,餘下的全部流放。
朝暉郡主哭的不成人形。
一張小臉,蠟黃蠟黃的,披頭散發,珠翠散落一地。
地上,全是她摔碎了的瓷片。
徐媽媽立在一側,紅著眼安撫道:“郡主,您保重身子,國公爺和夫人在天之靈瞧著,也能安心,您若是這麼糟踐自己個兒,親者痛仇者恨啊。”
朝暉郡主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胸中憋得怒氣太多,歇斯底裡下,一腳踹飛身側炕桌。
“都是蘇清,若不是她不肯出手相救,我爹娘何至於如此!”
炕桌飛出一瞬,蘇二老爺恰好推門進來。
咣當!
炕桌準準的砸在蘇二老爺腳前。
嚇了蘇二老爺一大跳。
鎮國公被斬,他理解朝暉心裡難受,可她都鬨了整整兩天了。
從大佛寺做法開始,她就在家裡又是打又是砸的。
一院子下人,凡是跑的慢的,都被她毒打了一頓。
不解氣,屋裡凡是能砸的全砸了。
芸娘那邊,大夫說了,孩子還在,芸娘的意思是,想要跟著他回府裡來住。
不求身份,一個妾室足矣。
她怕孩子生下來,無名無分。
芸娘的心思,他理解。
女人嘛,一旦有了孩子,都是一顆心全在孩子身上。
要不怎麼說,想要控製一個女人,控製了她的孩子就是呢!
正好,他想要休了朝暉,另娶一個可以在仕途上能扶持他的人。
芸娘進府,恰好就是一個契機。
隻要朝暉不同意,他立刻就能以妒婦的名義休了她。
今兒回來,他就是打算說這件事的。
掃了一眼滿地狼藉,蘇二老爺黑著臉道:“你到底要怎麼樣,人都已經死了,你哭就能把人哭活了?這麼鬨下去,他們兩位就算是九泉之下,也被你鬨得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