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來了,果然具備了當地菜量很少的特點,而且這個城市小資味道特彆濃,這麼一上就是配刀叉。
葛瑤兒嘗了一道,慢嚼細咽,還說:“你得有這種架勢,吃的慢,喝的慢,然後來一句,謔,這一定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培根蘆筍。”
溫曉光感覺到了什麼,“你不喜歡這裡?”
“那倒沒有,這挺好吃的,隻不過我沒辦法做到一直很小資。你嘗嘗吧。”
他麵前服務員也擺了一盤,培根包裹著蘆筍,沾上醬汁讓人很有食欲。
“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說點食材的來源?”他想到了電視劇裡的裝比套路,庸俗且令人反感。
“筍很清脆,還香甜,肯定是煮熟後用冰水立即冷卻,培根肥而不膩,大約是來自北緯38度西班牙南部農場,並曆經恰到好處的日曬而成,不然不會有這種口感。”
“謔,還真給你說出來了。”
葛瑤兒笑道:“這都是平時吃飯的時候聽來的,我隻管吃哪裡懂啊。”
他忍不住搖頭笑了笑,問道:“咱們這一頓,得多少錢?”
“我開了車,沒有要酒倒還好,估計六千多吧。”
“六千多?”溫曉光把玩了一下手裡的叉子,“是很多人一個月的工資了。”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漸漸穩住了情緒。
不多時,又一位製服苗條的服務員走了過來,旗袍開衩直指大腿上方,她的身材膚質甚至比之菜品更加令人垂涎。
“先生,需要我為你介紹一下嗎?”
溫曉光今日就是來體驗的,他同意,“好,來吧。”
服務員微微低頭,“這一份烤肉拚盤取自牛身上不同的部位,我們為您準備了四份醬料,食用不同的部位沾取不同的醬料,因為不同的部位味道不同,都是師傅特意為您切好的。”
“不同的肉沾不同的醬?”他還是頭一次聽說還有這種吃法,媽賣批,你想多賣我幾盤醬就直說好吧,不就是錢嘛!
葛瑤兒大概是來過,因為她自己動手,溫曉光則讓服務員給他示範了一遍。
如果你以為態度這麼好是因為溫曉光的帥,那就錯了。
待人走後,葛瑤兒開口說:“除了飯資,我們還需要再付10%的服務費。”
“就剛剛說那麼兩句?”
“很多東西的價格都是超過物料本身的,像是這種身段的年輕女孩兒溫柔微笑的為你準備好食物,看著你吃下去,仿佛你吃這一口就是她平生最幸福的事,男人不都喜歡這樣嘛?而這種感覺也是付費的。那要不然給你找個五十歲的過來?”
“她們的表情、動作、聲音、語氣,都是經過管理和培訓的,所以你可以把剛剛看到的稱之為訓練有素。”
溫曉光忍不住讚歎,“真能做到這種程度。”
“當然了,有人天生苦瓜臉,有人嗓音沙啞,還有人一講話就讓你想要打她,你難道都沒遇到過?而且其實還有更誇張的程度,隻要你付錢。”
“還有其他地方嗎?”
“有,不過……”姑娘不好意思的笑笑,“不過我也不是哪裡都去過的,而且我隻算稍稍有錢,和那些富豪差的遠呢。”
這一點,他倒是大概知道,應該是和褚秋晨差不了太多,幾億至多十幾億這個程度。
溫曉光抬頭看了一眼,來了兩男兩女,說實話,有點像是小時代的感覺,
路過一個女生說:“我爸非要再給我買一套彆墅,我根本就住不過來,跟他提過幾次都不行……”
再後麵就沒聽到了。
他也沉默著連續吃了好幾道菜。
葛瑤兒問道:“你在想什麼?”
“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不變得和他們一樣。”
“人家剛剛的話也不是炫耀,隻不過是平常的抱怨,而且你知道,有多少人希望變得和他們一樣。。”
“那又怎樣,我不希望,”溫曉光立即說。
正說著,手機響了起來。
是溫曉曉,“曉光!你現在在哪兒?”
“我不在家,出門吃飯了,你要見我?”
“見你!見你!我立即要見你。”
“等著我,我把地址短信給你。”
溫曉光對葛瑤兒解釋,“我姐過來了,他聽說了這個事,激動的估計一下午班都沒上好。”
“那我們等等她吧,對她而言,這裡也是新體驗。”
他就是這個意思,“我姐和我不太一樣,她沒有考上過大學,心裡一直很介意,本職工作吧……賺的也不多,有時候挺缺乏信心的,所以我剛剛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沒關係,我和她又不是沒見過。再說今天是你付錢,又不是我付錢。那你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增加她的自信心?”
“算是吧。你呢?”
葛瑤兒也挺聰明的,她調皮的笑了笑,“我是秉承我姐的意誌,帶你花花錢,這是真的,省在銀行光通貨膨脹了。所以隨便買點什麼,按我的理解,你大概會想到房子房子房子,是吧?”
溫曉光不可置否,“是你你不買麼?”
“我房子太多了。”她搖頭說道。
溫曉光:???
對不起,打擾了。
“不過我倒是能理解,從投資的角度講,房子是很不錯的選擇,畢業之後我跟著爸爸吃過幾次飯,老是聽到什麼炒房團都炒到澳洲、炒到濟州島去了。所以如果有餘力,這其實也非常不錯。”
這還用說麼,他可是個重生人士,接下來的幾年房價漲多狠最清楚不過了,反正早買晚買都是買,還是趁早吧。
葛瑤兒追問道:“隻不過這一次,即使你買了房,還是剩餘不少,你就完全沒設想過,等到再也不用為錢擔心的時候,你想做什麼嗎?”
“你要說想肯定是想過,但這幾個小時下來,我大概確定其實基本是想象不到的。”他翹了個二郎腿,“沒到這一步,觸感不會這麼清晰。”
“那現在呢?”
溫曉光看著窗外繁華的上海灘,“就目前而言,我還沒到圓滿,你也說了其實很多連你都沒怎麼接觸過,所以我想我會繼續……另外,也許會做點更有意義的事。”
“比如說呢。”
“還太遙遠了,說出來不切實際,但我有。”他用篤定的語氣和很認真的表情,內心也是有著誠意的,“是是不會成為完全被財富所控製的人的,”
“這麼確定?”
“當然了,以前窮的時候,被它控製的夠夠的,這種控製你不知道我走了多大的運,付出多少心血才擺脫。”
葛瑤兒大概是理解不來這種‘夠’是多麼他媽的‘夠’!
半個小時候,溫曉曉到了,她一個人,沒有像往常一樣帶著唐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