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去哪兒?我開車帶上你,正好我也要出門。”
溫春景倒完時差要去見溫曉光了,初到北京她也沒有交通工具,既然孫夢潔這麼說了,那便坐她車子。
這些東西不是溫曉光給她買的,現在這年頭車子難不倒人。
寶馬minicooper是很多女人的夢想,它的價格20萬到30萬不等,是很多都市輕女性的偏愛,孫夢潔開的就是這。
模樣就是電影《心花路放》裡飾演女同的那個長腿美女開的車子。
作為溫曉光的表姐,她開這個價位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是更貴的,溫曉光不讓她買。
有點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意思。
但溫春景從這細節裡似乎也能領會到是溫曉光對這個孩子有些約束,應該是察覺到她的改變,所以不能放任。
其實開起來也蠻好的。
“你一會兒有什麼事?”坐在車裡溫春景問道。
“我?我要是有工作肯定就不在北京出去拍戲了,最近是休息時間,就一會兒見見導演,或者其他朋友,看看有沒有其他機會。”
“我聽說,你那些資源也不全是曉光給你找的?”
孫夢潔嘿嘿一笑,“我出去也不是光丟臉的嘛。我發現隻要謙虛,彆老炫耀就不會有那麼多人討厭的。”
聽她這麼說,溫春景也就沒再念叨她了。
就是外麵堵車有些心煩,前些年聽說北京在緩解交通擁堵方麵下了不少功夫,但似乎還是很難開,一路走走停停雖然到了,也耽誤了不少時間。
更被耽誤的還是孫夢潔,她約了人在八點,結果送完溫春景都是八點了,真正到場子上都近九點了。
一進屋子就被人起哄,“遲到了,遲到了!整整53分鐘,夢潔你自己說怎麼辦?”
“認罰認罰。我本來下午就起來準備的,沒想到我姐來了,陪她吃了個飯,還送了她。”
“哪裡的姐姐啊,你都親自送了?”
“你還有個姐姐呢?沒聽說啊。”歲數稍大的胡須男沒亂叫,撚著花生米嚼著。
這孩子家裡的成員,怎麼會漏了一個不知道呢。
孫夢潔解釋道:“不是親姐,從美國剛回來的,沒車,我能不送麼?”
“堂姐表姐?”
這關係有些亂,孫夢潔得好好想想,於是認真掰扯了一番,“我的外公和她的爺爺是親兄弟。”
哎呀媽,這兒都是混娛樂圈的年輕人,哪裡還有這些概念,一聽這個腦袋都亂了。
“這麼遠也能扯上關係了?”
因為溫曉光嘛,沒關係的都想算出點關係往他身邊湊。
她外公就是溫曉光的爺爺,這麼算起來這個姐姐是二代堂兄妹關係,不算特彆近,但都知道溫家最親的就剩一個溫曉曉了,其他人都差不多。
“這麼算,你這姐姐……可就姓溫了呀?”
有個女孩兒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這是起副作用的廢話,稍微動點腦子都知道是姓溫,但你說出來乾什麼?
怕是孫夢潔不知道自己不姓溫嗎?
“我也姓溫呀。”
的確有個溫姓的,好在有她蕩開這一筆,少了尷尬。
“好了,好了。我先把我遲到的酒喝了。”
……
溫春景進了一處花園式的會所,夜晚的氛圍有些溫暖、有些昏暗,藏在綠化帶裡的燈光像是調皮的眼睛,隨著腳步忽閃忽滅,路的儘頭一名紳士對她微微鞠躬。
“溫小姐,歡迎回國。”
溫春景隻是衝他擺擺手,並沒有說一句話。
小路出來是一片開闊,中央是一處噴泉,在夏夜添了不少清涼的舒爽感。
溫曉光就在眼前的東方建築裡。
這裡並不對所有人開放,是專門用來招待一些所謂的高端人群的。
馳騁隻一次,他也不嫌累,反倒是解壓之後更顯得放鬆精神。
“讓我特彆欣慰的是,這次回國沒有鋪天蓋地的看到媒體報道這件事。”溫春景進來開門見山,“這能減少一些麻煩。”
輿論一旦發酵,方向就難以控製。
溫曉光的確是套現,但都是逐步,幾億十幾億人民幣的規模其他大佬們也常有這樣的操作,對新聞媒體來說,這種消息不夠有價值。
“辛苦了。”溫曉光給她泡了一杯茶,“濃茶喝不慣,簡單點。那麼多的資金調動,美國那邊會不會有麻煩?”
“如果一次性抽調可能會招致一些調查。大額資金的流動在哪裡都是會被監控的。所以我們都選擇了倫敦、香港等金融自由港,另外,把股票換成紙幣這一點意義也沒有,要有合理的流動方向,否則也會被解讀為非常規的商業投資行為。”
溫曉光明白了,“這麼說起來,這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
“當然。”溫春景道:“針對不同的項目,我會牽頭製定一個大約為期一到兩年的計劃,時間上是不著急的,回來之前我也了解過美股還是會繼續漲,下跌的可能性不大,當然,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寶押在一個地方,這也沒錯。”
富豪嘛,說起來都是這裡有房產、那裡有收藏,要麼就是有產業。
很少就是集中在某一個地方的。
所以溫曉光的考量和行為都是有章可循。
不過溫春景說的對,美股在漲,倒是不著急。那些科技股股票是很難買的,好不容易才等到。因為都知道漲,所以要賣的不多,畢竟一股幾百美元,買得起一萬股的必定是有錢人,他們的財務狀況穩定得多,散戶那幾十股、幾百股的又都是蚊子肉。
“我是個不太會花錢的人。”自家人,溫曉光也就沒什麼好掩飾的,因為起於毫末,所以對於有錢人的花樣了解的有限,大部分的時間用在工作,剩下的時間還得花在女人肚皮上呢。
“你要我說有什麼項目嘛……”
溫春景道:“不是有投資英超嗎?20%有些少,不如收購一家俱樂部,或者其他的體育運動。”
“芬威體育雖然有些精細,不大方,但是運作體育是專業的,沒必要去衝擊它。”溫曉光雙手交叉。
“其實你也挺奇怪的,資本家是不愛國的,人家都想著轉移資產,你還往回轉移。”
“那要麼是因為有原罪,要麼是屬於權利密集型和政府關係撕扯不清,我是在新興行業。我和他們方向就不同,微拓要開始國際化,而經濟的背後都是政治,沒有強大的國家支持是不行的。”
尤其是當它肯定會成長到不是簡單的企業而是巨頭時,那時候離政治更近。
“好吧。”溫春景建議道:“其實到這個程度的資本已經很難憑著你的個人喜好去安排了。”
溫曉光眉毛一挑,“什麼意思?”
“譬如你喜歡足球,那是你的喜好,但一個足球俱樂部20億英鎊了不得了,它放不下那麼多的資本。我覺得夢潔今天給我一個很好的啟示,文娛產業在總體方向是蓬勃發展的趨勢,你確定要僅因為自己沒興趣便放棄大文娛的方向嗎?”
溫曉光覺得她前麵那句話倒有些意思,不能看自己喜歡不喜歡,就像他喜歡買房子,但按這個規模買下去,那其實就是從股市換到房市。
“是不是還真得做些收藏?”
溫春景非常讚同的點頭,“你知道很多富人即使生意失敗,家裡好東西賣一賣還是很富有。”
“……好吧。”
比起這個,溫曉光家裡就是車子最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