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怡然不懼,反而咧嘴一笑道:“殺了我,你恐怕無法交差啊!”
“區區一個監下之囚,有何資格與我討價還價?殺了你,也無人在意!”
“是嘛?”楊開吐了口血水,“那寇師兄說過,他要去請示卞護法,問問如何處置我們,你說,若是卞護法得知你把我殺了,你會是什麼下場?”
聽到卞護法三個字,閻休然的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忌憚之色,暴怒的情緒也仿若被潑了一盆涼水,陡然冷卻了下來。
賭對了!
見他這幅神態,楊開心中大定。
從自己碰到的這幾個碧羽宗的弟子的行事風格來看,這個宗門似乎不是什麼好宗門,裡麵的武者也都不是好人,恐怕規矩及其森嚴,一旦觸犯的話必定會受到極為嚴厲的懲罰!
所以楊開才會扯著那從未謀麵的卞護法的名號做大旗。
閻休然果然被震住。
誠如楊開所說,在卞護法的指令沒下達之前,他就殺了楊開,那絕對是僭越,到時候叫卞護法知道的話,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所以他不敢再下殺手了。
但是掠寶蛇被楊開咬死,就這麼罷手又不太可能,所以閻休然隻是略一猶豫,便又猙獰地朝楊開行去,口上道:“算你小子能言會道,你放心,若是卞護法要你死,我必會親手送你上路,且先讓你苟活幾日!”
楊開聞言猛撇嘴。
“不過現在嘛……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的肉身素質似乎不太一般,希望你能接下這一招!”
話落,閻休然已經衝到了楊開麵前,拳頭上凝聚著燃燒的憤怒和狂暴的源力。狠狠朝楊開腹部砸下。
轟……
楊開頓時如遭雷噬,整個身軀都彎成了蝦米狀,疼的直抽搐。不過在此之前,他已經一口鮮血噴出。如狂風驟雨般噴向閻休然。
後者一時不察,竟被噴的滿臉汙垢。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如此挑釁,他哪裡還忍得住,幾乎是本能地一抬腿,狂掃在楊開的頸脖上。
下一刻,楊開飛了出去,跌在地麵上,一動不動。
看那樣子。似乎是昏死過去了。
“便宜你了!”閻休然冷哼一聲,扭頭惡狠狠地注視了劉纖雲一眼,低喝道:“把他拖過來,跟我走!”
如今掠寶蛇已經死了,閻休然即便想搶奪劉纖雲的秘寶也不太可能,隻能先將兩人關押進骨牢,再想辦法好好折磨他們。
劉纖雲聞言,連忙小跑到楊開身邊,伸出手指試探了下他的脈搏,待確定他還活著之後。不禁輕呼了一口氣。
想了想,劉纖雲伸出手將楊開提了起來,然後背在背上。
緊隨在閻休然的背後。走進麵前的山峰底下的山洞內,頓時,一股陰測測的感覺縈繞全身,讓劉纖雲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山腹內,隱約回蕩著一陣陣慘絕人寰的叫喊聲,聽在耳中讓人毛骨悚然。
閻休然在前頭領路,一邊走一邊冷笑著道:“入了骨牢,能活著出來的人還沒幾個,你若不想承受什麼非人的待遇。就趁早將秘寶交給我,我可以讓他們給你個痛快。否則的話……你會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劉纖雲俏臉發白,嬌軀微微顫抖。輕咬著毫無血色的薄唇,一聲不吭。
越往內深入,環境越是陰暗潮濕,一股股難聞的騷臭味充斥著這整片空氣,讓劉纖雲不禁皺了皺眉頭。
一路往下,似乎深入了足足有千丈距離,才來到一個地牢般的地方。
那牢房被一片片隔開,似乎是用什麼妖獸的骸骨製作而成的牢房柵欄,顯得極為堅固。
在昏暗的牢房內,有一道道猩紅的目光,猶如野獸一般,緊盯著閻休然等人,讓劉纖雲情不自禁地心裡發毛。
“殺了我,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慘嚎聲從某處傳來,那是對死亡的極度渴求,劉纖雲實在想象不到,到底那人是承受了什麼樣的折磨,才讓他隻想一死了之。
可是在這裡,死亡顯然都成了一種奢望,那邊的聲音很快變成了極為淒厲的慘嚎。
劉纖雲的臉頰已經慘白無血了,隻感覺這可能就是自己將來的命運,頓時悲從心來。
“滾進去!”閻休然忽然停在一件牢房麵前,打開房門,衝劉纖雲示意道。
劉纖雲不敢違抗,隻能背著楊開走進那牢房內。
閻休然又將牢房關緊,這才冷笑一聲,伸手拍了拍那骨質柵欄,陰測測地道:“來了兩個新人,好好招待下吧。”
話落,他轉身離去。
而與此同時,那一間原本寂靜無聲的牢房內,忽然亮起了數道猩紅的目光。
劉纖雲被嚇了一跳,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這牢房裡本來竟然關押了四個人,之前剛進來的時候竟然一時沒能察覺。
“咦?女人?”忽然,一聲驚喜的呼喊傳出,那原本被關押在此地的武者輕嗅著鼻子,顯然是嗅到了劉纖雲身上傳來的淡淡體香,頓時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
“竟然來了個女人?哈哈哈哈!兄弟們有福了!”立刻有人大笑起來。
這話傳出去,一下子引的旁邊的牢房一陣騷動,無數囚犯擁擠到柵欄旁邊,饒有興致地朝劉纖雲所在之地打量過去,口中不斷地發出淫笑之聲,似乎是在期待些什麼。
劉纖雲麵色一沉,連忙往後退去,直退到最裡麵的位置,背後依靠著牆壁,警惕地盯著前方。
牢房內,有一個魁梧如鐵板的男子緩緩站了起來,這人最少身高兩丈有餘,龐大的體型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他雖然也被禁錮了體內的力量,但渾身上下依然散發著一股如野獸般凶猛的氣息。
“這女人,我要了!”那魁梧男子淡淡出聲,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其他三個男子略一猶豫,其中一人帶著諂意道:“既然宗七老大開口了,那兄弟們自然得給點麵子,不過等宗七老大享用完了之後是不是……嘿嘿嘿。”
“之後就隨你們!”宗七冷冷道。
“多謝宗七老大!”那三人連忙開口道謝,並且主動退後一步,臉上掛起淫笑,靜待好戲登場。
叫宗七的魁梧男子緊盯著劉纖雲,似乎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借助昏暗的光芒看清楚劉纖雲的樣貌,不禁點頭道:“不錯,竟然還是個極品!碧羽宗這幫孫子總算乾了點好事啊。”
“你想做什麼?”劉纖雲沉著臉,鳳眸含威,盯著宗七問道。
她並沒有因此而驚慌失措,因為她知道在這種地方,講道理是沒用的,隻有實力才是話語權的主導。
如今大家的力量都被禁錮,隻能依靠肉身,望著那鐵板一般的身軀,劉纖雲壓力如山。
“我想做什麼你還不清楚麼?”宗七冷哼,一點也沒將嬌小的劉纖雲放在眼中,“不想痛苦的話就乖乖享受!”
“哈哈哈哈,宗七老大說話真有意思,不錯,小妞,我奉勸你還是不要惹火了宗七老大的好,他在煉體術上可是有很高的造詣,你這小身板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沒法反抗那就乖乖享受,你還怕宗七老大滿足不了你麼?”
“惡心,下流!”劉纖雲咬牙咒罵。
“哎,你這樣罵他,隻能激發他的獸欲!還不如彆出聲。”忽然間,背後傳來楊開的聲音。
劉纖雲先是一怔,旋即一喜,嬌呼道:“你醒了?”
“哦,我就沒昏迷!”楊開說話間,主動從劉纖雲背上跳了下來,伸手揉著額頭和腹部,一陣齜牙咧嘴:“那混蛋下手可真重啊,差點被他打殘,媽的,以後定要他好看。”
劉纖雲傻傻地望著楊開,徹底被他那句沒昏迷給震撼到了。
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胎啊!閻休然那樣的攻擊,竟連將他打昏迷的資格都沒有,他的承受能力又該有多麼強大?
失神間,連自身危險的處境都忘記了。
“哦?竟然還有個情郎?”宗七站在楊開三丈之外,居高臨下地俯視,眯起的雙眼中滿是不屑和譏諷之意。
“嗬嗬,這位朋友說笑了,我與這位姑娘……也隻是朋友而已。”楊開解釋道。
宗七冷哼:“不管你是她朋友還是情郎,警告你一句,不想死的話就滾開!”
“你很囂張啊!”楊開抬頭仰望著麵前的壯漢,眼睛半眯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也警告你一句……不想死的話就滾開!”
同樣的話,原封不動地被還了回去。
牢房裡頓時一片靜謐。
其他三個躲藏在黑暗中的男子張大了嘴巴看著楊開,宛若看個死人一樣,忽然間,其中一人反應了過來,低呼道:“不好,趕緊退!宗七老大發怒起來很恐怖的。”
另外兩人也是一個激靈,眼中浮現出惶恐的神色,似乎是回憶到了不好的事情,同樣急忙退到了最外邊。
直到這時,宗七才嗬嗬冷笑了一聲:“你很意思,不過……惹怒了我,對你沒什麼好處。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跪在我麵前,給我舔乾淨鞋子上的東西,我就繞你不死,否則的話,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