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飛綾帶秦弈離開,根本不需要身軀接觸。
在羽飛綾身邊有看不見的雲霞之羽,裹挾著秦弈轉瞬飛出海底,直破天際,又如洲際導彈一樣精準定位,直接射進了羽人島。
落腳之時還穩穩當當,好像是雲霧化成了翅膀,助他穩穩地降落在地。
一千五百裡,轉瞬即臨。
秦弈落在島上,抬頭看看天上跟來的丈母娘,心中暗道這普通意義上的距離阻隔對於她們乾元圓滿來說都已經不算什麼事了……
能讓她們覺得遙遠的有什麼?
天淵之隔?
位界之差?
其實秦弈對暉陽沒多少感覺,對乾元倒是確實一直很期待。
如果說騰雲是一個仙道的重要過渡,暉陽就算是登堂入室,這之間對於彆人是有很大質變的,可對於秦弈感受較輕。因為他的修行太賴皮,騰雲期就經常動用彆人暉陽才有的能力,而到了暉陽之後卻很難跨得那麼離譜動用乾元之力,隻是在日常的小變化裡體現得較多些。
所以在他的角度上,騰雲與暉陽好像沒有太大的質變。
於是看乾元就分外羨慕。
就好比有人做部門副經理的時候就已經經常主持經理工作了,到了真當經理的時候感覺也就沒那麼明顯的變化。這時候隻有總經理能讓他有點反應了……
而眼前這位總經理,還是世界百強級的,分外牛逼。
正在走神想著乾元牛逼呢,身後就撲來香風,緊接著羽裳熟悉的身軀重重抱在他後背上:“夫君!”
她很用力,強悍的武修實力勒得秦弈甚至有些疼,可秦弈心中反而分外柔軟。和這妹子的前緣雖然奇葩,可時至今日對他是真的好。
他也毫不客氣,轉身抱住羽裳,用力地吻了下去。
左右探頭探腦地鑽出好多羽人的腦袋,眼睛都眨巴眨巴。
沒見過誒,這是在乾什麼鴨?
大家是喝水生孩子的,原來嫁個丈夫是喝……呃……好惡心。
羽人們又把腦袋縮回去了。可不知為啥又心癢癢的很想看,又繼續探了出來。
“去去去!”羽飛綾落了下來,把族人們全趕回樹屋去了。
她自己斜靠一株大樹,抱肩看女兒很幸福的親吻模樣,微微一笑。
如果說之前對自己一手養了五百年的女兒外嫁還有些不高興,此時此刻這種心思早就全沒了。在海底聽秦弈對海妖王那句話,現在再看秦弈真是丈母娘看女婿,怎麼看怎麼滿意。
其實羽人族不肯外嫁,除了驕傲之外,還有一種因素。
羽人都太一根筋了,一旦認準了一個人,那就是此生不渝,視之為天。招贅的話還可以視為聯姻和傳承,贅婿在家沒地位的,不會觸動羽人這根筋,外嫁那可就不一樣了。也就是說羽人有種非黑即白的感覺,要麼我跪你,要麼你跪我。
羽飛綾曾經很擔心女兒所托非人,受罪之後還要死心塌地的跪一輩子,那才叫悲劇。
她給秦弈設置的考驗,既是因為建木不可輕涉,同時也是暗戳戳的自己給女婿再設一道考驗。
且不論鳳羽是否到手,秦弈對海妖王的話就已經交出了絕對完美的答卷。
就算沒有取得鳳羽,那都不算什麼問題了,羽飛綾一樣會讓他去聖木的。
其實羽飛綾並不抱太大期待,因為她下意識覺得,如果秦弈真得到了鳳羽,海妖不應該那麼好說話才對。還說“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豈不就是鳳羽歸屬還沒定的意思麼……
可能是失手了吧……畢竟他體內的鳳意太微弱,鳳羽未必認他。
正這麼想著,就見到那邊秦弈抱著羽裳吻了好一陣子,才笑著鬆開她,取出鳳羽道:“幸不辱命。”
羽飛綾豁然站直身軀,羽裳也愣了一下,很多羽人從木屋裡跑了出來,無數鳥類在上空盤旋,瞬間遮天蔽日,把島嶼都蓋沒了。
“真的是鳳羽!他、他居然真的拿到了!”
羽飛綾單膝跪倒,繼而全體羽人跪了下來,齊聲道:“恭迎聖軀。”
秦弈拿著羽毛尷尬得要死,嶽母和老婆一起跪在旁邊的感覺真特麼那啥……再說了,就一根羽毛,也叫聖軀?
你們對軀體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也沒見人類對神祗一根頭發算神軀啊。
還好這根羽毛應該是屬於鳳皇的,不是鸑鷟的,否則更違和。
但也可以理解這種供奉神祗的部落意識,想象一下宗教狂熱就知道了,她們這個雖然沒教義啊之類的,但她們是當年確確實實侍衛於神的,見識過無法言說的恐怖神通,因而虔誠。
尤其鳳凰這類生物,你說它死了?
那還真未必。
連一根羽毛都跨越數萬年能量不失呢,何況鳳凰本體?
甚至可以認為,這根羽毛就是她們的神祗回來的第一步,就連秦弈看著這種狂熱都會覺得是不是鳳凰該複蘇了……羽人們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
羽人們很快簇擁著秦弈,把鳳羽供奉到聖殿正中祭壇上去了。
鳳羽在這裡倒是感覺很舒服的樣子,比之前在冥河裡光芒更柔,有點回家的感覺。
果然這種神物哪怕沒有意識,都是有自我靈性的,親疏很明顯。
羽裳正在對羽飛綾低聲道:“想不到夫君真的可以手持鳳羽,如此渾融無間……夫君真的是我們古老箴言中的鳳凰之使。”
羽飛綾狂熱地看著鳳羽,也點了點頭。
鳳羽不排斥秦弈就不錯了,可看這個樣子不僅僅是不排斥,還很主動地在他手中發揮光熱,說明他能使用鳳羽,而不僅僅是手持而已。
羽人都未必能使用鳳羽,秦弈卻可以。
這意味著什麼?
他不是神的使者,誰是?
秦弈一臉懵逼,聽她們這話,誤會好像越來越深了誒?我、我的鳳意,是那啥來的……不是使者誒……
話說你們之前想做對的那位,反倒可能是你們主子,雖然好像不是最對應的那一隻,起碼也是個五大王吧?
“那啥……”秦弈點點羽裳的胳膊,示意她過來一點:“鳳凰之使,又是什麼概念?有什麼預言嗎?”
羽裳左右看看,低聲道:“不是預言。反正既然鳳凰的使者出現,也就意味著鳳凰將出,這是必然之事,不算虛無縹緲的預言一類。”
“喂,這個不算必然,你們彆被坑了。”秦弈很是無語:“真當我是什麼神使,我瞎扯一氣可是要把你們舉族帶溝裡的。”
羽裳看了他一陣,見他神情不是玩笑,便認真道:“夫君,當天意臨身,本人可未必知道的……也許你以為隻是誤解,隻是意外……但最終回首,那都是天定之緣,如同我的初絨一樣。”
秦弈搖頭:“你們最好彆這樣想,這不是理智領袖應有的思維。”
旁邊羽飛綾忽然笑了一下:“秦弈這話有他的道理。反正他若是不認,裳兒你也無需強求。他是你夫君,這不就夠了嗎?”
羽裳抱著秦弈的胳膊笑:“對。鳳凰之羽到了它的應在的地方,天鵝之羽也找到了它的歸宿。”
羽飛綾忽然傳音全島:“秦弈為鳳凰使者,凡我羽人,見之如王當麵。”
秦弈愕然:“嶽母大人你……”
羽飛綾微微一笑:“你自己不認是另一回事,本座得給你一個身份。海妖都許你一族驅策,我羽人難道不如她?”
【第七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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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月雖然被各種爛事折磨得欲仙欲死,還是更新了20w字,平均日更近7k,也算可以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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