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神的懲罰(1 / 1)

地下室裡,沉默無聲。

戴冠者怨毒的目光從一位位持杖者的臉上掃過,這些真知理事會的高層們一個個下意識地低頭回避,不敢跟他的眼神相對。

誰不願意解決掉左毅這個麻煩?

左毅和真知理事會之間爆發的戰爭已經讓他們寢食難安,誰也不想成為第四個、第五個死在左毅手裡的持杖者…

但是真知理事會早就對付過左毅,結果呢?

血淋淋的例子就擺在眼前,沒有人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充當出頭鳥。

今年真知理事會的日子很不好過,前段時間實施的“恐懼降臨”計劃遭遇到了嚴重的挫敗,不僅沒有取得多少成果,反而在各國超凡勢力的嚴厲打擊下損兵折將,喪失了一大批精銳的潛行者和握匕者,連佩戒者也傷亡了不少。

最嚴重的是,真知理事會現在淪為了過街老鼠,在裡世界人人喊打,最近又被宿敵塔羅會狠狠捅了幾次刀子,基本盤都快穩不住了。

現在又說要對付左毅,左毅哪裡是好對付的,他是大夏新晉的第三位阿爾法,風頭之勁甚至蓋過了秦舞陽和範海流,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而因為“恐懼降臨”計劃,真知理事會在大夏的勢力差點被連根拔起,根本沒有餘力展開新的行動。

在場的二十位持杖者心裡都是有怨氣的,本來大家的日子過得好好的,戴冠者非要搞出個“恐懼降臨”計劃出來,強行要在全世界各地掀起所謂的恐怖浪潮…

簡直莫名其妙!

真知理事會是很強大,但沒有強大到能夠對抗全世界,七大超凡勢力更不是吃素的,怎麼可能容忍他們在自己的地盤上搞風搞雨?

事實證明,戴冠者策動的“恐懼降臨”計劃就是個笑話!

但腹誹歸腹誹,不滿歸不滿,所有的持杖者沒有誰膽敢觸犯戴冠者的權威,他們的力量和勢力來源於後者,背叛的代價實在太高。

戴冠者失望又憤恨地收回了目光。

如果眼前的這些家夥都是真人,那他絕對會揮起真知之鞭狠狠地抽打,讓他們牢記自己的身份和責任。

在戴冠者看來,持杖者們都墮落了,他們擁有了財富和權勢,過慣了奢侈的生活,早已喪失了勇氣和鬥誌,背棄了曾經的誓言。

一位阿爾法,就讓所有人噤若寒蟬,簡直讓真知理事會蒙羞。

遺憾的是,他無法抽打全息影像。

戴冠者意識到指望這些持杖者來對付左毅,是很不現實的事情。

他強忍著心裡的怒火,揮揮手說道:“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左毅已經瘋了,他不會放過你們的,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但下次你們必須拿出方案來,否則…”

“你們的怯懦和退縮,必將遭到神的懲罰!”

最後兩句話是從戴冠者的牙縫裡擠出來的,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囈語,帶著最深的詛咒,讓在場的持杖者無不心驚膽戰!

因為他們知道,戴冠者的威脅絕不是虛言恐嚇!

持杖者們一個一個站起身來,無言地向戴冠者躬身行禮,然後退出了會議室。

當最後一名持杖者的全息影像消失,獨坐於主位上的戴冠者忍不住發出了憤怒的咆哮:“廢物,都是狗屎廢物!”

作為真知理事會的當代戴冠者,所有的持杖者都是由他親自挑選栽培出來的,賜予他們力量、投入資源幫助他們成長。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結果到了真正需要他們為組織做出犧牲的時候,個個都起了異心。

雖然戴冠者並不擔心這幫手下會背叛,因為他們在入會的時候都立下了神魔誓言,但他也無法保證所有人忠心耿耿甘於奉獻。

真知理事會的組織體係很嚴密,千百年來始終屹立不倒,但在如今劇變的時代裡,它的存在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但歸根結底還是力量為王,如果他擁有無可匹敵的力量,能親自出手鎮壓左毅,那所有的持杖者必然恭恭敬敬如臂使指。

然而戴冠者不敢。

因為他很清楚左毅究竟有多麼強大和可怕,種種的事跡表明,左毅極有可能是世界上最強大的阿爾法,或者之一。

戴冠者沒有任何信心能夠戰勝左毅。

他現在憤怒的咆哮,其實也可以說是無能的怒吼!

咆哮怒吼了幾句之後,戴冠者頹然摘下了自己的黃金麵具,露出一張慘白的老臉。

他慢慢站起身來,打開會議室的隔牆來到密室當中。

這位真知理事會的戴冠者脫去長袍和外衣,露出了乾瘦的上半身,然後在供奉著恐懼魔王的祭台前麵跪了下來。

祭台上,麵目猙獰的恐懼魔王突然仿佛“活”了過來,一對黑曜石鑲嵌而成的魔眼透出淩厲森寒的光芒,死死盯著跪在前麵的戴冠者。

“廢物!”

一個冷酷到極點的聲音驟然在戴冠者的腦海裡響起,仿佛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地刺入他的頭顱深處:“無能的廢物!”

戴冠者忍不住慘叫了一聲,他將腦袋貼在冰涼的地板上,求饒道:“吾主,請原諒我的無能,請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恐懼魔王沒有回答,栩栩如生的神像悄然滲出大股黑色的煙霧,頃刻間凝聚成為了一條四五米長的荊棘之鞭,閃電般地抽擊在了戴冠者的身上。

“啊!”

鞭落無聲,戴冠者卻是被抽擊得渾身抽搐,他整張臉孔都扭曲了,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眼睛裡全是絕望之色。

就像是被狠狠抽打的落水狗。

但恐懼魔王沒有絲毫的憐憫,荊棘之鞭再次抽打在他的身上。

密室的門無聲無息地自動關閉,隔絕了戴冠者淒厲的嚎叫聲。

當這道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渾身全是鞭痕的戴冠者慢慢從密室裡麵爬了出來,在身後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他的上身已經血肉模糊,不少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淒慘到了極點。

“左,左毅…”

咬牙切齒地念出的名字,仿佛像是詛咒的魔語,在會議室裡久久地回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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