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之唯開車到喻湛的寵物寵物醫院,直接找他麵談。
在白穎的引薦下,喻湛昨天剛招到兩個新獸醫助理,他的新店現在包括他在內,一共有五個人,他終於不用那麼忙碌了。
陶之唯到之前跟喻湛打過電話,不過喻湛並不知道他找自己具體是什麼事情。
兩人在寵物醫院附近一家咖啡店見麵,兩人都很忙,陶之唯也就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
喻湛的第一反應跟何路深一樣,很驚訝陶之唯會打起娛樂公司的主意,不過他比何路深多想了一層,陶之遙的夢想是做編導,她現在也算是半隻腳踏進娛樂圈了,陶之唯是不是打算為自己的妹妹鋪路呢?
喻湛自然想到劉嫚,劉嫚也在娛樂圈發展,她結交了許多朋友,也得罪了一些人,肯定還有暗地裡看她不順眼的人,她將來遇到的困難險阻一定會更多,雖然何路深願意庇護劉嫚,但他也有自己的難處,比如那個難纏的傅非倩,比如他現在被他父親限製了權限,還有他身後虎視眈眈的華光高層。
這些年獨自生活,喻湛深諳一個道理——靠人不如靠己,哪怕是朋友也有靠不住的時候。與其指望何路深,不如自己買下一家娛樂公司,成為劉嫚最大的靠山。
陶之唯見喻湛陷入深思,知道他被自己說動了,沒有打擾他,讓他獨立思考一會兒。上十億的投資,不是拍拍腦袋就能拿出來的。而他也是在經過各種調研和深思熟慮後,才找何路深和喻湛談這件事。
他之所以沒有在一開始就考慮拉喻湛入夥,是因為他知道喻湛的心病——他厭惡在人群裡長時間被人圍觀與注視。作為一個企業的領導者,這是不可避免發生的,大股東也有決策權。以至於喻湛有錢卻不成立自己的公司,也很少投資彆人的公司,抱著一塊金磚,卻保守的像一個守財奴。
喻湛自己也清楚這一點,這是刻入他骨子裡的懦弱,又或者是無法揮散的童年陰影,這些年,他一直以此為理由,心安理得的龜縮在自己那一片小世界裡,反正他有十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他為什麼還要那麼拚命?做一個獸醫,守著一個小寵物醫院,輕鬆過完這一生不挺好的嗎?
可是他遇到了劉嫚,眼看著劉嫚辛辛苦苦的打拚,他不是娛樂圈的人,插不了手,跟個旁觀者似的,如此一想,他那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想法未免太自私了,他不能等劉嫚撞到頭破血流,才去補救,那為時太晚了。
而且這一年多來經營小寵物醫院,遇到這麼多是是非非也讓他明白,他追求的安逸生活,可以輕易的被某些人打破。隻有手中握有權力,才能保護自己,以及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也許他還沒有強大到讓劉嫚在娛樂圈裡為所欲為,但他可以不準其他人對她為所欲為!
喻湛對陶之唯說,“我同意跟你合作收購星河影視,隻是我沒有管理公司的經驗。”
“我也沒有管理娛樂公司的經驗,”陶之唯說,“我設想了一下,如果由我們兩個門外漢來經營星河影視,即使投幾十億進去,最後公司也跳不出經營不善破產的命運,所以我不打算全資收購,留一部分股份給它的副總裘靜,讓她代為經營管理,她在幕前,我們在幕後。”
“裘靜這個人,有一點剛愎自用,”劉嫚曾經跟喻湛說過,她得罪了裘靜,原因僅僅是她向她討要自己薪酬。而且從裘靜出爾反爾向楊華月要求違約賠償的行為,也能看出來這個女人不好相處。
陶之唯當然也知道裘靜不是省油的燈,“我調查了一下裘靜的背景和發家史,撇開一些個人因素,隻看她的能力,星河影視近些年優秀的影視劇出品人都是她,她在劇本和角色的選擇方麵精準、鮮有失手,你的女朋友、唐圖,都是她一手發掘出來的,或許這歸功於她身為女人的敏銳直覺。過於利益至上是她最大的缺點,但如果她作為一個經理人,為我們賺錢,利益至上無異於又是最大的優點。”
陶之唯可不是那種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無腦男士,他的確對楊華月有一絲好感,憐惜她的遭遇,收購星河影視這個想法也由她而起。
但他是商人,最先考慮的是自己的利益,如果這家公司已無藥可救,他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浪費這麼多錢。
這幾天他都加班到晚上十二點,就是在研究收購星河影視的可行性,他要確保萬無一失,要不然也得把風險降到最低點。陶之唯比喻湛年長許多,又已經在高位呆了這麼多年,商業眼光必然比喻湛強,聽完陶之唯的分析,他也覺得很有道理。
已經走投無路的裘靜就在這時接到了自稱金淘集團總裁助理的電話,說他們總裁想與她見一麵。
在商海裡混的人,誰沒聽過金淘集團的大名?
這種拿捏住國家命脈資源的企業,跟娛樂至上的影視公司不可同語。裘靜很吃驚,她以及她的公司和金淘八竿子打不著,她也從未結識過金淘的人,金淘的總裁怎麼會要見她呢?
而且對方約定見麵地點就在金淘集團總裁辦公室,完全杜絕了騙子的可能,裘靜不敢怠慢,匆忙驅車往金淘公司趕去。
金淘集團的總部大樓一共有兩座,坐落在首都之西,一如它的名字,通體金光閃閃的,在一眾銀白色的摩天大廈中格外醒目,有人曾在網上發言戲稱,當正午陽光反射過來最刺眼的時候,這兩棟大樓就跟土壕金的金條一樣,讓人蠢蠢欲動。
裘靜來到前台,一報名字,就有穿製服的大美女把她引入總裁專用電梯,電梯裡同樣極儘奢華,裘靜也是總裁,對這樣的架勢麵色如常,心裡還覺得有點浮誇。
到達頂層,電梯門開,大美女領著她走出去,她看見前方的辦公桌前坐了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