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大聲嗬斥道,“不許動!”
宋君哲的第N棒依然重重打在高君元身上,高君元穿著灰色T恤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他鼻子、嘴巴也在出血,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神誌也有些不清楚了。
然而,在聽到警察的聲音,他竟然奮力試圖爬起來,用嘶啞的聲音喊道,“救我,你們快救我。”
警察們也被高君元的慘狀驚道,用更嚴厲的聲音讓宋君哲和保鏢舉起手,放下武器,並且趕緊打120叫救護車過來。
“嘁,”宋君哲看警察的眼神十分不屑,他把鋼棍扔到地上,他的保鏢們見狀也都扔下武器,金屬撞擊地板,乒乒乓乓的聲音,很刺耳。但他們沒有舉手,拒絕任何投降的姿勢。
更多的警察進來,離門口比較近的保鏢們最先被他們將雙手扭在身後,銬上手銬,警察接著衝到宋君哲身邊,兩個人控製他,兩個人去扶地上的高君元,高君元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扶住警察,吐出一口血水,盯著宋君哲,鼻青眼腫的臉笑起來,“我醜話剛才就說了,你敢對我動手,你一定完蛋!看吧,報應來得這麼快。”
宋君哲不想跟他BB,眼看警察拿出手銬要逮捕他。劉嫚無法旁觀,站出來說,“高君元先把我的朋友強行從酒吧帶到這裡,還打算對她做不軌之事,宋君哲是來救人的!他沒有錯。”
警察也認出了劉嫚,她這張臉辨識度太高,但他們不可能看在她是網紅的份兒上,而對她有任何特殊對待,一個特警公事公辦的說,“他聚眾圍毆一個未成年人,涉嫌犯罪!至於你說的事,我們也會調查清楚。”
冰冷的手銬束縛住宋君哲的雙手,他安笑著慰劉嫚說,“彆擔心,我能搞定!”
他又看向幾步之外的沈墨臻,沈墨臻也在看他,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眼神都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這本該是英雄救美的橋段,可是美人和英雄之間已無法存在那種曖昧的情愫。宋君哲先甩了沈墨臻,他不會因為她受到傷害,就真正喜歡上她,沈墨臻也不會因為宋君哲來救自己,而原諒他玩弄她感情的事實。
“快把他抓走,關起來!”高君元擦乾淨臉上的血漬,喝了一口水,稍微緩過神來,有這麼多人為自己撐腰,他又恢複到先前的狂躁模式,“我要讓他牢底坐穿。”
警察似乎很忌憚高君元的身份,他一發號施令,他們就要帶著宋君哲下樓。
“等一下,”季青晴忽然攔在警察前麵,“宋君哲打人不是聚眾鬥毆,他是在處理家務事,你們警察不是向來懶得管家務事嗎?!”
這是季青晴難得腦子靈光的一次,她剛剛才想起來一個被她忽視的重要事實,宋君哲的父親不就是高易淮嗎!
哥哥教訓不聽話的弟弟,為什麼犯法?
“家務事?你知道家務事是什麼嗎?笑死了人,我和他是一家人?找借口,也得找個靠譜一點的吧,你就是貨真價實的笨蛋,”高君元指著季青晴的鼻子罵,言辭侮辱,目無尊長。
季青晴曾做過的蠢事,在圈子裡都傳遍了,哪怕是比她小的這一輩也都知道,大家談起季青晴,就是當笑柄來嘲諷的。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和她的仇人陶之遙一起出現在這裡,妨礙他們的好事,但顯然,她的愚蠢名不虛傳。
“你才是笨蛋,他是宋君哲,宋君哲,宋君哲!”重要的事,季青晴重複三遍,她最恨彆人說她蠢,“你連你大哥的名字都不知道?笨蛋!”
高君元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硬住,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宋君哲,宋君哲懶得看他這張五顏六色的臉,醜、辣眼睛。
他不是高君元,張著嘴,到處喊“我爸是高易淮”,幼稚、無知,且,他也不想承認自己是高易淮的兒子,他不認為這是榮耀,而是丟人,正如他在加拿大的時候,不想見到高易淮。
劉嫚她們也是考慮到宋君哲的厭父心理,才沒有大嘴巴的到處說,她們忽視了季青晴這個超級大嘴巴。季青晴覺得自己特彆機智,望著宋君哲討表揚,她救了他呢!
宋君哲也想說她蠢,但又想想這次她好歹幫了他們,便敷衍的對她笑了笑,她是季千嵩的女兒,這個身份,注定讓宋君哲厭惡她。
高君元還處在極度震驚中,他那群朋友也是目瞪口呆的模樣,他們之中有人甚至都不知道高易淮還有一個兒子,他們以為高君元就是高家的長子。警察也懵了,管製宋君哲的手稍微鬆開了一些,如果這位真是高家的少爺,他們可不敢造次。
一個警察退出去請示領導,這次接警有變數!
兄弟相見,沒有感人肺腑的認親場麵,高君元第一反應卻是質問宋君哲,“你不是和你媽躲在香港嗎?!”
未滿十八歲的男孩,對陳年往事知道些什麼?這句話,這個語氣,一看就是他母親教的。宋君哲依然不搭理他,對付熊孩子,廢話不說,打就完了!他隻遺憾警察來的太早,高君元還是欠扁。
“喂,沒聽到我在問你話!”高君元被忽視很惱火。
陶之遙鄙夷道,“看你這沒有教養、不知尊卑的言行舉止,你是在給高家丟人現眼,宋君哲如果沒有去香港,你以為高家還有你的位置?今天他打你,就是讓你清醒,給你一個教訓,你再繼續混賬下去,遲早要害死你父親。”
季青晴附和了一句,“對,大家都知道你媽是小三,還是一個後來又被小四三了的小三。”
劉嫚也說,“如果按照古代的規矩,你隻是一個庶子,不僅沒有資格在嫡長子麵前囂張,還應該夾著尾巴做人。”
沈墨臻質疑警察,“他把我抓過來,八個人強迫我一個,你們應該先也逮捕他們。”
四個女人打架的戰鬥力不行,但聯合起來,四張嘴巴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讓高君元沒有招架之力。他又憤怒又羞恥,他覺得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