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大多數人都認為是個名詞。其實,精神要分開來理解,精和神,指的是精魄和心神。
精魄如燈油,心神如燭火。
精和神是一體兩麵,精魄和壽元息息相關,利用特殊的方法,損耗精魄,可以壯大心神。
傅采林現在用的就是這種方式。
隻不過這種方式,會消耗壽命,對於修行者來說,是禁忌。
無論是儒、釋、道,還是邪魔外道,修行的根本目的,是探索生命的真諦,延長壽命。佛門淨土宗更是把《無量壽經》列為第一經。
可見,壽元的重要性。
秦至庸為了提升幾年,甚至一年的壽元,可謂是用儘了心思和智慧。傅采林一下子消耗掉了近十年的壽命,虧大了。
以秦至庸的估計,大宗師強者,隻有140歲左右的壽命,並沒有打破生命的極限。
減少10年壽元,是非常多了。
傅采林強行提升精神力,擺脫了秦至庸的心靈意誌乾擾,思維恢複了清明。但是秦至庸的攻擊,他依舊避不開。
秦至庸並不是隻有心靈乾擾,還有武學招式的攻擊。
就在傅采林絕望的時候。
手掌離傅采林的額頭還有半寸距離。
秦至庸嘴角帶著笑意,撤回了手掌,說道:“傅大宗師,剛才的一擊,就是秦某的十成功力。你覺得如何?”
傅采林回過神來,目光閃過一絲疲憊,有些慶幸,他背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
“秦先生的武藝,可謂是超越凡俗,堪稱神魔手段。秦先生不殺老夫?”傅采林看著秦至庸,眼神有些複雜。秦至庸的全力一擊,太強,自己的功力和他不可同日而語,簡直就是兩個層麵。
以己度人。
若是傅采林占據了上風,絕對不會放過秦至庸。
秦至庸說道:“傅大宗師,秦某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要殺人。走吧,跟我回去乾活兒。”
傅采林搖頭,說道:“老夫不能留在這裡做苦力。”
傅采林是高句麗的守護神,他要是被囚禁在了藍田縣做苦力,那麼高句麗就危險了。
大隋現在是龍蛇並起,開啟了大爭之世,各方勢力都忙著爭奪江山,肯定顧不上去再次征討高句麗。
可是突厥就不一樣了。
突厥有武尊畢玄,再加上突厥是遊牧民族,就是依靠燒殺搶掠來獲取資源。突厥可以搶奪中原百姓的資源,同樣可以搶奪高句麗的資源。
突厥要是得知傅采林回不去高句麗,畢玄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搶奪高句麗的絕佳機會。
說不定,高句麗被突厥滅掉,都有可能。
傅采林本以為秦至庸會生氣,再次對自己出手。
可是,沒想到秦至庸笑著說道:“傅大宗師不願意留在藍田縣乾活兒?我這兒可是管吃管住啊。行,大宗師不想留下,沒有問題,世間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談。那麼咱們就好好談談,給秦某一個放你回高句麗的理由。”
傅采林歎了一口氣。
……………
王奎、徐子陵、王玉嫣趕到,隻見到秦至庸一個人,傅采林則不見了蹤影。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本想觀看大宗師強者之間的戰鬥。
可惜他們速度太慢,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秦先生,你沒有被傅采林的劍術傷到吧?”王奎問道。
秦至庸說道:“傅采林的劍,很厲害,可是他的弈劍術還傷不到秦某。”
王奎說道:“傅采林呢?”
秦至庸說道:“我放他回高句麗了。”
傅采林給了秦至庸一個不得不放他回高句麗的理由。
總價值二十萬貫的財貨物資。
傅采林是大宗師,值這個價。
秦至庸給傅采林三個月的時間,必須把財貨物質全部送到藍田縣。否則,秦至庸會親自到高句麗去拿。
二十萬貫的財富,是非常龐大。
大唐立國之初,國庫一年的稅收不過才三百萬貫。
留下傅采林和傅君婥,不是目的。
秦至庸的目的是要告訴異族,華夏的皇帝,容不得他們來刺殺。
傅采林此次來藍田縣,救走了傅君婥,又想要殺掉秦至庸。心思歹毒陰狠。
因此。
秦至庸讓高句麗付出了二十萬貫財富作為代價。
傅采林雖然是大宗師,可是把他留在藍田縣,做一百年的苦力,都不可能創造出價值二十萬貫的財富。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大隋、突厥、高句麗都有大宗師。
三方勢力相互忌憚,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秦至庸並不想打破這個平衡。至少,現在他不想這樣做。
王玉嫣說道:“秦先生,這麼說來,是您贏了。可是你為何不殺了傅采林?”
秦至庸說道:“殺了傅采林,對秦某有什麼好處?秦某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明確目的。隻有心存畏懼的人,才會殺人,因為他怕彆人超越自己。秦某不怕被任何人超越。傅采林要是還想要殺我,可以多來幾次,秦某很是期待。”
傅采林這位劍道大宗師的強悍,秦至庸已經見識過了。就不知道其他兩位大宗師是什麼樣的實力。
若是真的能有人在修為上超越自己,秦至庸會很歡喜。說不定,秦至庸會立刻去拜師學藝。
秦至庸有預感,現在可能沒有比自己更強的人,但是不久之後,一定會有。
…………
回到竹屋。
秦至庸坐在椅子上,王奎和王玉嫣恭敬地站在跟前。王奎有點忐忑地說道:“秦先生,我這次帶小女來,是想要她能拜在您的門下學藝修行。”
秦至庸點頭道:“可以。隻要是漢人,有誌於學,秦某都願意教。”
王奎說道:“無論我付出多大的代價,隻要秦先生願意收下小女……呃,秦先生,您剛才說什麼?您說‘可以’?您是同意了?”
秦至庸笑著說道:“你沒有聽錯。我同意了。王玉嫣姑娘天資不錯,本性不壞,可以拜入秦某的門下。”
王奎怎麼也沒有想到,秦至庸輕易就答應了收下女兒,他醞釀了好多的說辭,都沒有說出口呢。
王奎激動道:“玉嫣,快,快跪下磕頭拜師,給秦先生敬茶。”
王玉嫣跪下磕三個響頭,給秦至庸敬了茶,恭敬地喊了一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