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來到了河邊，見到了秦至庸，連忙走過去，恭敬道：“秦先生。”

秦至庸笑著說道：“就你一個人來啊。也好。做事就像是下棋一樣，要有先後秩序。棋要一步一步下，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做。既然你先來，那我就指點你一翻。”

聶風抱拳道：“多謝秦先生。”

秦至庸說道：“光說不練假把式。來，施展你的風神腿，向我進攻。任何武功，隻有在實戰的時候，才會露出弱點和破綻。”

聶風說道：“那聶風就得罪了。”

聶風知道秦至庸是超級強者，至少是和師父雄霸一個層次，哪怕自己全力施展腿法，也不可能給秦至庸造成絲毫傷害。

因此，聶風一開始就用了最厲害的招式。

秦至庸隻是在一尺範圍內移動，就輕易避開了一切攻擊。

方寸之間，才能顯真功夫。

無論聶風的腿法如何強勁，都沾不到秦至庸的衣角。

“停。”

秦至庸搖頭，說道：“聶風，你的腿法招式，是很不錯。可是有些時候，太拘泥於招式，就顯得死板。任何武功，都要有意境。排雲掌如此，風神腿同樣如此。你要用精神意念和風‘溝通’，和它做朋友，然後駕馭它。當你真正掌握了‘風’的真諦，那時候風就不是你阻力，而是助力。還有，施展腿法，不能緊張，要放鬆。人一緊張，動作和反應就會變慢。”

風，就是空氣，就是氣流，無處不在。

秦至庸給聶風示範了一下風神腿。腿法招式一樣，但是意境則是天壤之彆。

秦至庸的腿法，好像沒有遇到空氣阻力，速度快如閃電，不帶起一絲勁風。秦至庸就像是風中的精靈，不停地在風中跳舞。

特彆是秦至庸在虛空中邁出了九步，一步一步向上，就像是登天梯一樣。可是，空中沒有台階。真不知道秦至庸是如何做到的？

武當派的梯雲縱輕功和秦至庸的身法相比起來，可謂是弱爆了。

人，當然不可能真正在虛空中散步。秦至庸能借助風的力量，在空中踏出九步而不落，已經是目前能做到的極限。

真正依靠修為來飛行，彆說秦至庸做不到，就算是帝釋天都做不到。

除非是真正的神仙。

隻不過真正的神仙，秦至庸還沒有遇見過。

聶風說道：“秦先生的的輕功，實在是令人驚歎。先生的身法，可稱為風中之神！”

秦至庸拍了拍聶風的肩膀，說道：“聶風，以後你會成為真正的風中之神。想要打贏斷浪，你們還需要用兵器。斷浪手中有長劍，血肉之軀和兵器相碰，太遲虧。我隻能教你們三天的時間，能學多少，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和悟性。”

聶風點了點頭。

赤手空拳和斷浪打，的確是太吃虧。可是，他們師兄弟三人都不會使兵器。

看來，還是要跟隨秦先生學。

聶風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說道：“秦先生，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傳授武功？”

秦至庸說道：“人，在成長的路上，需要一個對手。你師父雄霸為何那麼強？除了他自身的武學天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有劍聖這個對手。而你們的對手，就是斷浪！你可彆不相信，哪怕你們去找泥菩薩批算，也會得到這樣的結論。你們都是武學奇才，我想要知道你們的成長極限在什麼地方，將來會強大到什麼程度。”

雄霸的對手是劍聖。

可是劍聖的對手，不是雄霸，而是武林神話無名。

劍聖一輩子的時間和精力都獻給了劍道，就是為了和無名比個高低。若是沒有無名的鞭策，劍聖不可能有著如此強大的動力，自然就不會有目前這樣強。

劍聖能創出劍二十二，甚至領悟到劍二十三，都有無名的一份兒功勞。

人生，能有個一輩子的對手，促使自己不斷進步，是幸事。

有人說：人最大的對手，就是自己。

話雖然不假。

可是每個人都有思維盲區，能真正認清自己，洞察“真我”的人，世間又能有幾人？彆說是普通人，就算是聖賢都不能真正做到。

秦至庸的學問和武藝，都是深不可測，在普通人看來，就是全知全能，可是他依然有著思維盲區，同樣需要一個對手。

雄霸，劍聖、無名，是當世一等一的強者，可謂是站在江湖武林的巔峰。但是秦至庸沒有把他們當成對手。

秦至庸是把帝釋天當成了對手。

心靈境界上，秦至庸有了一些改變，離儒家的“安”之境界，是越來越近。秦至庸的實力，依然在逐漸增長，沒有停滯。

這就是有了對手的原因。

在其他的世界，秦至庸為何實力增長艱難，想要進步，必須要等心靈境界提高一個層次才行，否則，就不會有絲毫進步？

歸根結底，還是秦至庸沒有對手。

因為在先前那些世界之中，秦至庸就是最強的存在。他想要學習，隻能自己探索，連個模仿的對象都沒有。

現在好了，秦至庸有了追趕的對象。秦至庸有信心，不久的將來，自己的實力可以達到帝釋天那樣的程度。

三天的時間，不長。

但是真心實意傳授學問心得，學生又願意學的話，還是能傳授一些真東西。

學問的精髓，往往就是一句話。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秦至庸最討厭那些所謂的師父，搞一些花裡胡哨的東西，誤人子弟。

好像是命運早就有了安排。

不出秦至庸所料，聶風選擇了用刀，步驚雲選擇用劍，秦霜則是戴了一雙玄鐵手套。

秦至庸的劍術隻能算是業餘。

說到玩兒刀，秦至庸才是真正的專業。因此，選擇練刀術的聶風，這三天的時間收獲最多。

第四天上午。

秦霜、步驚雲、聶風來到關隘下麵。

斷浪站在關隘上，哈哈一笑，說道：“你們三個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會繼續會呆在城裡做縮頭烏龜呢。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就要過去找你們了。”

步驚雲盯著斷浪，冷笑道：“斷浪，你彆那麼囂張。今日，我一定會擊敗你，拿下這個關隘。大師兄，風師弟，你們彆出手，讓我來。”

步驚雲信心十足的樣子。

經過秦至庸的指點，步驚雲和聶風他們可謂是脫胎換骨。

單打獨鬥，步驚雲自信不會輸給斷浪。

聶風猶豫了一下，道：“雲師兄，你小心一些。”

斷浪嗤笑道：“步驚雲，數天不見，你倒是膨脹得厲害。好，沒有聶風和秦霜插手，我今天就拿你來祭劍。”

斷浪施展身法，從關隘上衝下來。

步驚雲施展出了排雲掌。

排雲掌斷浪很熟悉，但是步驚雲今天施展的掌法，和以前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