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陶醉地閉上眼睛,
好爽啊,太爽了!
這就是打臉的聲音啊。
最爽的是連自己動手都不用,直接讓敵人代勞了。
這麼爽的事情會上癮的,以後沒臉打了怎麼辦?
說好兩個耳光。
祝蘭亭子爵足足打了十五個才停下來。
因為,他把兒子祝文華當成了沈浪在打。
想象著這每一個耳光是抽在沈浪的臉上,所以越來越用力。
直接將兒子祝文華打得口鼻出血,腫如豬頭。
旁邊的李芳城主咧著嘴看著這一切,他都覺得疼啊。
而祝文華從小到大,從未遭受如此之恥辱。
被父親打算不上什麼恥辱,但眾目睽睽之下挨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他祝文華從小到大就非常優秀,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性格。
此時受辱,內心的氣憤幾乎要將天靈蓋都掀開了。
上天無眼,上天無眼啊!
祝蘭亭子爵淡淡道:“沈公子,你可滿意了?”
沈浪道:“還有第二個條件啊,把所有庫存的《鴛鴦夢》下冊全部送過來,讓祝文華親手燒掉。”
你祝文華之前不是想要燒掉我的書嗎?
那麼現在,你就親自動手,燒掉你自己的書吧。
放火燒彆人的書固然很爽,但燒自己的書可能會更爽也說不定哦。
“不……”
祝文華嘶聲喊道。
雖然寫書是為了刷名聲,為了吸引張春華的注意,但那也是他辛辛苦苦寫出來的心血啊。
不過這本書是他的心血,卻未必是祝蘭亭的心血。
有一句話說得好。
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精血的心血,不是我的心血。
祝蘭亭淡淡下令道:“去把這些書運過來。”
“是!”
……
大約一個時辰後!
祝文華的《鴛鴦夢》下冊,總共四千多本庫存書,全部被運了過來。
整整幾馬車啊。
這幾千本書從馬車上卸下來,堆放在空地中央,仿佛一座小山。
因為上冊銷量太好,所以下冊是準備打破記錄的。
祝文華和鄭昌年商議,一共印六千本。
今天總共賣了五百本左右,還剩下五千多本。
沈浪淡淡道:“祝文華,你動手燒啊,難道還要我為你點火不成?”
祝文華真的想要拚了,猛地拔劍朝著沈浪腦袋斬過去。
那肯定特彆過癮,整個世界都安靜美好了。
但是,他不敢。
旁邊的侍從點燃一支火把遞給祝蘭亭,祝蘭亭將火把交到祝文華的手中,淡淡道:“你和張春華小姐的婚事大體已經定了,不需要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這,這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啊。”祝文華心中嚎叫。
祝蘭亭怒道:“要麼你自己燒,要麼我來燒。”
祝文華咬牙出血。
好吧,他不用咬牙也出血了,被他爹打的。
舉著火把,來到自己這堆書的麵前。
沈浪一招手道:“鄧先,幫忙潑油。”
春色書坊的老板鄧先還真有些猶豫,他覺得做人還是要有些底線的。
祝文華都已經這麼慘了,你還要火上澆油?
不過,還沒有等到沈浪望來第二眼,鄧先立刻提來了一桶油,澆在祝文華的這五千多本書上。
媽蛋,不知道為何,在沈浪麵前,鄧先連屁都要小心翼翼夾著放。
將半秒鐘放成一分鐘的,這樣才能無聲無息。
“對不住了啊祝公子。”鄧先潑完油後道歉。
祝文華渾身都在顫抖,他甚至都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了。
因為心中的痛,遠遠超過臉上。
“啊……啊……”
忽然,他猛地發出一陣嘶吼聲,將火把丟在這堆書中。
“轟!”
澆了油的書,頓時熊熊燃燒,瞬間燃起了衝天大火。
如玉閣的老板鄭昌年心在滴血。
這,這都是錢啊!
我好後悔啊,為何當初要聽祝文華的話啊?
否則《風月無邊》就要在我的書坊出了,到時候能夠賺多少錢啊?
他可是聽說了,沈浪這本書足足有五冊啊。
現在這天大的好處,竟然便宜給了鄧先這個賤人。
我好後悔,好不甘啊!
“我不甘啊……”祝文華大吼道。
他望著眼前的熊熊大火。
整個麵孔都是扭曲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他知道他失去了什麼。
失去了無數的讀者,失去了一群走狗,失去了蘭山城青年領袖的地位。
而且,還失去了尊嚴。
所有人都會記得,他今天是如何被沈浪蹂躪踐踏的可憐蟲。
當一個人痛苦到極度的時候,是感覺不到痛苦的。
麻木中帶著無比的悲憤。
祝文華心中暗暗發誓,他在心中瘋狂嘶吼:從今以後,我和你沈浪不死不休。
隻要有一點點機會,我一定要讓沈浪死無全屍,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以報今日之仇。
沈浪歎息道:“沒有聲音,再好的戲也出不來。要不祝公子,你還是喊出來吧。”
終於祝文華大吼道:“沈浪,我和你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這就對了嘛。
喊出來,千萬彆憋著。
不過,為啥這句話有點耳熟呢?仿佛不久之前剛剛有人喊過。
那個人是誰啊?他去了哪裡啊?
沈浪拍了拍腦袋,還是沒有想出來。
這腦子真要命了,剛剛把人弄死,就在記憶中刪除了。
沈浪一邊拍腦子,一邊往回走道:“走,回家。”
忽然,祝蘭亭子爵道:“沈公子,天黑路滑,小心走路啊。”
沈浪道:“大家都聽到了啊,我要是在路上出事,就是祝蘭亭乾的。”
我日,我明明是在暗諷玄武伯爵府接下來前途不妙,如同行走於黑夜之中。
沈浪當然安然無恙地回到玄武伯爵府了。
因為妻子金木蘭親自帶領騎兵接他回家的。
而且不知道為啥,祝蘭亭還派了十幾個人一路保護他到玄武城。
這個人真是太好了。
……
次日!
蘭山城內,《風月無邊》這本書銷售依舊火爆。
因為,限購了。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大的事情。
祝文華瘋狂地被打臉,被逼著燒掉了自己所有的書。
沈浪的名聲瞬間傳遍了整個蘭山城。
所以……
那些曾經購買了祝文華《鴛鴦夢》的那些女子再也忍不住了,紛紛派出奴仆婢女去購買沈浪的這本《風月無邊》。
哼!
竟然敢將我們的偶像逼迫到這個地步?我倒要看看你沈浪的書寫得怎麼樣?
看完後,我一定罵死你,將你噴得體無完膚。
買回來一看!
結果,她們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
兩日後。
鄧先的幾十個夥計,帶著三千多本《風月無邊》來到了沈浪的大本營,玄武城!
終於殺回來了!
這顆文學炸彈,終於在玄武城引爆了。
終於要將徐光允和徐芊芊的名聲炸的粉身碎骨了。
這把大火,終於燒到徐芊芊了!
在過去兩天中,關於這本書的傳聞就不絕於耳,愈演愈烈。
各式各樣的傳聞,流傳在每一個角落。
聽說了嗎?大才子祝文華自賤慚俗,一把火將自己的《鴛鴦夢》全燒了啊。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沈浪和金木聰的《風月無邊》啊!
當然,這些所謂的傳聞都是沈浪花錢雇水軍炒出來的。
但是從蘭山城過來的人信誓旦旦地說,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半點不假。
這兩日時間,整個蘭山城被這本書炒的沸沸揚揚。
在加上沈浪本就是玄武城的超級大名人。
所以,整個玄武城對這本書的上市都翹首以待。
結果,鄧先的十幾個書攤剛剛擺出來,立刻就遭到瘋狂的搶購。
這火爆的情形,竟然還要超過蘭山城。
這些人搶書,仿佛大爺大媽搶不要錢的雞蛋一樣。
而且中間還夾雜著許多黃牛,一買就是幾十本。
僅僅不到兩個時辰,鄧先準備的三千多本書賣得乾乾淨淨。
數錢的時候,他幾乎都要抽筋了。
……
徐芊芊正在忙碌著自己的終身大事。
儘管隻是訂婚,但重要程度卻比成親還要重要。。
因為,這次訂婚宴是一場政治戲。
張翀太守是導演,張晉和徐芊芊是演員。
演的就是,四麵八方圍攻玄武伯爵府之前奏。
這件事情如此重要,徐芊芊不敢任何怠慢,完全專注在這件大事上。
所以沈浪那邊出了一本書,徐芊芊還真的沒有怎麼關注。
本來祝蘭亭子爵是可以送一本書過來,讓張晉和徐芊芊看清楚沈浪的書是在影射徐家。
但他不會那麼蠢的。
你要這樣做,徐家和張晉不但不會感激你,反而會遷怒於你的。
順其自然,讓你們自己發現不好嗎?
“訂婚宴,金木蘭和沈浪會來嗎?”徐光允問道。
徐芊芊道:“來不來都無所謂,總督府會派使者來,國都織造府的寧大人會來,北邊晉海伯爵府世子會親自來,還有幾個大人物也可能會派人來,沈浪區區一個小贅婿,還上不了台麵。”
徐光允道:“晉海伯唐氏也要投靠新政了嗎?”
徐芊芊道:“那倒不是,但這不妨礙唐氏和新政聯手,先坑死玄武伯爵府。”
徐光允道:“大場麵啊。”
徐芊芊道:“金山島之爭會徹底吹響玄武伯爵府滅亡的號角。”
徐光允道:“張翀大人若一舉滅掉兩個封地伯爵,定會一飛衝天,不是擔任總督府長史,就是進入都城擔任一衙主官了。”
徐芊芊猶豫了片刻,道:“可能會去豔州擔任下都督。”
徐光允咂舌,這還真是一飛衝天啊!
越國疆域有三個行省,一個特治州。
這個特治州麵積和人口都比不上一個行省,但卻非常特殊,所以它的級彆遠高於普通郡,僅比行省低了半級。
作為這一州的最高長官,官職定為下都督。
徐光允道:“玄武伯爵府大船將沉,沈浪這個跳梁小醜再上躥下跳也是無濟於事了。田橫死得夠冤。”
徐芊芊道:“金氏家族滅亡之日,就是沈浪橫死之時,田橫錯就錯在把這個跳梁小醜當成了對手,進入了對方的節奏,反而被沈浪陰死。”
“像沈浪這種蒼蠅你若刻意去拍,反而拍不到,拍不死。但若它寄宿的腐肉沒了,它也就死了。”
徐家此時就應該專注配合太守張翀打玄武伯爵府。
至於沈浪這麼一個小小贅婿,還真不配做她和張晉夫君的敵人。
而就在此時。
下麵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更急促的敲門聲。
“主人,小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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