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澤剛出書房，看到吳女士正從二樓下來。“媽。”“嗯。小澤，陪媽媽去花園走走？”應了聲好，王立澤走過去，扶起吳女士的手臂，“我爸呢？”“說有事出去一趟。”“嗯。”側過頭看了眼他，見他低下頭不言語，吳女士主動問起，“有沒有那個女孩的照片？”“您稍等。”王立澤拿出手機，翻出之前的合照，還有他用他手機給肖沐言拍的單人照，“這個，還有這個相冊的都是她。”吳女士拿過手機翻看起來，一邊看一邊詢問每一張照片的來處，以及它的故事，直至看完最後一張照片，吳女士笑著說到，“是個溫婉、開朗的可愛女孩，就是眉眼間有一股淡淡的抑鬱…應該是個不錯的姑娘。”拿回手機後，王立澤又一張張翻看，吳女士看到後，忍不住還是說了她的想法，“但是，小澤，我並沒有看到她其他的特彆之處。比她出挑的女孩，我們這個圈子裡多的是。聽小玥說，你和楊澤真在北大時也談過一段戀愛，最近聽她也回國了，上次在醫院碰到，她還特意旁敲側擊從我這裡打探你的近況，估計想和你和好。”“媽，我和她已經結束很久了。”王立澤收起手機，又從沙發上拿了件披肩遞給吳女士。吳女士看他一如既往地體貼入微，溫柔地說到，“小澤，你一直是個很會照顧人的孩子。但是，就是因為你的體貼，所以找一個會照顧你的才更合適。澤真看起來就是個溫柔的孩子。”吳女士歎了一口氣，“你應該從你奶奶的事情裡走出來，當時不是你的錯。”吳女士實在不想他負擔過重。當時，王奶奶出現癌痛後，也堅持了很久，卻還是在和他們一一道彆後，選擇了自我了結，那天守在床邊的是王立澤，可他因為太累睡著了，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王奶奶的異樣。王奶奶對他最好，所以一直接受不了那樣的現實，一直困在裡麵出不來。王立澤笑了起來，輕聲地說到，“媽，等您見過她，您就知道不全是我照顧她。”吳女士知道勸不動，又沒有更好的法子，拍了拍他的手背，輕輕嗯了聲，又說起了他妹妹王立綰和妹夫溫詰，“阿綰和小詰如今忙得很，吵架不斷，我都擔心擔心吵著吵著會不會直接散了，但是他們吵完看起來又還是關係融洽後。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還不讓人省心。”“他們的相處方式而已，溫詰會讓著阿綰的。”點點頭，吳女士又說起了大院裡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幾個孩子，“小玥那丫頭又跑去東南亞去了吧。她媽媽擔心得不得了，前幾天還跟我說起她，眼眶都紅了。有時間你也勸勸她，姑娘家一個人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家裡人肯定得擔心死，讓她早點回家。對了，你趙姨家添了個小姑娘，軟軟糯糯的，看著就喜歡。” “我們家菲菲和小桀也是軟軟糯糯。還有小此、小驚。”王立澤立馬接過話，說了起來。吳女士停下腳步，瞪了他一眼，他願意裝傻就由著他吧。倆人又在附近走了走，覺得蚊子多後，才慢慢往回走。他們剛到大門，突然聽到車子停下的聲音。“爸，您回來啦。”“小澤，你隨我來一趟三樓書房。”王成斌不同以往，連吳女士都沒理直接越過他們，率先上了樓。“你爸爸…不要吵架。”吳女士拍了拍他的手背，輕聲叮囑王立澤，也不介意王成斌剛剛不理她的事兒。“我知道。”王立澤說。“你去吧，我去看看菲菲和小桀。”點點頭，王立澤進步跟上，進門前，吸了口氣，他才推開門。砰…一個茶杯碎裂的聲音響起。王立澤伸手抹去濺到臉上的茶水，淡淡香氣縈繞鼻尖，“爸，有什麼要說的，您說。”“不管你跟那個女人怎麼回事？立馬給我分了。你楊叔叔剛剛找我，說澤真年底正式回國。”“爸，我不是機器。我有自己的思想。另外，我和楊澤真不合適。”王立澤說。“逆子，有什麼不合適的。家世匹配、學曆相當，樣貌登對，你看看那個農村女人，樣貌寒酸、刻薄，哪一樣可以跟楊家那丫頭比。甚至她還不是個健康的人，你想因為她一個人害了整個家，是不是？”王成斌氣得口不擇言，一口氣說了很多話。“爸，您又不是學醫的，她是攜帶了HBV，但是病毒不複製就不具有傳染性，再說了我們家本來也是各吃各的，您不喜歡她我可以帶她離開。”“你敢，我就敢不認你。”王成斌不可置信，誤解了王立澤的意思，以為他要拋棄整個家，越想越氣，“簡直豈有此理。”“爸，除非你接受她，否則我就敢。”“就算我認可，你爺爺那裡也休想得到認可。”王成斌十分生氣，怒氣衝衝說到，“你休想讓我我認可那個農村女人。”王立澤想也沒想，開口懟起了王成斌，“爸，什麼時候你也成為一個有農村、城市人偏見的人了。您大概忘了，爺爺年輕時也隻是一個家境貧寒的農村人，沒有農村人，我們在哪兒都還不知道呢。”“你給我滾出去。”聽到王成斌讓他滾出去，王立澤知道再談下去也起不了任何作用，索性扭過頭推門出去，來日方長。“你…”看直接推門出去的王立澤，氣不打一處來，王成斌又丟出個茶杯，隻覺頭更疼了，不由揉捏起眉頭。小的時候王爺爺、王奶奶管他，大了他自己管自己，他雖然是他最得意的孩子，但他在他身上是真找不到一絲成就感。或許不得不承認，王家人都沒把肖沐言的事兒當成一件大事兒，他們都以為王立澤隻是鬨著玩。第二天上午，王爺爺又出去會戰友，王成斌攜吳女士也出去應酬，家裡隻剩下些小朋友。“蘇姨，小綰他們呢？”聽到聲音，廚房的蘇姨探出頭，遠遠應了聲，“估計還沒起。小溫倒是剛剛下了一趟樓，又上去了。”聞言，王立澤沒說話，耐下心教溫邛桀、小此怎麼組裝手槍，小家夥真是聰明，一遍演示完自己就會了。溫煢菲窩在王立澤懷裡，拿著畫本勾勾畫畫，王立澤握住筆幫她勾畫了幾筆就讓她自己話。小驚趴在積木堆裡，翻身還不熟練，王立澤走過去把人抱起來坐好後，又蹲下玩了一會兒。玩了一會兒，卻總發覺少了些什麼。看了眼時間，叮囑小朋友乖乖聽蘇奶奶的話後，王立澤突然起身，回了房。“蘇姨，告訴爺爺和吳女士，我去趟杭州。”王立澤拖了個小行李箱，急匆匆往外走去，不由分說地說到，“應該直接從杭州回北京了。爺爺體檢的時候，我會找個時間再回來一趟。”蘇姨也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兒，走得如此匆忙，怕他真的有事，沒敢勸，看了眼時間，快到飯點，急匆匆地說到，“廚房有做好的糕點，來不及的話，帶上路上吃啊，這都快到飯點了。”王立澤心想也是，點了點頭，轉道又去了廚房，然後快速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