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此劍名景天【第三更,萬字更新,求(1 / 1)

打造超玄幻 李鴻天 2345 字 2個月前

第152章此劍名景天【第三更,萬字更新,求月票!】

通紅的夕陽,仿佛帶著未熟的蛋黃色澤。

餘暉揚灑在一身染血的白衫客身上,頗有幾分冷峻之意。

景越佇立孤舟,拄著鈍了口的長劍,回首道:“公子不見你,請回吧。”

唐顯生微笑的臉僵住了。

這人……當真是一點情麵都不講啊?

唐顯生聽說過景越,在劍派中,景越也是頗為有名,作為劍客,本講究一往無前,可是偏偏出了景越這麼個奇葩,遇到危險逃的比誰都快。

唐顯生很看好景越,因為景越和他一樣,是同一種人,一種把性命看的比什麼都要重的人。

這也是他在劍派中記住景越的原因。

然而……

此時此刻,唐顯生忽然很討厭景越。

陸平安有說話嗎?

這廝憑什麼說陸番不想見他?

唐顯生緩緩的直起身,凝眸看著景越:“在下特來拜見陸少主,請閣下傳個話。”

顯然語氣沒有太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

景越若是給他麵子,他便也會給景越麵子,畢竟,麵子這種東西是要相互給的。

搖了搖頭,景越知道唐顯生應該是內心中對他不滿了。

畢竟,公子的聲音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唐顯生是聽不到的。

“公子真的說了並不想見你……你離去吧。”

景越道。

爾後,他抓起了船篙,猛地拍打在了水麵,水流晃蕩起了漣漪,帶著孤舟,飛速往湖心島行駛而去。

景越的身影,便逐漸消失在了朦朧湖麵之中。

夕陽下的風有些溫熱。

吹拂的唐顯生的華服在飄揚。

他扭頭看向了羅嶽,唐顯生臉上再度浮現出了笑容,從袖中揚起一根手指,指了指景越消失的方向,皮笑肉不笑一般:“此人,不地道。”

羅嶽無言。

其實他想說,景越可能是真的得到了少主的指示。

“羅統領,可否通報一聲?就說南郡太守唐顯生親自拜訪。”

唐顯生道。

羅嶽張了張嘴,卻是搖了搖頭。

“剛才那先生便是白玉京的門徒,他說了公子不想見太守,那便是不見,太守……請回吧。”

羅嶽自然不可能為了唐顯生而忤逆陸番的意思。

唐顯生臉皮子微微抽動。

這還是他第一次吃閉門羹。

這北洛陸少主,架子擺的如此之大?

他哪怕是入京,皇帝都要親自接見他,這陸平安……

“不愧是修行人,果然有修行人的傲氣。”

唐顯生溫和笑了笑。

“既然如此,老夫便待在這湖畔,等陸少主何時要見老夫了,再登島。”

羅嶽挎刀瞥了唐顯生一眼。

這都是彆人玩剩的套路了啊。

然而,羅嶽的臉色很快便古怪了起來。

唐顯生找了一處乾淨的,未曾沾染血跡的青石台階,用布帕擦拭後,挽起衣擺端坐其上。

望著夕陽下,朦朧美豔的北洛湖,悠悠吹著湖風。

他唐顯生如果表現出誠意,陸少主應該就會見他吧?

對於陸平安,唐顯生是真的好奇。

如今天下,有一種傳言。

得陸平安者,得天下。

這傳言絕對屬實,如果能夠請動陸平安成為幕僚,那天下,幾乎是唾手可得。

唐顯生有信心,以他三寸不爛之舌,死的都活說成活的。

彎曲的刀劍都能說成直的。

海裡的魚蝦都能說到迸出水麵。

唐顯生幽幽的看著湖麵,前提是有說的機會。

忽然。

他感覺自己的身軀在漂浮。

卻發現,自己端坐在青石梯上的身軀被人抬了起來。

“啊?”

“作甚啊?!”

唐顯生一臉驚愕。

他趕忙掙紮,但是,北洛城的龍血軍服用過龍血丹,力氣何等強大。

唐顯生根本掙脫不開,便被提了起來。

羅嶽整了整身上的鎧甲,淡然的看了一眼唐顯生:“唐太守,剛剛收到少主的命令,少主不見你。”

“並讓你離開碼頭。”

“礙眼。”

唐顯生連一陣青紅變換。

為什麼?

唐顯生不理解,為什麼陸平安不見他?

他了解過,當初國師孔修來,陸番見過,皇帝宇文秀來,陸番也見過。

甚至,霸王深夜拜訪,陸番也見過。

憑什麼就他不見?!

“羅統領說笑了?陸少主都未曾開口,爾等……豈能擅自做主張?”

唐顯生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公子能隔千裡傳音,命令直接在我等腦海湧現,唐太守聽不見也屬正常。”

羅嶽淡淡道。

幾位龍血軍士卒將唐顯生抬到了馬車上。

“荒唐!”

唐顯生忍不住慍怒。

羅嶽皺眉,抬起手落在了腰間長刀上,身上迸發出了磅礴的氣血。

“何須拿這等荒唐理由來搪塞老夫?”

然而。

唐顯生話語剛落。

便有淡淡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徹而起。

“哦?荒唐?”

“你說什麼荒唐?”

聲音溫潤如玉,但是卻帶著幾分淡漠和超然物外的飄逸。

唐顯生麵色一僵,眼珠子驟然瞪大,不可置信的掃視了四周一眼。

誰在說話?

聲音怎麼會直接響徹在他的腦海?

修行人有這等手段?

他的兒子唐一墨也是修行人,可是唐顯生卻是完全沒有這個概念。

“有些話,莫要讓本公子說三遍。”

陸番的聲音再度響起,爾後,便沉寂了下去。

唐顯生張了張嘴。

顯然感應道了陸番話語中的不開心。

所以,他不敢再詢問。

北洛陸少主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唐顯生覺得自己若是真的惹怒了對方,可能會真的走不出北洛城。

像他這種怕死的人,不敢試。

唐顯生帶著莫名的敬畏,朝著湖心島的方向拱了拱手,爾後鑽入了馬車內。

“回帝京吧。”

……

北洛,湖心島。

陸番依靠著千刃椅,手中捏著青銅酒杯,杯中盛滿了溫熱的青梅酒。

白衫在風中吹拂,垂鬢優雅飄揚。

他不見唐顯生是有道理的,因為沒有必要見。

唐顯生來找他的目的顯而易見,是要說服他加入南郡,成為他的幕僚,陸番是當真不喜歡這種事。

因而,直接拒絕來見。

相比於見唐顯生,陸番覺得還不如擺一盤風雨局,亦或者觀看聶長卿等人組團刷秘境主宰更有意思。

景越歸來了。

當載著他的孤舟在湖中飄揚出現。

島上的倪玉、聶雙等人都是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倪玉嫌惡的取出了那一粒用布帕包裹的聚氣丹,拋還給了景越。

景越咧嘴露出燦爛的笑,往樓閣二樓而去。

“公子……”

景越單膝跪伏在陸番的麵前。

陸番飲了一口青銅酒杯中的酒液,道:“不錯。”

“從今日起,你為白玉京門徒。”

景越驚喜的抬起頭。

“多謝公子!”

陸番微微頷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手一招。

景越那把破爛鈍口的劍便飛馳而出,落在了陸番的手中。

“唔……此劍,廢了。”

“今日,你既為我白玉京門徒,便贈你一劍。”

陸番道。

下一刻,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抵在護手上,輕輕往前一撥。

赤紅的鳳翎劍飛馳而出。

縈繞著景越的劍一陣灼燒。

空中漂浮出了一團鐵水。

陸番心神湧動,很快,這鐵水就變得狹長,變成了一柄青鋒。

劍長三尺,其上鐫刻奇特花紋。

劍漂浮在陸番的麵前,陸番屈指,在劍尖,劍腹,劍柄上輕彈,共彈了三次,每一次都有靈氣迸發,震蕩劍身。

鳳翎劍回到輪椅護手上。

手一揮。

青鋒三尺劍便飄在了景越身前。

“這是贈你的劍,劍名,你自己取。”

陸番道。

“劍,攻伐之首,劍意可助劍之威,希望你莫要辜負了這把劍,能夠修出劍意,成為真正的擁有劍意的劍客。”

陸番說道。

景越麵上滿是激動,他的嘴唇都在顫抖。

這便是公子贈予他的禮物麼?

看著這把美麗到仿佛要觸動他心臟的一柄劍,景越伸出的手幾乎都在顫抖。

捧起了劍,就像是挽起愛人的纖纖素手似的。

這是景越這輩子收到的第一份禮物,也是他最喜歡的禮物,沒有之一。

劍在,人在。

陸番擺了擺手,景越便下了白玉京樓閣。

他抱著劍,愛不釋手的撫摸著。

忽然。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景越的身後,嚇的景越心臟險些一縮。

“能否把此劍借老夫觀摩一番?”

沙啞的聲音,仿佛沙石磨礪般的聲音。

景越驟然回首,左右觀望,卻看不到任何人,低頭一看,才是見到了一位矮小的身影。

“公輸……前輩?!”

景越愕然。

他發現此人,正是成為了白玉京麾下勢力的機關閣閣主,公輸羽。

公輸羽負著手,白發蒼蒼,滿是遲暮和老邁。

他的眼眸死死盯著景越手中的劍。

似乎瞧見了景越的猶豫。

“你的劍差一把劍鞘,借老夫觀摩,贈你劍鞘。”

公輸羽沙啞開口。

景越笑了笑,將劍遞給了公輸羽。

公輸羽接過劍的激動絲毫不比景越低,他仿佛瞧見了一位絕世美人,手掌輕輕的撫摸。

撫過劍上花紋,撫過劍的鋒刃……

“不愧是公子……此劍之精致,深得《煉器手劄》的精髓,這是一把靈具,一把黃階上品的靈具!”

公輸羽道。

他看過《煉器手劄》,了解了其中對於靈具品階的劃分。

他戀戀不舍的將劍還給了景越。

“劍是好劍,不過還需要多多蘊養,器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能將人之氣納入了器中,更能讓器的威力得到提升。”

“就比如聶長卿,他的殺豬刀已經不單單是尋常的殺豬刀了,因為得他氣的蘊養,或許在品質上不如你的劍,但是真正交手,威力卻遠非你所能抵擋。”

“此劍,叫什麼?”

公輸羽負手,道。

景越摩挲著劍,臉上帶著笑意:“我姓景,此劍便是我的天……那便叫,景天劍吧。”

“景天?”

公輸羽咀嚼了一番劍名,微微頷首。

“給老夫三日時間,替景天劍打造一副劍鞘……”

公輸羽道。

爾後,便邁著步伐,取出了《煉器手劄》,如饑似渴的看了起來。

若不是感應到陸番替景越煉製了一把劍,他根本就不會關注景越。

“多謝前輩!”

景越很感動,抿著嘴,公子贈予他的劍,太珍貴了。

他果然是公子最看好的崽!

……

南郡。

天蕩山。

清冷的月光揚灑而下。

道宗古老的石梯上滿是斑駁的痕跡。

一道渾身裹在黑袍中的身影,緩緩行走,一步一步登上了道宗的山門。

大坪之上,守門的道童抱著一把掃帚打著瞌睡。

黑袍人踩碎枯葉的腳步聲,驚醒了道童。

道童睜眼,看到了黑袍身影,微微一驚。

“你……”

然而,黑袍人帶著壓抑的笑,掀開了兜帽,露出了一張野蠻凶橫的臉,隻不過,那臉上,卻是帶著幾分媚態。

媚態?

道童心臟一陣收縮,這見鬼的媚態。

“蠻……蠻人?!”

道童看清了月華下的這張猙獰和媚態並存的違和麵孔,驚恐萬分。

黑袍人蘭花指輕撚,在道童眉心一點,道童便宛若癡了似的,抱著掃帚。

“道宗……不,如今叫做道閣?白玉京麾下道閣?”

黑袍人輕笑。

“體藏便是這個世界的最強戰力麼?氣丹為凝氣之境,體藏便類似於我等世界的‘築基’之境,可惜,誕生的體藏都不過是初入,若是有體藏巔峰之境的修行人,那倒是會有些麻煩。”

黑袍人蘭花指在臉頰上輕輕拂過,摸著那粗糙的毛發,厭惡的蹙眉。

“這肮臟的令人厭惡的軀殼。”

“白玉京之主陸平安,傳聞乃天下第一修行人,按照這個世界的實力瓶頸,最多便是中品築基修士了吧,以我一縷靈識分身的力量,應該對付的了,不過……還是得小心為妙,先探探此人的虛實。”

沙啞的帶著幾分媚意的笑聲響起。

黑袍人手指在小道童的眉心一點,隱隱有波動擴散開來,震蕩著空氣,小道童便癡呆的跌坐在了地上。

道宗,觀內。

燭火輕揚。

一張老舊八仙桌上,謝運靈一身道袍,兩鬢泛白,握著毛筆,就著燭光在寫寫畫畫,經曆了湖心島的一敗,謝運靈開始潛心研究道術陣法。

他發現道術陣法,大有可為。

若是他的靈氣足夠多,在湖心島那一戰,他便能給陸平安多製造一些麻煩。

可惜了。

他的靈氣太少。

忽然。

謝運靈手中的筆,微微一頓。

無風吹拂。

可是,八仙桌上的燭火卻是在瘋狂的搖曳。

“何人?!”

謝運靈猛地抬起頭,爆喝出聲!

沙啞的……帶著幾分媚態的笑聲響徹。

卻見道觀門前,有一位戴著兜帽黑袍的人影。

在謝運靈瞳孔眨眼一縮之間。

那黑袍人便從道觀門前消失,形如鬼魅般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粗大手指捏成蘭花,搭在了他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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