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屠“仙”!
武帝城,徹底淪為了強悍氣息的旋渦中心。
城內,破空之聲響徹不絕,一道又一道的身影,爆掠而出。
更有衣袂飄飄的存在,在空中漂浮而過,橫空飛馳。
瞎眼老者漂浮在空中,身軀周圍纏繞著極其強大的力量,這力量猶如雷霆所化的匹練,像是抽的空氣都在發出哀鳴。
陸番一縷靈識附著的風一樓佇立在樓頂。
他看著氣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瞎眼老者,眉宇不由一挑。
他就是來武帝城的藏經閣借閱的,他沒有想要搞事情,卻沒有想到,似乎窺探到了這方天地的一個大秘密,甚至引出了這方天地的頂級強者。
瞬間毀滅一位元嬰境的魂魄,占據其肉身,這等手段,哪怕是陸番也做不到。
陸番也不相信,此時占據瞎眼老者身軀的人能做到。
“應該是很早就在這瞎眼老仆的魂魄中種下了一縷靈識印記,奴役了對方,因此才能夠輕易的粉碎對方的魂魄,占據對方的肉身。”
“難怪第一次遇到這瞎眼老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占據了風一樓肉身的陸番,在藏經閣的頂樓,身上紫袍被風吹拂的獵獵作響。
另一邊。
杜龍陽恐怖的氣息,驟然爆發,他的身軀猛地砸落在了屋頂之上。
手握黑槍的杜龍陽,仿佛一顆熾烈的小太陽,爆發出的氣息,極致的霸道。
他修行的是《武帝經》,至剛至陽。
杜龍陽看向了瞎眼老仆,眯起了眼,眼底深處有一抹精芒一閃而逝。
“老瞎子?”
杜龍陽試探性的問道。
然而,沒有得到回應,瞎眼老仆負著手,並未理會杜龍陽。
在占據瞎眼老仆肉身的存在眼中,天下第一槍,杜龍陽仿佛根本算不得什麼。
遠處。
武帝城的元嬰境飛掠而出,懸浮在屋頂周圍。
他們紛紛手結印記,武帝城的大陣動了起來。
轟隆隆,似乎有可怕的存在蘇醒似的。
整個武帝城地動山搖。
每一位武帝城的弟子身上,皆是有能量湧動而出,彙聚成一尊屹立在陣法之上的金甲戰神之中。
金甲戰神目露精光,發出了驚天咆哮。
陸番瞥了一眼,眼眸中帶著幾分感興趣之色。
“陣法之道中的組合陣法?”
武帝城不愧是傳承了數千年的頂級勢力。
金甲戰神的出現,似乎終於讓老瞎子有了點反應,瞎眼老者掃了金甲戰神一眼,臉上的表情玩味而怪異。
杜龍陽單手握槍,目光掃向了周圍的元嬰境和諸多武帝城的弟子。
“莫要亂動!”
爾後,杜龍陽目光璀璨而充滿壓迫感的望向了瞎眼老者。
“前輩難道是……仙?!”
杜龍陽嘴唇囁嚅,死死的盯著瞎眼老者,道。
遠處。
控製著風一樓身軀的陸番,看了杜龍陽一眼,眼眸中閃過悲憫之色。
這整個天下,都被蒙在鼓裡。
像是被人養殖的豬仔似的,不斷的成長,不斷的變強,而在最後時刻,渡劫成功,離開了天元大陸這養豬場,進入所謂的仙界。
卻是猶如養肥的豬離開了養豬場。
終將麵對悲劇的結果。
“仙?”
瞎眼老者終於麵對杜龍陽,他微微頷首。
身上的衣袍獵獵,帶著幾分仙風道骨和神異。
遠處被陸番控製著身軀的風一樓,“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
他在此人身上,仿佛看到曾經的自己,忽悠彆人時候的自己。
唰!
瞎眼老者身形驟然消失,宛若瞬移一般出現在陸番的身邊,那是速度爆發到極致所產生的錯覺。
陸番則是控製著風一樓的身軀,腳下雷霆轟鳴也驟然消失。
嘭嘭嘭!
兩人在虛空中不斷的碰撞,隱隱有強大的波動擴散開來。
竟然半斤八兩,平分秋色。
杜龍陽目光一縮,這兩人的速度太快了,他甚至有些跟不上。
“你又是誰?”
杜龍陽看向了風一樓,此刻的他,沒有再傻傻的以為風一樓是真的風一樓。
就風一樓那後輩,實力如何,杜龍陽豈會不清楚。
忽然。
杜龍陽似乎想到了什麼。
眼眸驟然中爆發出了驚天的凶芒!
“是你?!”
“偷天劫的賊人!”
杜龍陽大怒,狂吼了一聲。
手中的黑槍揚起。
一縷氣從他的丹田之中湧出,湧過奇經八脈,最後彙入了手中的黑槍之中。
可怕的一槍,甚至蘊含著極強的“天道”的氣息!
陸番控製著風一樓的身軀,微微一笑。
轟!
杜龍陽動了。
一步踩下。
藏經閣屋頂上的無數磚瓦,紛紛炸碎,衝天而起。
壓抑而可怕的氣息,似乎讓空氣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爆碎聲!
黑芒在長槍周圍四溢的擴散,抽的虛空,轟鳴陣陣。
天下第一槍,杜龍陽的全力一擊,非同小可。
武帝城中,催動陣法的金甲戰神也動了。
璀璨的金芒大盛。
金甲戰神抽出了腰間的長刃,一把能量所凝聚的長刃,狠狠的朝著陸番控製的風一樓的方向呼嘯而去。
陸番瞬間舍棄了風一樓的肉身。
風一樓的頭頂之上,陸番的靈識浮現,白衣飄飄,端坐千刃椅之上。
一滴靈液炸開,化作了萬千的液體銀刃。
杜龍陽集結武帝城陣法所爆發出的攻伐,哪怕是陸番也不敢小覷。
武帝城內。
莫天語一身儒衫,握著三枚銅寶,正準備給身邊的顧客算命的時候。
驚駭的抬起頭,便看到了那武帝城上空浮現而出的陸番的虛影。
“我的天……北洛陸少主,無處不在啊?”
莫天語深吸一口氣。
而且,陸少主似乎搞出了一個不小的動靜。
是誰得罪了心眼堪比芝麻大小的陸少主?
使得陸少主,居然準備拆了武帝城?
強悍的氣息,蘊含著“意”和天道本源氣息,仿佛要貫穿天地。
陸番的虛影眯起眼,抬起手,一滴靈液迸濺開來所化的萬千銀刃,驟然席卷,化作劍陣。
像是一朵盛放的銀色蓮花,在他的身前盤旋。
嗯?
然而,已經準備好迎擊可怕攻伐的陸番,麵色不由變得怪異。
因為……
杜龍陽彙聚渾身力量,仿佛帶著被陸番偷走天劫的無數怒火而爆發出的混元一氣槍,竟然在此刻,刺向了瞎眼老者。
不僅僅是陸番驚呆了。
武帝城中,諸多控製金甲戰神的元嬰境也都呆滯住。
杜龍陽著是做什麼?
瞎眼老者似乎沒有預料到這一幕。
倉促還擊。
咚!
可怕的能量波動宣泄開來,將藏金閣的屋頂瞬間轟的爆碎,整個藏經閣在這一時刻,轟然崩塌!
“仙?!”
“殺的就是仙!”
杜龍陽冰冷的聲音炸響在虛空。
“可恨你這仙非真身降臨,否則,今日……我杜龍陽,便要屠‘仙’!”
杜龍陽佇立在屋頂之上,黑槍揚起,遙指身上被他戳出一個大窟窿的瞎眼老者。
“為什麼。”
瞎眼老者終於開口了。
他的聲音高高在上,帶著些許的冷漠,和疑惑。
“所謂成仙……不過是一場騙局罷了!武帝城第一代武帝所留的警告……你當真以為讓你的走狗封印了便可瞞天過海,玩弄世人於掌心?”
杜龍陽衣衫獵獵,黑發蒼勁,帶著幾分不甘,帶著幾分要打破命運的堅決。
遠處。
陸番也回過神來,嘴角流露出玩味之色。
果然,這天元大陸的強者也不是傻子,他們可能也察覺到了什麼。
一直都在密謀和算計著所謂的仙麼?
算計與反算計。
都是一群老陰貨。
陸番笑了笑。
眼眸閃爍一陣,想起當初占據天虛公子的肉身來觀看杜龍陽渡雷劫,從那時候開始,這天元大陸的頂級強者,可能就在布局,準備對付仙了吧。
否則,天虛公子這等修陰冷功法,最怕至剛至陽之物的強者怎麼會甘願趕赴到武帝城外,頂著不自在,觀看死對頭的雷劫?
他就不擔心,杜龍陽突破後,回頭就一槍戳死他?
陸番笑了笑,斷臂刀客,天虛公子,女帝……還有那苦行僧。
怕是早就和杜龍陽商量好了共識。
在杜龍陽渡劫飛升的時候……
對“仙”出手。
他們是帶著打破“仙界”這個謊言的目的。
甚至帶著“屠仙”的目的。
可惜了……
陸番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他那時候占據了天虛公子的肉身,一不小心就打亂了這些強者的算計。
陸番感覺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他真不是故意的,那時候的他,就是來打個醬油,純粹抱著觀賞和學習的態度,來觀看雷罰的。
“武帝城諸長老聽令,控製‘金庚朔甲陣’,斬殺此人!”
藏經閣屋頂。
杜龍陽揚起手中的長槍,爆吼。
瞎眼老者麵色冷漠。
“凡人搏仙,罪該萬死。”
瞎眼老者話語落下,張開了嘴,口中竟然吐出了一道劍氣!
那劍氣無比的強大,橫亙在武帝城的上空,蘊含著極強大本源氣息。
轟!
金甲戰神斬下白刃,與那劍氣碰撞。
可瞬間便是被劍氣絞的支離破碎。
陣法崩滅。
武帝城中的諸多弟子,紛紛咳出了鮮血,麵色慘白。
元嬰境的長老們也是跌落於地,噴出大口的鮮血。
杜龍陽怒吼。
運轉《武帝經》,刺出混元一氣槍,與那劍氣碰撞,卻是被那劍氣死死的壓迫在了屋頂之上。
這一劍若是斬下,武帝城……怕是要被斬為兩半!
為難時刻,杜龍陽看向了陸番的虛影。
“請求閣下出手助我武帝城,偷雷劫之事,便一筆勾銷!”
杜龍陽道。
“本公子可沒有偷雷劫,莫要冤枉,是那雷劫自己拐彎來劈本公子。”
陸番的虛影,端坐在千刃蓮瓣中,認真道。
杜龍陽幾乎要噴出一口老血。
“那便算了,閣下出手,以後……虛空之門來者,我武帝城不攔,不俘,不殺!”
杜龍陽再度道。
他橫亙長槍,身上的衣衫炸裂,露出了上半身,鋒銳的劍氣,更是讓他的肉身,布滿了血痕。
“好。”
陸番答應了。
端坐千刃椅上的他,抬起手,像是拈一朵蓮花似的。
屈指彈出。
靈液迸濺所化的千刃蓮花劍陣便呼嘯而出。
瞬間包裹住了那瞎眼老者的身軀。
瞎眼老者的肉身驟然被絞的爆碎。
剩下一道白色的完全由本源能量所彙聚的身影浮現,與陸番麵對麵,兩人像是切割出了一方天地似的,與外界完全隔絕。
“你不應該出手……你所掌控的孱弱的位麵本源會因為你的出手而遭遇劫難,被盯上。”
白色人影開口,聲音毫無情感。
陸番白衣飄飄,端坐千刃椅,看著這白色人影。
露出微笑。
“你威脅我?”
“我記住你了。”
陸番的道。
話語落下,眼前的一切消失不見。
千刃蓮花劍陣,瞬間將對方撕扯的支離破碎。
那可怕的蘊含天道本源氣息的劍氣……也在這一刻,徐徐的崩滅。
杜龍陽的長槍狠狠的抵在了屋頂之上,發出了鏗鏘之聲,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看著消失不見的白芒。
攥起了拳頭。
“仙!”
杜龍陽深吸一口氣。
爾後,他又看向了身影越發虛妄的陸番。
眼眸中也閃爍著精芒。
此人……到底是誰?
虛空之門後,又是什麼?
杜龍陽曾經嘗試過想要闖虛空之門,可是……天地本源的阻隔之力,讓他這達到了元嬰極致,嬰變之境的存在,都無法跨入。
他很好奇。
他本以為陸番是與仙一夥的,畢竟,之前他們的“屠仙”計劃被陸番給破壞。
可是,這一次……陸番卻又將仙蟄伏在人間的屬於仙的棋子給引了出來。
因而,杜龍陽有些摸不準此人的目的了。
此人的出現,就宛若攪屎棍一般,將整個天元大陸都攪動成一灘渾水。
陸番的這一縷靈識爆發出千刃蓮花劍陣,已經徹底消耗完了所有的能量,逐漸變得虛幻和透明。
麵對杜龍陽的目光。
陸番的虛影笑了笑,負著手,帶著幾分瀟灑,帶著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逐漸散去。
保持神秘和瀟灑最重要。
武帝城中。
整個武帝城的城民都被這一戰給嚇壞了。
而莫天語卻是激動萬分,攥著三枚銅寶,手都要攥紅了。
陸少主大展神威,跟陸番來自同一個地方的莫天語自然也感覺與有榮焉!
他麵前的等待算命的顧客有些驚魂未定。
他看向了莫天語,惡狠狠道:“這命,還算不算了?”
莫天語則是大笑起來,擺了擺手:“算……算你走運!今日心情好,不算命了。”
那顧客一陣無語,嫌惡的擺了擺手,匆匆離開。
武帝城外。
一道身影漂浮而來,仿佛踩著空氣,禦風飛行似的。
元嬰境,便可禦風而飛,日行千裡不在話下。
武帝城徹底崩毀的藏經閣上空。
那漂浮的身影踏風而至。
“阿彌陀佛,杜城主,貧僧來遲了。”
此人,卻正是當日屹立西方山頭的苦行僧。
“意外爆發的太突然,大師千裡奔行而來,趕不到也屬正常……”
杜龍陽擺了擺手。
“我們的‘屠仙’計劃照常進行,這一次死的不過是‘仙’留在走狗腦海中的印記,印記被滅,不曾回歸,‘仙’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的屠仙計劃,仍舊可以繼續。”
杜龍陽道。
苦行僧雙掌合十,微微躬身。
杜龍陽看向了武帝城外,目光閃爍著:“不過,這一次,我們需要拉一個幫手……”
PS:腹痛好了,吃了藥開始腹瀉……碼一章上三次廁所,菌,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