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冷漠弟弟(1 / 1)

金粉 青銅穗 1089 字 2個月前

“不是我攤上事兒了,是杭州那邊出了點轉折。上回跟姑娘說過的那位皇親胡爺,他前不久已經入了織造局!”

李南風頓住:“胡宗元進了織造局?”

這倒是讓人驚訝了,孫易芳看著是個挺嚴謹的人,怎麼讓這種人進了織造局?

“可不是?”洛詠攤手道,“那胡爺一來便開始伸手攬事兒,排擠民間商行,短短兩個月弄得怨聲載道,這都沒法往下做了。

“我又不給織造局乾活,手頭貨反正也不多了,索性讓給你,我躲幾個月圖個清靜去!等什麼時候織造衙門有話下來再說!”

洛詠往常一個財大氣粗意氣風發的人,此時卻是怨氣衝天。

李南風道:“他是怎麼進去的?”

“這就不清楚了!不過他有永王府為靠山,隻要想進,又怎麼會沒有辦法?”

這倒也是。

但李南風怎麼覺得這姓胡的這麼作死呢?他是真當山高皇帝遠,朝廷管不到他頭上?

一看洛詠滿臉晦氣,便說道:“我回去籌籌錢,明兒再答複你。”

洛詠答應了。

李南風回到家裡,先找到李摯:“聽說胡宗元進杭州織造局了,有這回事嗎?”

李摯不管官吏任免,還真不知道:“你聽誰說的?”

李南風想想,覺得跟他說說也沒關係,便就把她私下裡做成了一筆生意,又結識了洛詠的事跟他說了。李摯聽完就來擰她的耳朵:“好啊你!堂堂太師府千金,居然乾起倒賣的營生來!難怪上回舒姐兒及笄你都要坑我的銀子,合著自己的錢就拿著去錢生錢了!”

李南風道:“再扯耳朵就下來了!”

李摯再擰了兩下才放手,道:“賺了多少?”

李南風比出兩個指頭。

李摯眯眼:“好的很,都快趕上我半年俸祿了!快還我首飾錢!”

李南風忙作拱:“您世子爺底子厚,哪敢跟您比,您怎還惦記我這點小錢。”

李南風揉揉耳朵,又說道:“你倒是幫我打聽打聽胡宗元這事兒。”

雖說山高皇帝遠,但織造衙門底下進人這種事必須上報吏部,所以去查查也就知道真假了。

俗話說無奸不商,她跟洛詠畢竟才做過一回生意,扯到銀子的事,還是謹慎點先去摸個底為好。

李摯敲了她兩顆栗子,去吏部了。

傍晚回來就給了李南風準信:“那人沒說謊,胡宗元的確進杭州織造局兩個月了,如今負責絲綢采買。”

李南風凝眉:“這姓胡的明顯就是去撈油水的,為何孫易芳還是許他進去了?而且永王府這麼拽的嗎?在信陽還把手伸到了杭州。”

“沒有什麼不可能,”李摯想想道,“如今皇室近親還剩幾個?血緣最近的就是永王府了,其次是蘭郡王。

“蘭郡王還在京師,也就是說在野的就永王府一家獨大,隻要不乾政,他們有什麼不敢的?”

高家原本家族興旺,畢竟是有好幾百年曆史的皇族後裔,但是皇帝揭竿,高家也不少人參與協助,傷亡了很多。

皇帝自己的親兄弟隻剩下一個,還在戰時受傷,兒女尚幼,也是無暇露什麼鋒芒。

隻有這永王府不但跟皇帝血緣近,而且都還成年頂事兒了,再加上那胡家人的稟性,不出夭蛾子才叫奇怪。

胡宗元進織造局雖說擺明了是去撈油水,可光這事,還到不了讓皇帝過問的份。

李南風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心裡還是不舒服,得什麼時候把上回被冒犯的那口氣給出了才好。

“等著吧!”李摯道,“胡家那就是小人得誌,這次又這麼輕易地進了織造局,八成得意忘形,早晚栽到自己手上。”

李南風點頭。

洛詠這邊還等著回複。

李南風算了算自己手頭的錢,心一橫,翌日學堂裡又找到了晏衡。

“你再投八百兩銀子出來,咱們再乾一票。”

晏衡正琢磨著武舉的事兒呢,聽說後抬起頭:“又要錢?”

“你不乾?不夠我找彆人去。”

她如今可不缺借錢的主兒了,李摯有錢,何瑜也有錢,李舒手裡也有私房,要不是看在做熟的份上,她才不叫他呢!

“行吧!”

晏衡拿這婆娘簡直沒辦法,著阿蠻去取了銀票回來,往她麵前一推:“索性你給我收著得了!”

“那不行!我又不窮一輩子,乾嘛拿你錢?”

晏衡瞥她一眼,沒再吭聲。

下晌就仍揣著一百兩銀子跟洛詠下了定金把這買賣做成了,貨仍是一個月後到,這邊靜等旺市不提。

九月底跟隨姚霑一道出京的四位將軍裡有一個回京了,一回來就直奔宮中,什麼情況也沒有人知道,這是軍機,就連要被靖王府重點栽培的靖王世子也不能知曉。

不知道當然也不能強求,晏衡仍然關注著他入職的事兒。

觀望了兩個月,沒有想到有合適契機撈到好的職位,反倒是到月底朝廷終於下旨要辦武舉了。

告示下來的這日,牆下人擠滿了一堆,晏弘正好奉命與晏衡上相國寺添香油錢,便也跟隨他在牆下看起來。

“你可以去試試。”晏弘道,“我覺得你行。”

環著胸的晏衡扭頭看了他一眼。

晏弘道:“真的,你平時雖然看著淘氣,但辦起正經事來從來不馬虎,我看過你練武功,有時候覺得你比父親更青出於藍。”

晏衡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

晏弘看著他繃得緊緊地的嘴角一側,微微揚唇,又打量起興致勃勃看告示的人。

這裡有不少是裝扮普通的練家子,但更多的是衣著不俗的子弟,這場武舉因為是要選拔將領,因此躍躍欲試的人有很多。

有時候他也會感覺到這個弟弟對他並不親近,但有時候,又覺得他並沒有麵上表現得那麼冷漠。仔細想想,他心思也沒有那麼難猜。

“讓一下,麻煩讓一下!”

場地越來越擁擠,才站了這麼會兒,身後就有細弱的聲音催喚起來。

晏弘側身讓開一點,隻見是個纖瘦的年輕姑娘,嘴裡說著請讓,目光卻已經快粘到告示上去了。

晏衡示意走人,才轉過身看到這姑娘,他忽然又愣住了,隨即飛快地看向晏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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