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還有臉哭?(1 / 1)

金粉 青銅穗 1083 字 2個月前

李南風在晚飯前等到了李摯。

一看他的手已經纏上紗布,便問:“你上哪兒了?”

“去姚家了,姚淩給我上的藥。”李摯坐下來說。“當年跟著宋國公的很多將領都分留在河南,姚淩如今是宋國公府世孫,我拜托他去查永王府了。

“一個進了京還能使喚當朝太師與夫人辦事的皇親,素日在封地能沒有半點把柄!”

又道:“回頭我再讓譚峻去查查胡家。”

李南風道:“我果然沒猜錯。不過胡家這邊,我已經請人幫忙去查了!”

“請的誰?”

李南風因為不想連累晏衡,含糊道:“當初跟洛永談買賣的時候認得的,他們路子廣,比譚峻他們方便。”

李摯道:“可彆是什麼三教九流的人?你一個大家閨秀,少摻和這些。”

“說都說了,以後不了就是。”李南風道。

李摯也就不說她什麼了,隻道:“隻要證據到手,我倒要看看壽寧宮還保不保他們!”

“保是多半會保的。”李南風哂道,“不保就等於打她自己的臉了。”

她至今為止還沒有聽到太皇太後在胡氏方麵的任何態度,這時候急於把她當敵人或許不可取,但是李夫人都已經親口說她出閣之前已經讓太皇太皇都知情,在李夫人嫁人後疏離娘家後沒曾為難,那為何周太妃的嫁妝就是沒有回到李夫人手上來呢?

太皇太後至少是在和稀泥。

李摯坐了會兒起身:“我先去歇息,明兒還要去塗家赴宴,彆讓母親看出破綻來。”

李南風答應著,目送他離去。

李摯剛出儀門,就遇上晚歸的李存睿。

廡廊下喚了聲父親,李存睿點點頭就要過去。

李摯又說道:“父親還去書房嗎?”

李存睿頓了下回頭:“不去了,有事嗎?”

李摯搖頭。

雖是決定不說,但他還是希望父親能多陪陪母親的,尤其是今兒這樣的時候。

李存睿等他走了才往上房來,金瓶來迎的門,他說道:“太太睡了不曾?”

“沒呢,在等老爺。”

李存睿到了房裡,見李夫人在卸妝,走過去,彎腰撐著她椅子扶手,看起鏡子裡的她來。

“這是看什麼?”李夫人被盯的有些不自然。

“看你呀。”李存睿微笑。

李夫人搖頭輕笑,要站起來。

李存睿按著她肩膀,順勢給她捏起肩來。

這麼多年一直是李夫人替他捏肩,因為知道他提筆寫字手累,這是第一次被他侍候,有點不自然,道:“怎麼這麼晚回來?”

“衙門裡事忙。來,放鬆一點。”

……

時間要快,要慢也慢。接下來兩日李家看上去一切如常。

李夫人依舊往來應酬,閒時與妯娌們管管家常,哪怕就是去塗家去客,也是應對得體收放自如,沒有一個人能察覺得出來她近期正經曆著什麼。

在與王夫人見麵“相看”王小姐的時候,她也還是不忘往同路進來的李摯看過去一眼。

李摯全無心思想這些,何況王小姐也的確不是他屬意的類型,當然不是人家不好,隻是李夫人的標準並不是他的標準。

李南風相對輕鬆些,因為在赴宴的同時她收到了袁縝送來的消息,永王自昨日進了蘭郡王府之後就沒再出去。

預想中的他會四周找人來指證李家倒是並沒有,登門的也有幾個,細細數來倒隻有宗正院的宗令,以及長公主夫家在京的兩個子弟。但細究起來,都是跟宗室有關的人。

李南風回想起昨日永王的表現,倒有些難以辯認他這是憋著大招,還是真把李夫人的話放心裡去了?

蘭郡王府這邊,永王徹夜未眠。

李夫人的話在他心裡掀起了軒然巨波,沒有人能夠對這樣的衝擊無動於衷,她甚至把他對整個世界的認知都給敲碎了。

想他曾經還因為自己的母親能夠對原配的女兒做到這樣。而對她的人品沾沾自喜呢,經由李夫人翻出來,卻原來不是這麼回事!

他當然很不想去相信李夫人的話,可是她的話又哪條哪句屬於沒有根據的亂說?

他也許有個心狠手辣的姐姐,但這也不及有個謀奪繼女家產,並且還有可能通奸生子贏取上位機會的母親來得丟人啊!

他的確是懷疑這個姐姐,可是彆說他沒證據,就是有證據,他若當真告去皇帝那兒,那胡氏可能通奸生子的傳言一定會被宣揚出來。

她昨日那僅僅是在報複嗎?不是,那也是威脅!一旦有類似傳言出來,自然李夫人也要無光,但那又哪裡及得上皇家顏麵的損失?

皇室必然會賜予胡氏毒酒白綾,這麼說起來,他的親生母親,就等於是死在他自己的手上!

他不眠不休想了兩日,傍晚忽然喚來長史:“遞個折子進宮,我要求皇上允我見胡宗元一麵!”

李夫人說的那些事情,胡宗元縱然不知全部,也定然知道一些,比如說胡家的家產怎麼來的,他一定要去問個真相!

如果能證明胡家家產沒問題,那就說明李夫人說謊,胡氏通奸,以及她摧殘李夫人的事情也有可能不是真的!

皇帝的批複倒是很快,晚飯就傳來了允許探望的旨意,不過也指派了太監隨行,以防串供。

永王不在意,簡單用過晚飯就出了蘭郡王府。

天牢裡充滿著惡臭的氣味,牢裡呆了一段日子的胡宗元也已經蓬頭垢麵,麵目全非。

“王爺!”

胡宗元拖著鐵鏈撲到鐵欄前,“王爺救我!王爺救我!”

牢裡傳來他的啼哭,哭著哭著他就趴在了地下,隔著鐵欄抱住永王的腿不肯放開。

永王咬牙道:“你哭什麼,你犯下這麼多罪,還有臉哭?”

胡宗元還是哭。

永王起了些厭惡,想起平時他油頭粉麵,在王府插科打諢,在胡氏麵前出現的次數一點不比他這個親兒子還少,如今卻慫成這樣,哪裡還有半點王府外戚的骨氣?

便連本來打算問他杭州的事情,忽然也不想問了,直接道:“我問你幾件事,你如實告訴我。”

胡宗元收聲抬頭。

永王道:“你們胡家是怎麼發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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