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小陳是根本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王梓博看著自己省錢買來的灰格子小西裝,再看看陳漢升身上普通的運動衫,心想小陳是不是手上有一根線,控製著他喜歡的那些女孩。
如果他覺得兩人關係太親密有壓迫感,就稍微遠離一點;如果他想彆人了,那就主動靠近一點。
但是,不管靠近還是遠離,這根線始終都被陳漢升控製著,所以那些女孩就算過著自己的生活,心總是不完整的。
因為有一塊被陳漢升偷去或者搶去了,還永遠不打算還回來那種。
“不玩了,不玩了。”
狗子哥突然大聲說道。
王梓博看過去,原來陳漢升搖骰子技術太好,一桌人都沒人是對手,關鍵他也壞,並沒有找黃毛狗子哥報仇,偏偏隻和身邊的栗子和燕子喝酒。
黃毛算什麼玩意,找他喝酒不是漲他臉了?
難道和漂亮姑娘劈酒,它不香嗎?
栗子和燕子臉蛋都紅紅的,狗子哥看的心裡酸溜溜的。
黃慧也看出端倪,她覺得陳漢升手腕太厲害,也實在霸道,桌上最漂亮兩個姑娘都被占去了。
於是她生怕再出爭論,趕緊把蛋糕拿出來說道:“那我們吃蛋糕吧,栗子都醉酒了,吃完就回去,漢升今天玩的開心不?”
陳漢升點點頭,黃慧心裡稍稍落定,覺得這個任務至少完成大半了吧。
幾個人吃完蛋糕,開始鬆鬆散散的離開酒吧,趙政和黃慧去結賬。
10月中旬對於建鄴來說已經是秋夜了,外麵涼風嗖嗖的,正好能撫平酒吧裡的燥熱感,隻是耳朵習慣了吵雜的音樂聲,還有些不習慣。
現在就是各走各的,其實以陳漢升的手段,隻要他想,沒準還有更精彩的節目。
燕子和栗子是一個學校的,她喝的也不如栗子多,扶著栗子上了出租車,沒想到栗子猛的一抬頭:“我忘記要陳哥的聯係方式了。”
“不要陷的太深。”
燕子摸摸栗子的頭發:“這是酒吧的愛情啊,我們不能相信的,陳哥也明顯是個狠人,你看他甩甩袖子走了,甚至都沒有多看我們一眼。”
栗子透過車窗,看見陳漢升和王梓博的身影逐漸消失,果然一點沒有留戀。
一種酒意上頭後的空虛充斥著心靈,栗子怔怔的說道:“燕子,我們以後去教小孩子學舞蹈吧,彆來酒吧了。”
“那裡工資低啊。”
“可是,我們能被人瞧得起啊。”
栗子突然抱住燕子:“其實剛才在酒吧我就想要陳哥手機號碼的,但是一直沒開口,我知道他瞧不起......”
至於陳漢升和王梓博兩個人,陳漢升出了酒吧就忘記剛才身邊姑娘是誰了,王梓博每當想起趙政和黃慧說話時親昵樣子,他心裡就好像堵著一塊石頭。
“小陳,我們打車去理工,你還是在我宿舍睡吧。”
王梓博呼出一口濁氣說道。
陳漢升從車裡拿出鮮花:“你不是要送給黃慧?”
王梓博默默搖搖頭:“算了,沒什麼心情。”
陳漢升笑了笑:“不管你送不送,我建議在酒吧門口再等個10分鐘看看。”
他說著攔下一輛出租車,司機聽到要求後很不樂意:“我就靠著晚上掙點錢呢,不能一直等在這裡的,最多等5分鐘......”
“唰啦。”
陳漢升從錢包裡抽出一張100的紙幣遞過去:“大哥辛苦了,我隻有兩個要求,一是在門口等個10分鐘,第二請是你閉嘴。”
司機馬上不吭聲的接過來,透過後視鏡打量著陳漢升,車廂裡很沉默。
王梓博摸不清情況:“小陳,你到底怎麼回事?”
“彆急,一會應該有好戲看。”
陳漢升盯著前麵說道。
沒過多久,就看見趙政和黃慧手挽著手走出酒吧,兩人身子貼在一起,神情也很甜蜜。
王梓博臉色馬上黯淡下來:“我看到了,走吧。”
司機看向陳漢升,陳漢升搖搖頭:“這才哪裡到哪裡。”
果然,趙政沒走兩步,突然從包裡掏出一個手機盒子遞過去,黃慧看到後馬上抱住趙政,而且熱情的送上香吻。
陳漢升在旁邊刺激道:“梓博你猜,兩人晚上會去哪裡住呢?”
第188章當麵教學的陳大師
看到喜歡的女孩和彆人擁抱接吻,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呢?
2003年就是沒有知乎,不然陳漢升肯定要瘋狂@王梓博來回答這個問題。
王梓博大概會說,那一瞬間腦袋裡是空白的,整條氣管好像被壓住一樣,堵在嗓子眼非常難受,心臟先是緊張的“嘭嘭”亂跳,然後又好像被刀剜一樣絞痛。
王梓博忍不住張開嘴巴,狠狠的往肺裡吸口氣,胃裡的酒也在翻滾,但是麵上還在假裝堅強:“我怎麼知道他們要去哪裡住?”
陳漢升看著王梓博:“我猜可能是去網吧通宵打遊戲了,又或者去唱k了。”
王梓博勉強笑了一下,簡直比哭還難看:“可能吧。”
這時,趙政和黃慧正好手挽著手經過車窗,他們不知道這輛出租車裡坐著一個傷心人,再加上喝了點酒,不時嘴對嘴的啄了一下。
王梓博強迫自己低下頭。
陳漢升還在旁邊認真分析:“哪種都有可能,但是絕對不可能去酒店的,一男一女去酒店做什麼,又沒電腦怎麼通宵打遊戲......”
“你彆說了!”
陳漢升還沒說完,王梓博突然憤怒的把鮮花摔在車廂裡,鮮豔的花瓣四散零落。
這是王梓博第一次在陳漢升麵前發這麼大的火,陳漢升也轉過頭,沉默不語的看著窗外。
出租車司機大叔嘴角動了動,他很想講點什麼,但是摸了摸兜裡的100元紙幣,硬是忍了下來。
王梓博這句怒吼之後,突然捂住嘴巴,快速打開車門在路邊“哇啦”一聲嘔吐起來,混合著酒水的還有眼淚和鼻涕。
陳漢升正要下車勸慰,司機大叔從前麵遞過來一卷紙:“拿著吧,我也曾經年輕過,懂這種心痛的感覺。”
“謝謝了。”陳漢升道聲了謝。
下車後陳漢升把紙遞過去,王梓博一聲不吭接過來,抬頭看到趙政和黃慧互相依偎著,逐漸消失在前方的道路上。
1912依然喧鬨,街上高興的也有,但是哭的也有大把,酒這玩意,短時間內的確能麻痹人的神經。
“有煙嗎?”
王梓博抹了抹眼淚,突然問道。
陳漢升掏出煙,親自幫王梓博點上。
“呼......”
王梓博吸著煙,也不顧自己省著午飯買來的衣服,徑直坐在地上,說話時鼻音很重:“小陳,這個世界不浪漫了,熱情被當成了舔狗。”
陳漢升歎一口氣,拍了拍王梓博的肩膀:“梓博,你的三觀很正,可惜五官不行,愛情從來就不是舔來的,雙方必須要有互相吸引的特質。”
王梓博有些不理解:“我身上就沒有一個優點嗎?”
“有啊,而且很多。”
陳漢升彈了彈煙灰說道:“隻是你沒有正確展示出來,或者說你的優點是黃慧不喜歡的,我早提醒過你快點換人,可惜你執迷不悟,黃慧也她媽的在故意吊著你。”
“你說了這麼多,早些年還不是和我一樣是舔狗。”
王梓博悶悶的說道:“以前你追小魚兒的時候,每到下課就假裝拿著習題去請教,以為我們都不懂嗎,真是好笑!”
他泄憤似的講完,把煙頭重重摔在地上,帶著火星的煙屁股翻滾了好久才停下來。
陳漢升仰頭看了看天空,蔚藍色的星空沒有一朵浮雲,嘴裡卻緩緩的說道:“你真以為小魚兒對我沒一點感情?”
王梓博愣了一下。
“我的確是假裝去請教作業的。”
陳漢升語氣幽幽的:“可你有沒有想過,小魚兒課間時為什麼沒有立刻出去玩,而是在座位上故意等一會呢。”
這句話就好像一道晴天霹靂,正好擊中王梓博的心田,高中到現在也就兩年不到時間,那些記憶還是很清晰的。
“難怪,小魚兒下課後,她總是喜歡在座位上呆個兩分鐘才出去。”
王梓博豁然開朗:“原來她是在等你......不對啊,那她後來怎麼還拒絕你了?”
“因為那時,誰都沒覺得這就是喜歡啊。”
陳漢升笑了笑:“我也是後來才意識到的,其實我都沒怎麼認真追過小魚兒,這段感情稀裡糊塗的就發生了,說明早有感情基礎了。”
“稀裡糊塗的發生,你就接受了?”
王梓博訥訥的問道。
“不然呢,小魚兒這麼漂亮,我為啥不接受?”
陳漢升拍拍屁股站起來:“走了,我們再去喝酒。”
王梓博早就有這打算,立馬跟著上車。
開車的司機雖然不能說話,但是他很想表達自己的想法,所以車上故意播放著林誌炫的《單身情歌》。
抓不住愛情的我;
總是眼睜睜看她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處有;
為何不能算我一個。
王梓博聽著聽著又開始流眼淚了,淚水沿著黝黑的臉頰無聲落下,車外的霓虹燈光折射在眼淚裡,晶瑩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