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玉清就拉著邊詩詩,一起去建鄴各個大醫院的婦產科谘詢。
至於陳兆軍,這個“能力下降”的前區府辦公室主任,乾脆就讓他在家帶孩子吧!
蕭宏偉兩口子本來都懷疑老陳是“出工不出力”,他就是想看到陳子衿和沈幼楚的羈絆加深,所以找奶媽時才故意不用心。
不過,當呂玉清和邊詩詩親自到達現場以後,麵對婦產科室走廊黑壓壓的一群女人,呂玉清才撇撇嘴說道:“沒想到還真是誤會老陳了,也的確是不容易。”
想想這樣一幅畫麵:一個50歲的老頭,在這裡挨個詢問“打擾一下,請問你有多餘的奶嗎?”,他沒被醫院保安抓起來,都算是老陳比較機智了。
所以這事還得女人應付,呂玉清和邊詩詩出馬以後,很快就和這些孕婦、準孕婦、年輕媽媽熟絡起來,當然這也是呂玉清氣質出眾,而且一看家裡就比較有錢。
邊詩詩相貌甜美,嘴巴“吧嗒吧嗒”也比較能說,女人們也都比較八卦,開始都以為這是母親陪著女兒過來做孕檢的。
可是等到呂玉清把真實目的講出來,所有人眼神一下警惕起來,大部分女人都擺擺手表示不願意當其他孩子的奶媽,還有少部分乾脆直接離開了座位,她們直接把呂玉清當成騙子了。
雖然鑒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目前還沒有人報警,但是這種這種排斥感已經很明顯了。
“呂姨,這樣不行的。”
邊詩詩建議道:“我們還是要找到醫院裡的熟人,請她們牽線搭橋才可以。”
“建鄴的熟人比較少啊,目前隻有一個。”
呂玉清有些遲疑:“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幫忙。”
呂玉清口中的“熟人”就是省人民醫院婦產科的高教授,當初蕭容魚懷孕以後,陳漢升特意請到了她定時上門體檢。
當然這個診金也很高,高教授每次離開的時候,陳漢升都要塞上一個厚厚的信封。
其實三甲醫院的主任醫師年收入也是很高的,也許高教授看上的並不是這點錢,而是和陳漢升這樣一個成功商人的關係。
現在呂玉清要找奶媽,那就是和陳漢升對著乾了,高教授還願意幫忙嗎?
“那也總得試試啊。”
邊詩詩噘著嘴說道:“總比咱倆在這邊瞎折騰強啊。”
“行!那就試試!”
於是呂玉清和邊詩詩又來到了省第一人民醫院,高教授當然記得蕭媽媽了,非常熱情的接待了她們。
不過,當高教授聽到了呂玉清的訴求以後,她表示自己作為一個醫生,沒有辦法進行私底下的奶源介紹,這是違反婦產科醫生職業道德的行為,而且產生經濟利益的時候,這種行為還觸犯了相關規章製度。
高教授解釋完畢,她就匆匆趕往下一台手術了,徒留心有不甘的呂玉清。
“什麼叫違反職業道德,什麼叫觸犯規章製度。”
呂玉清冷聲說道:“她去年收紅包的時候,怎麼不見有這個思想覺悟呢,這肯定是陳漢升打過招呼了,她隻是不敢得罪資本而已。”
不過呂玉清不忿歸不忿,但是她拿人家根本沒有辦法,呂玉清在港城是市供電局的副局長,丈夫又是公安局的領導,屬於既有錢又有權的家庭,辦事非常的便捷。
可是在建鄴這種省會城市,呂玉清幾乎沒有影響力,她和一個普通老百姓沒什麼區彆。
“喂~”
呂玉清心裡有些委屈,打給了老蕭訴說委屈,好在蕭局長那邊效率還不錯,他表示又通過關係找到了一個年輕孕婦,下班後準備過去看一看。
“她是做什麼的?漂亮嗎?年紀多大......”
呂玉清剛要甩出一連串的問題,突然想起了昨天魏紅豔的教訓,還有今天經曆的艱辛過程,馬上改口道:“有奶就好,有奶就好,你趕快送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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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0章無心插柳,柳成蔭(二合一求個月票)
“詩詩,你蕭叔又找到了一個奶媽。”
掛了電話後,呂玉清信誓旦旦的說道:“這次她條件就算比魏紅豔更差,我也絕對要了!”
“其實隻要寶寶喜歡就行了。”
邊詩詩安慰著說道:“身份證已經寄給小魚兒,隻要這個奶媽能夠撐個幾天,堅持到小魚兒回國,所有事情都恢複正常了。”
不過呂玉清在高教授那裡吃了一個閉門羹,連帶著對省人民醫院的感官都不好了,於是和邊詩詩商量著前往其他醫院再谘詢一下。
不過準備離開的時候,邊詩詩瞅著婦產科走廊的儘頭,有些擔憂的說道:“呂姨,那個女人好奇怪啊,我們剛到的時候,她就站在那裡,現在我們要走了,她依然站在那裡,好幾次還把上半身探出窗戶,看上去特彆危險。”
“是嗎?”
呂玉清順著目光看過去,那是一個頗為削瘦的女性背影,似乎還比較年輕,她果然經常踮起腳尖望著樓下,好像在測量著高度。
等過了一會又縮回身子,似乎還在猶豫不決,呂玉清皺了皺眉頭,這個人好像有一種自殺的征兆。
省人民醫院的婦產科可是在6樓,真要跳下去不死也是重傷,不過走廊上亂糟糟的吵雜,醫生護士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有些候診的病人倒是發現了,不過她們都沒有過去打聽一下,或者說誰也沒想過有人會在醫院裡自殺。
“走吧。”
最終,呂玉清也是搖搖頭說道:“我們自己一大堆事情呢,沒必要去操心彆人。”
說完,呂玉清就挽著邊詩詩的胳膊下樓了。
“啊......”
邊詩詩倒是想著要不要去提醒一下醫院的保安,免得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自己心裡會自責。
就算人家不是想自殺,提醒一下也不費什麼功夫。
不過到了一樓的時候,還沒等邊詩詩去找保安,呂玉清自己突然歎了口氣:“算了,我們還是上去問問吧。”
“啊?”
邊詩詩有些驚訝,這可不像呂姨的作風呀。
“要是換作以前,我肯定不會多事的,自不自殺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呂玉清感慨的說道:“但是自從小小魚兒出生後,我擔心這樣漠然的離開,老天爺會怪罪下來,我一個老太婆無所謂的,就是擔心會遷怒到寶寶,所以乾脆去看看吧,誰讓自己碰到了呢。”
“好呀~”
邊詩詩笑著點點頭,她知道這是實話。
呂玉清實在太愛陳子衿了,縱然所謂的“因果報應”沒有什麼科學證據,不過隻要可能牽涉到小小魚兒,強迫症的呂玉清都不想讓那些事情發生。
所以重新回到6樓以後,呂玉清和邊詩詩都快步走向走廊儘頭,生怕剛才那個年輕女人在這段時間跳下去了,那才冤死了。
萬幸的是,她好像還在觀望中。
呂玉清心裡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好。”
年輕女人大概沒想到會有人和自己打招呼,她有些詫異的轉過頭,打量著呂玉清和邊詩詩。
呂玉清和邊詩詩的“賣相”還是很靠譜的,所以年輕女人的防備眼神稍微減弱一點,不過還是警覺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沒有什麼大事。”
呂玉清沒有直接詢問“你是不是想自殺”,而是委婉的提醒道:“你老是把身子探出窗戶,這樣太危險啦。”
“哦。”
陌生女人低聲應了一句,她五官身材還算不錯,而且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書卷氣,很可能讀過大學。
隻是臉色比較蒼白,滿麵愁緒。
麵對有些冷漠的反應,呂玉清也沒有太在意,笑了笑說道:“年輕的時候誰都會遇到一些困難,剛結婚那陣子我和愛人吵架後,也衝動的想過喝點農藥就算了,現在想想幸好沒有喝,否則我又怎麼能看到閨女長大呢。”
這個女人聽懂呂玉清話裡的善意,她沉默一會說道:“謝謝,不過我的困難除了家庭關係,還有缺錢,我快要堅持不住了,其實倒不如跳下去輕鬆一點。”
呂玉清和邊詩詩對視一眼,“錢”對呂玉清來說,大概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了。
呂玉清本身就不差錢,而且因為她和梁美娟內退過來帶孩子,陳漢升都是分彆給了一張銀行卡的,他也沒說裡麵有多少餘額,總之就是“隨便刷”。
不過,呂玉清是不會隨意“炫富”的,她不動聲色的說道:“誰都會缺錢啊,但是隻要人活著,錢始終能夠賺到的,你應該也有孩子了吧,如果你真的跳下去,寶寶又怎麼辦呢?”
那個年輕女人聽到“孩子”,臉色閃過一絲哀傷,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吃頓飽飯好好休息一下,世界上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
呂玉清叮囑完就準備離開,她覺得這樣應該差不多了,今天算是勉強勸阻了一次自殺事件,老天爺總不會再怪罪到自己和小小魚兒身上了吧。
“阿姨......”
不過呂玉清剛剛轉過身,身後年輕的女人突然說道:“阿姨,您家裡應該挺富有的,我能和您借一點錢嗎?”
“啥?”
呂玉清心想我隻是規勸一下,可是沒打算借錢啊。
“你怎麼知道我富有的?”
呂玉清反問道。
“您的穿著打扮,還有首飾,還有......”
年輕女人指了指呂玉清的小包:“我知道這個牌子叫prada,國外的奢侈品,一個包要上萬的。”
呂玉清低頭瞅了瞅,這是陳漢升經常出去談生意,他回國時為了拍丈母娘馬屁,也為了感謝她幫自己帶孩子,經常帶一點禮物回來。
沒想到會在這裡暴露“身份”,不過呂玉清和對方非親非故,依然也不打算借錢。
“阿姨,如果不是您剛才過來了,我真的可能要跳下去。”
年輕人女人眼底泛著淚:“求您了,我想要2萬塊救急......”
“小姑娘你怎麼這樣呢!”
呂玉清很不高興,自己難得管一回閒事,沒想到還被賴上了。
就在有些僵持的時候,邊詩詩沉吟半響,開口說話了:“我們和你又不認識,隻是萍水相逢,為啥要借錢給你啊,而且2萬塊也不是小數字,還有你家孩子多大了?”
“嗯?”
年輕女人愣了一下,怎麼突然扯到孩子了,不過她反應也還算迅速,馬上回道:“4個多月了。”
“你身體健康嗎?有沒有母乳?”
邊詩詩繼續問道,呂玉清神情微微一滯,她也明白了邊詩詩的想法。
“我身體一直很好的,讀大學時每年都會參加運動會,母乳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