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把人質和綁匪全殺了(1 / 1)

植木佐富子很期待的望著千原凜人,希望可以得到一個私下交易的機會,但千原凜人沉默了一會,輕聲道:“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要的是無條件的保證,保證你老老實實,儘心儘力的把這部劇拍完,所以……不用私下談,我不會答應你任何條件!”

佐富子呆了呆,沒想到千原凜人態度始終這麼強硬,連聽條件也不肯聽,正不知道要不要橫下一條心撕破臉直接威脅幾句——這劇沒了我,你想過後果嗎?你是不是傻,多給我點錢又怎麼樣?

但她還沒來的及說話,千原凜人已經遞過來一個大信封,淡淡道:“在要挾我之前,先看看這個。”

佐富子遲疑著打開信封看了一眼,發現是張照片,但照的不是自己,有點沒明白什麼意思,但再仔細看了一眼,終於在照片一角找到自己了,雖然略有模糊,但能看出自己正很親密的摟著一個中年男子的胳膊。

她的臉瞬間就白了,身子都發起抖來,快速回憶了一下,記起來了。

那時她剛剛加入石本橋演藝公司不久,因為年輕不懂事又長的漂亮,受人引誘偷偷和人交往過一段時間,而且這段不倫戀情也沒多長,主要是這人在不久後便出車禍死了,地下情無疾而終,現在過了三四年,根本不該有人注意到才對——交往倒不要緊,但要命的是,那位是個有婦之夫,放在今天翻出來就可以算是個大醜聞了。

她想不明白千原凜人怎麼找到的這張照片,顫聲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千原凜人沒答,這照片是他擺事實講道理說難處,最終打動了長野哲平才要來的。

經紀公司有替藝人擦屁股的責任,哪怕不是有心積累藝人的黑料,但時間久了,多多少少總會有一些——佐富子算好的了,幾乎沒有,這是唯一一張。

長野哲平無意中在報紙上發現了自家藝人充當了人肉背景板,佐富子竟然挽著一個男子湊在人群中看熱鬨。他目光倒算長遠,偷偷找記者編了個理由把照片和膠卷買了回來,沒驚動任何人,然後正準備私下嚴厲警告佐富子,沒想到查出那男人死了,便沒說照片的事,隻是要求她嚴格遵守合約,不準再貪慕虛榮搞地下情。

那時佐富子隻是個練習生,毫無名氣,長野哲平本身也沒當太大的事,自己都忘了,要不是千原凜人非抓著他要佐富子的把柄,他都沒想起來——他給了是給了,但拜托過千原凜人手下留情,私下嚇嚇她就好,彆真毀了她,不然兩個人交情完蛋。

這些佐富子都不知道,等了一會兒,見千原凜人隻是望著自己卻不說話,心中害怕之下更急躁了,但還是強硬道:“這都是以前的事了,不算什麼!”

千原凜人又遞給她一個信封,淡淡道:“不算什麼?未必!這是你名聲受損後,你做過廣告的公司要求賠償的起訴書副本。”

接著他又遞過去一個信封,繼續說道:“這是劇組為你準備的起訴書副本,你違反演藝合約,不但消極怠工,甚到離罷演都隻有一線之隔,簡直毫無職業道德,在場的人都是人證。”

“這是因為你隱瞞不良曆史,對電視台投資造成重要損害的起訴書副本。”

“你不是喜歡錢嗎?越賺越不滿足,那就把以前賺的錢全吐出來!”千原凜人不停掏著信封,“還有,這是藝名追回書,石本橋演藝經紀公司認為你的行為違反了藝人的基本道德,損害了石本橋演藝經紀公司的名譽,要求你返還‘植木佐富子’這個藝名。”

“這是由我、村上小姐、津村、吉崎、宮脅等創作組成員的聯名信,將向公眾說明一切。”

“這是幾位文化界人士譴責你的通告,你該知道文化界人士有多喜歡大河劇吧?”

……

千原凜人這段時間在奧陸也沒閒著,做了不少準備工作,不提要把佐富子告上法庭,準備讓她做出各種賠償,僅剝奪“植木佐富子”這個藝名就夠她喝一壺的了。

這種事是有先例的,在這個世界有,在另一個世界中同樣有。

比如《海女》這部現象級晨間劇的女主演,絕對是當時的第一女若手(新人演員),電視劇社會反響大,電影票房也好,綜藝連上,年尾更是登上紅白歌合戰,人氣搞不好比現在的佐富子還要強,但這位女演員同樣對待遇不滿,一頓神奇操作不說,還想跳槽,最後直接被剝奪了藝名,等好不容易換了個名字複出時,人氣已經煙消雲散,都快變成隱形人了——石本橋演藝經紀公司和佐富子是解約了,佐富子藝名及肖像權等等全歸了ITE經紀公司,但“植木佐富子”這藝名可是他們起的,非說佐富子行為不端,傷害到了他們的榮譽感和感情,不配用這名字,堅持要打官司讓佐富子改名,贏不贏先不說,至少可以扯一年皮。

而在此期間,佐富子的藝名懸而未決,佐富子怎麼接代言接廣告?而且不要提再接新廣告,以前的廣告也會受影響——什麼?道德敗壞搞不倫戀?還不敬業引起劇組、文化界人士的抵製?這種形象怎麼代表我們?這不是抹黑我們的產品嗎?

快賠錢!

佐富子隻是略想了想就覺得頭大無比,但她最大的依仗沒變,這部劇離不開她,還是想垂死掙紮一下,咬著牙堅持道:“你不用嚇唬我,要是劇組這麼對待我,這部劇也就毀了!”

這是實情,她是會名聲受損,人氣大降以及官司纏身,但劇拍到這種情況下幾乎已經無法更換主演了,一換收視率必然暴死,還不如腰斬更好,而且劇組現在已經花掉了數億円的預算,動員了數百人工作了幾個月,還是關東聯合十周年台慶作品,電視台的重點麵子工程——這樣一部劇暴死了,她相信就是千原凜人也負不起這種責任!

這部劇就是她的“人質”,隻要這“人質”在手,就不用擔心劇組不會妥協,順便還可以把“黑料”要回來,而千原凜人知道她在想什麼,緩緩點著頭:“你很有底氣,相比收視率暴死,似乎向你妥協,給你些特權更劃算,所以你不害怕劇組會告你違反合約,不害怕劇組會懲罰你,但你弄錯了一件事……”

千原凜人緩緩環視周圍,目光從村上、西島、津村、和泉、鯨井等人臉上一掠而過,最後落到了佐富子臉上,沉聲道:“我把這些人聚在一起,哪怕是用了你這個令人失望的家夥,都是為了可以做到最好,並不是打算為了你作嫁衣!”

“如果不能做到最好,那不如不拍!”

千原凜人雙手緊握,撐著桌麵猛然站起身來,眼中的怒火已經遮掩不住,聲音更是冰冷刺骨,“你不肯好好演,那沒關係,我可以接受失敗,再用一年、兩年甚至五年的時間重新積累,但你讓我很生氣,哪怕就是把這劇腰斬了,我也要先把你塞進地獄!”

“你這鼠目寸光的東西不要低估我,我不會接受你的要挾,不會為你開這個先例,因為我要走的路還很長,還要繼續前進,我不想將來和任何演員在拍攝過程中討價還價!”

千原凜人從語氣到態度都很決然,目光更是嚇人,好像準備發射死光當場射死佐富子——他有心理準備,在拍攝期間想壓服膨脹了的主役哪有那麼容易,要麼妥協哄著她乾活,要麼就得有魚死網破的決心,讓她明白不合作的下場是什麼!

他不怕什麼,追求勝利,但不該為此畏懼失敗,與其被要挾,不如把人質和綁匪全殺了,至少下次就沒人再敢來捉人質!

他說完後就直接轉頭對村上伊織、西島瑠美吩咐道:“這家夥沒救了,這時候還要死性不改!開始執行吧,該起訴起訴,該公開報道就公開報道,不用顧及對收視率的影響,把所有渠道全發動起來,在我向編成委員會報告前,我要看到這家夥身敗名裂。”

佐富子聽呆了,目光轉向村上伊織和西島瑠美這兩位製片,希望她們可以反對一下,畢竟這劇毀了,對她們的損害也極大,但沒想到這兩位很乾脆利落的應了聲“是”,走身就開始往外走,頓時讓她有些接受不了了——你們是瘋了嗎?你們真不管這劇的死活了?

結城洋也聽呆了,這和他之前的預期完全不符。

製作方投入的是真金白銀,為了保證拍攝可以順利進行,一般不會采取過激的行動。相反,應該對主役的名聲格外愛護才對。

特彆是放到一般製作人身上,劇要是暴死了,對製作人的職業生涯更是極大的損害——早就聽說千原凜人這家夥不是一般的暴躁,現在看看,暴躁並不能形容他,這家夥就是個神經病,寧可自損一萬也要殺敵八百!

他原本以為幫佐富子要個新合約很容易,沒想到事態失控了,眼看村上和西島已經走到了門口,趕緊叫道:“請稍等一下,我們再商量商量!”

村上伊織和西島瑠美一頓足,村上伊織轉頭冷聲道:“沒什麼好商量的,帶著你的演員滾蛋,如果ITE不但不雪藏她,還敢給她提供幫忙,隻要我們還在這個行業一天,ITE就是我們的敵人!不但千原不會放過你們,我也不會!”

要是事情真走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她生吃了佐富子的心都有了,甚至遷怒於ITE——她和千原凜人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大好形勢一朝敗壞,就算脾氣再好也忍不了了。

結城洋嘴裡直泛酸水,感覺劇組上下全瘋了,好像真準備拉著佐富子同歸於儘,看佐富子還在那裡做心理鬥爭,趕緊拉了她一把——算了,隻是再拍五個月而已,住進劇組就住進劇組吧,這劇完蛋了,他們沒好果子吃,但你更慘!

這幫神經病就算一時失敗了,隻要還能拍出好劇,總有東山再起的一天,但你要是名聲毀了,這輩子就真完了!

他是來替演員爭取更多利益的,但沒等說什麼就吃了一個下馬威,現在情況更是有變。他迅速思考了一下,感覺先彆提爭取更多利益了,先保住彆雞飛蛋打才對——談判有時就是比誰更狠,現在明顯千原凜人更狠,而且出奇的是,他的團隊明顯以他馬首是瞻,明明都要付出巨大代價了,竟然還是完全一條心,沒任何人反對。

和這樣的團隊硬頂是沒什麼好處的,被他們記恨上更沒好處,甚至搞不好都會給公司引來大麻煩,這可不是簽下佐富子的初衷——他們是想要棵搖錢樹,可不是要個炸藥包。

再說,要是佐富子名聲毀了,那公司真是沒吃到羊肉反而弄了一身騷,偷雞不成反而失了一把米。

結城洋也顧不得佐富子怎麼想了,開始拚命示意佐富子道歉,而佐富子猶豫了一下,終究是不敢和千原凜人同歸於儘,隻能憋屈的低頭道:“對不起,我明白了,沒有條件,我會留在劇組裡不再外出,儘最大努力拍好剩餘部分,但……我不是提條件,你要保證拍完後把……那個還給我!用人格保證!”

她慫了,什麼片酬、版稅分成以及自由時間都不考慮了,隻求先把照片和膠卷要回來銷毀掉,而千原凜人看了看她,直接道:“好,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老實拍完這部劇就還給你。現在去寫份檢討書,回頭當著全劇組的麵公開宣讀。”

佐富子愣了:“檢討書?”

“對,你多次違反劇組紀律,欠所有人一個道歉。”

佐富子委屈的都要流出眼淚了,鬨了這麼一場,不但沒弄到更多好處,反而被修理了一頓——我遲到幾次就是想表明一下我的重要性,又不是存心想違反紀律。

這真是天大的侮辱,她真想甩手就走,和千原凜人同歸於儘算了,但想想千原凜人的狠勁,他手裡的黑料,自己剛到手的富貴生活,實在又舍不得,猶豫了一會兒隻能憋屈道:“是,我這就去寫。”

忍忍吧,反正隻是五個月,到時把照片和膠卷要回來,自己再也不參演關東聯合的劇了!

這種劇組沒什麼好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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