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衛勳爭鬥的過程中,薑辰可以說是全方位被碾壓,一次都沒有勝利過。
現在京市電影節這個最佳新人的提名,讓薑辰的粉絲又硬氣起來了。
不管網絡上怎麼嘲諷,不管衛勳的粉絲如何跳腳,至少衛勳一個提名也沒有,而薑辰初次觸電,就拿到了最佳新人。
這就是勝利!
“京市電影節組委會給薑辰的提名,和薑辰有什麼關係,真不爽的話你去找組委會,讓組委會也給你家一個提名啊。”
“《狸貓太子》原著抄襲是薑辰後來才知道的,粉絲鎖場也在規則之內,誰讓影院自己沒有出台相關政策規定?這也能扣鍋給薑辰,我服了。”
“提名在手,笑看瘋狗。”
啪!
池棠翻看著網絡上薑辰粉絲的言論,越看越是生氣,她一把將手機丟在車後座上,氣道:“一個京市電影節的提名而已,有什麼好嘚瑟的,如果不是靠著皇朝娛樂,就薑辰那個辣眼睛的演技,他能拿最佳新人?”
前麵開車的,是池家的司機。
他們現在正在趕往《狸貓太子》在京市大酒店的慶功宴。
聽著車後座的女孩兒氣鼓鼓的抱怨聲,司機笑了笑,溫聲提醒道:“小姐,京市大酒店到了,外麵很冷,你穿件厚衣服吧。”
“不穿了,既然是去砸場子的,那就忍一忍,反正待會兒砸完我就走。”
池棠擺了擺手,然後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她畫著精致的妝容,穿著一件紅色的束腰魚尾裙,長發挽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與修長白皙的天鵝頸,佩戴著光芒閃爍的珠寶,可謂美麗動人到了極點。
美麗,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今晚,她不再是平時嘻嘻哈哈的小女孩兒,因為她代表著觀池的態度。
十一月份的京市其實已經很冷了,但池棠就這樣踩著十厘米的恨天高水晶鞋,走上京市酒店外的紅毯,然後一路長驅直入,進入了《狸貓太子》的慶功宴會廳。
溫暖的宴會廳裡很熱鬨。
作為今晚的的主角,《狸貓太子》的男主演薑辰,正陪著導演給到場前來慶賀的業內人士們寒暄敬酒。
大家都知道,薑辰入了皇朝娛樂小彭總的法眼,所以一個個對薑辰都很客氣。
這時候,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動靜很大,所有人都下意識轉身朝著門口看去。
一個穿魚尾紅裙,美麗到令人驚歎的女人款款走進來,無視在場所有人或驚豔,或疑惑的注視,來到了薑辰麵前。
薑辰看著眼前漂亮的陌生女人,隻覺得眼睛都亮了起來,他清了清嗓子,自認為風度翩翩的打招呼:“你好,請問你是……”
回答他的是一杯迎麵潑過來的紅酒。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池棠從旁邊的備餐台上端起一杯紅酒,直接對著薑辰的臉潑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以後,她對著一臉震驚或者說狼狽茫然的薑辰展顏一笑:“你好,我叫池棠。”
池棠?
池這個姓氏,是一個非常稀少的姓氏。
池棠今天能走進來,說明她一定是拿著請柬來了。而今晚《狸貓太子》邀請的貴客當眾,確實有一家姓池的。
觀池集團的老總池晟,就姓池。
他的女兒,名字叫做池棠。
宴會廳裡今晚來的人很多,有編劇,有製作人,有院線方,有投資人,導演,甚至還有記者。
很多人已經拿出了手機開始拍照,但是聽到池棠自報家門以後,又默默地把手機收了起來。
觀池集團的千金,惹不起。
惹不起就隻能閉嘴。
所以整個宴會廳裡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
拿到最佳新人的薑辰今晚本來應該很風光,但剛才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狼狽。
關鍵是,他還不敢發火。
努力壓下心頭的憋屈與怒火,薑辰說道:“池小姐,我想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矛盾,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矛盾?”池棠聞言笑了:“你的粉絲在觀池鎖了好幾萬的空場,讓觀池一天之內蒸發了數千萬的票房,現在你告訴我,我們沒有矛盾?”
聽到這話,在場本來覺得池棠過分的人,都恍然大悟。
原來人家今天來砸場子,還真是有原因的。
薑辰聞言臉色一僵,多少就有些底氣不足,可是不知道為什,他公司的高層,還有皇朝娛樂今天來的人,一個都沒有露麵來替他說話。
既然是電影慶功宴,那當然是有投資方到場的,《狸貓太子》的投資方雖然是個空殼公司,但公司法人是柯瑾。
柯瑾是皇朝娛樂小彭總的妹妹。
但池棠來了以後,這些高層,沒有一個露麵。
“池小姐,這都是粉絲做的,他們腦子有病,什麼都不懂。”薑辰心裡氣的直罵臟話,但還是客氣的解釋道:“很抱歉給觀池造成了損失,回去我和公司商量下……”
回答他的是第二杯紅酒。
池棠毫不客氣的再次潑了他一臉,微笑道:“如果道歉和解釋有用的話,那我也給你道個歉吧。你看,你拿到了最佳新人提名,還這樣風光的舉辦慶功宴,可我是個非常小心眼的女人,看到你這麼風光,我很不爽,於是我就來了。”
接二連三被羞辱,薑辰氣的眼睛都紅了:“你!”
“覺得很生氣,是嗎?其實可以理解,看到你的粉絲在網絡上羞辱他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生氣。”
池棠眼睛裡麵帶著冷意:“一個最佳新人的提名,就讓你得意了?你是想惡心誰呢?皇朝娛樂有能力給你這個提名,那觀池就有本事把你從獲獎名單裡踢出去。這兩杯紅酒,第一杯,是因為你讓觀池蒸發的數千萬票房,第二杯,是因為我討厭你的名字和他捆綁在一起,因為你不配。”
他是誰?
在場所有人都為池棠嘴裡的那個‘他’而感到疑惑。
但薑辰卻聽懂了。
這個他,絕對是指的衛勳。
衛勳這兩個字,最近來可謂是薑辰的噩夢。同樣的年紀,他薑辰在所有方麵都完敗衛勳,甚至事業也被衛勳打擊的一落千丈。
現在薑辰好不容易搭上了皇朝娛樂,還拿到了京市電影節的最佳新人提名,他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風光一把。
但今晚池棠的到來,徹底粉碎了他最後的驕傲。
薑辰雙目噴火的看向池棠,拳頭不自覺的緊握起來。
池棠平靜的和他對視。
片刻後,薑辰無力的又把拳頭放下。
“廢物。”池棠輕蔑的給出評價,然後轉身看向在場的所有人,笑道:“各位,打擾了,大家繼續吧,這慶功宴,不就得熱熱鬨鬨的嗎?”
她說完以後,在眾人的注視下,轉身離開。
京市酒店外麵,池家的司機在安靜等著。
池棠彎腰上車,然後著急忙慌開始穿上一件厚大衣,這才滿足的說道:“剛才可真是凍死我了。”
司機無奈道:“心裡舒坦了?”
“舒坦了。”
池棠的眼睛亮晶晶的,對司機說道:“白叔,突然間覺得好餓,我想去炸雞。你幫我給徐亞茹打個電話把她約出來,我手凍僵了。”
白叔搖搖頭,笑著拿起池棠的手機,翻開通訊錄發短信。
隻不過他沒有找徐亞茹,而是把短信發給了衛勳。
為一個男人去出頭,凍得慘兮兮還瞞著不說,這樣未免也太過卑微了些。白叔想著,如果讓池總知道了,指不定得多心疼。
既然如此,就讓那個叫做衛勳的小子也心疼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