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現在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他原來並不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但是自從做了這個夢後,對這些神仙鬼怪氣運之說深信不疑。正因為越是相信,所以他才越絕望。這些年來,他不斷的培植勢力,就是想要奮力一搏。
結果卻沒有任何收獲,他的父皇不知什麼原因,對賈珂越來越相信,幾乎已經到了把朝政都交給他的地步,他幾次進宮像父皇發出警告,讓他小心賈珂,那知道他的父皇不但不聽,反而認為自己是有意要清除他的親信,對自己大發雷霆。
而他幾次派人彈劾賈珂,不但沒有威脅到他的地位,反而成了他清除異己的借口。雖然現在天下的文臣都還支持他,但是他卻沒有一點信心。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隻要是賈珂能夠造反成功,這些文臣馬上就會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稱讚賈珂為天下少有的聖君。
那怪人看著眼前的三皇子,他那扭曲變形的臉龐以及惶恐不安的眼神,心中就好像刀絞一般,於是咬咬牙決定就是拚死也要為這個孩子做點事。
於是對他說道:“現在還有一個辦法,也許有一線生機。”
三皇子聽到他這話,喜不自勝:“什麼辦法?隻要能夠成功,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這個辦法有些凶險,就是我借助你身體內殘餘的龍氣,把那被鎮壓的龍脈重新喚醒。”那怪人說道這時,看著三皇子眼中露出了慈祥的目光。
“是不是隻要喚醒龍脈就能挽救我朝的江山?”三皇子焦急的問道。
但是那怪人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萬分失望,“賈家這段時間崛起之快天下少有,這都是因為本朝的龍脈被鎮壓,而賈府在兩條龍脈相助之下氣運鼎盛,再過一段時間恐怕就不可製了。我現在喚醒龍脈,你是龍脈選定的繼承人,到時候必定氣運爆發,這樣做至少可以拖延他幾年的光景。”
三皇子聽到這話更覺得絕望,拖延幾年又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要被賈家取代。他現在最恨的就是自己覺醒的晚了,如果他早早覺醒就參與爭龍,當他做這個夢的時候,接下來就可以把賈家一網打儘。哪像現在雖然知道了自己的敵人是誰,卻沒有辦法將其鏟除。
“你也不要絕望,隻要你喚醒龍脈龍氣加身,必定定是氣運非凡,到時候雖然不能與賈家爭天下,卻也可以偏安一偶,保存祖宗社稷以及宗廟以待將來。”那怪人語氣溫和地勸說三皇子。
這怪人還有一些話沒有對三皇子說。那就是雖然可以偏安有但是卻沒有半分的權利,不過是賈家看在有些交情的份上讓他保持宗廟,這樣至少可以保全三皇子的性命,至於其他的皇族怎麼樣他就管不了了,在他心中隻要三皇子無事,其他人的性命,不過是螻蟻一般罷了。
三皇子思前想後,也沒有彆的辦法。但凡他有彆的辦法,也不會尋找這些虛無縹緲的力量。他現在理解作為當世上唯一一個清醒者是多麼的痛苦,他清醒的看著祖宗打下來的江山,一步步滑入深淵。這其中的痛苦又有誰能知道?
三皇子咬咬牙對那怪人說:“就隻能這樣辦了。至少還能保存祖宗宗廟,將來我到地下見了列祖列宗,也算有話說。就是不知道他在地下還有沒有臉麵來見我?”說到這裡的時候是咬牙切齒,好像要把什麼人咬碎吞掉一樣,說著看向皇宮的方向,露出了憤恨的眼光。
“我已經不在意了,你何必還掛在心上,你這樣的心態如何能與那賈珂鬥,這讓我又如何放心得下你。”那怪人聲音溫柔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安慰三皇子。
三皇子好像沒有聽到他的安慰一樣,直接說道:“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我想著越快越好,最好能在正月十五前完成。”
三皇子現在想的就是十五以前完成,之後他就能夠大展拳腳,也許能夠多壓製賈珂一段時間,如果情況好的話,甚至能讓賈家萬劫不複。
“你要是著急,現在便可行法。”那怪人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越發的低沉,好像有什麼舍不下似的。
“那還等什麼,趁著天還沒亮,現在就開始。”三皇子並沒有看到這怪人的表情,他現在的心思全放在了如何對付賈家身上,其他的事情都已經不怎麼關注了。
“好,既然你這麼著急,那現在就可以開始,也不需要什麼彆的東西,等一會兒我會取一件寶物,你隻要把血滴在這件寶物上,並且身體不可離開這件寶物。到時候就看你的毅力了,”那怪人好像又恢複了冷漠,語氣再次變得冰冷起來。
三皇子聽了這話,緊咬著牙並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卻在堅定中還帶著些瘋狂。
那怪人看著三皇子知道他主意已定,歎了一口氣。然後便離開了客廳向後屋走去。
三皇子一個人坐在漆黑的客廳中,臉色不停的變化。他現在什麼都不想,隻想著能夠得到擊敗賈珂的力量。哪怕是暫時能夠和賈珂保持平衡,他也在所不惜。
不一會兒,那怪人從屋後出來了,這一次穿著大便卻越發的怪異,他現在穿的已經不像是漢人的服飾,倒像是苗疆中苗女的衣著,但是他的身體卻是一個男人的,而且更加詭異的是這具男人的身體,現在渾身都是潰爛,好像是有什麼在其中活動。
三皇子抬頭看到進來的怪人,更沒有什麼驚慌的表情,看來他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怪人來到三皇子的麵前,伸出滿是腐爛的左手,想要摸一下三皇子的臉。
三皇子雖然不懼怕他,但是對於這腐爛的手觸碰自己的身體仍然十分的抗拒,於是不自覺的彆過臉去,躲開了對方的撫摸。
那怪人隻是歎了一口氣,便放下手來,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盤。把它交給三皇子說:“一會兒我行法的時候,你的手絕對不能離開這個玉盤。不然到時候功虧一簣,你可不要怨我。”
三皇子一聽他這麼說,立刻把玉環拿在手中,死死地握住,之後這怪人讓三皇子坐在大廳中央,然後拿出一把小刀,在三皇子的拇指上劃了一道口子,把血滴在了這玉盤上。
之後他把刀向地下隨便一扔,然後圍著三皇子開始跳起怪異的舞來,就好像一個柔媚多嬌的女子圍著三皇子翩翩起舞,一會兒是鳳凰在飛舞,一會是遊龍在飛騰。但是這句身體卻是男性,所以看起來讓人感到十分的驚悚。
在這怪人圍著三皇子跳舞的時候,一股股玄妙的氣韻在這怪人身上產生,然後通過這玉環和三皇子連了起來,緊接著玉環好像就開始放光。
三皇子坐在中間,死死地拿著這個玉盤,忽然他感到一股困意襲來。不自覺的彆睡著了。
三皇子剛一睡著,這玉環的光芒就越來越盛,然後好像包裹著什麼東西就向遠方飛去。
而這怪人剛剛鬆了一口氣,想要再接再厲給三皇子以加持,讓他不但能夠脫困,還暫時能夠壓製住賈家的兩條龍脈。
哪知道這時天空中,降下了無窮的玄妙,一瞬間空間好像也被封鎖了,這怪人在這一瞬間好像覺得和世界隔離開來,這時候他不但調動不了任法力,就連以前對世界的敏感認識也都消失不見。
到了這時候怪人就知道這是天譴來了,看來他幫助三皇子對抗賈家已經惹了天怒,這是上天要對他懲罰。他雖然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但是這時候,知道自己生命就要終結,也是有些留戀,他倒不是怕自己死,而是對三皇子實在是放心不下。可是上天卻沒有給他機會,突然間他好像感覺自己的氣息好像被什麼吸走,接著這骨力吸力越來越大,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這怪人知道自己一旦睡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於是他強忍著昏睡的感覺,開始念動咒語。這是他祖傳的絕技,能夠讓自己的意識在身體中保持一時半刻,不過最後的代價卻是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這怪人想著憑這一時半刻,最後也要再見一見三皇子,看看他最後的情景,如果不成,也給他留下最後的忠告。
當這怪人念出了咒語,並且把自己的靈魂已獻祭出去的時候,在他四周無窮無儘的玄妙突然停止了對他的吸引,看來是上天也讓他有機會和三皇子做最後的道彆。
這怪人卻不知道這其實也是上天的算計,他們所做的一切,最後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而三皇子現在好像沉睡中突然清醒了過來,他感到自己身上好像壓著無數的重物,讓他不得移動分豪。
他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難受,不自覺的就想把身上的這些重物全部甩下去,於是不自覺的就要移動身體,突然他覺得四周空間都開始震動起來,可是無論他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身上的重量,而且在他身上的這些重量開始放出了金光,這一下又再一次把他困在了黑暗的空間中,竟然不能夠再次移動。而身上的重量也開始變得更重起來,這一下彆說是動彈了,就連呼吸一下也感到困難。
就在這時,困在黑暗中的他不知道怎麼就開始透過了這重重的虛空,看到天空中劃過一道血光,他這時感到這血光於自己是如此的親近,雙方開始互相的呼應起來,很快這血光好像就找準了方向來到他的身前,一下就注入自己的身體。
這一瞬間他好像力氣大增,他奮力一爭,這時候空間中的金光又開始放射,想要把它重新壓回去,但是這一次他好像擁有無窮的力量,這金光竟然壓製不住他。
於是三皇子開始扭動身軀,把四周的金光攪得亂七八糟,再也壓製不住他了。三皇子見此情景,奮力地開始掙紮,而四周的空間也沒有堅持多長時間很快就破碎了。
而三皇子現在像是掙脫了束縛一樣,一下子就衝出了這黑暗,等他一來到外邊沒有等他享受到陽光和自由,突然三皇子覺得自己的身體中突然湧出一股力量,好像要把他的意誌排擠出去。
到了這是三皇子好像突然清醒過來,他已經發現自己再次變成了金龍,但是現在這具金龍的身體,正在不停的排斥他,好像他是這隻身體中的寄生蟲一樣,想把他從身體中擠出。
三皇子現在本能夠感到無比危險,本能的感覺到,如果自己一旦被排除身體,今後的氣運就會衰敗。
於是三皇子拚命與作股力量抗衡。但是他的力量實在太渺小,哪裡能和這氣運金龍所抗衡,隻堅持了片刻便被彈出身體。
被彈出身體的那一刻,他莫名的感覺到他和這條金龍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隻有因為血脈的牽連,還有一絲半點的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