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葉梅感覺可惜，既然都知道那是寶物，管它是不是剛出土的，弄到手轉賣出去，就是一大筆錢呀！反正那又不是自己挖的，怕什麼？

不過，既然胡哥他們都這麼做，她自然不敢多說其他話，免得引起胡哥他們的反感。

胡楊一行人，這麼一鬨，在這個古玩市場也讓不少人認識，十足十的冤大頭呀！他們就喜歡這種有錢裝逼的人。

於是乎，每經過一個小攤，攤主都非常熱情招呼，大力推薦自己攤上的寶物，從秦漢時期，到最近的清朝物件，統統都有。

隻有柰子幾乎都要看一遍，她對中國的文化很癡迷，尤其是字畫方麵的。

“胡哥，你看這一件怎麼樣？”她拿起一本看起來很老舊的古書，翻開一看，上麵的書法，讓她非常喜歡。

胡楊看了幾眼，書中內容，談的是一些治國的方針政策。他還無意間看到了書籍作者的名諱“文程”二字。

他再也沒有看下去的欲望，遞回給柰子，說道：“還行，有點曆史，不貴的話可以買下來。”

直播間的觀眾，其實不大樂意自己國家的文物被日本人帶走，哪怕這是一個對中國親近的漂亮姑娘。

中國的國寶文物，本來流失日本就很多，還想方設法弄回來。這下好了，乾脆還在繼續唄掏走。

柰子沒有多想其他的，她就是單純喜歡上麵的書法。

一番討價還價，最終攤主還是咬死一千二百元。人家不蠢，一看你們這幫年輕人就是不怎麼缺錢的，遇到了都不宰，那也太對不住自己了吧？

沒辦法，柰子隻好一千二百元買下來，難得遇到自己喜歡的，多花點錢也無所謂。

另外，她也不認為自己虧，畢竟自小就喜歡書法、繪畫這些藝術，對它們的欣賞能力多少還是有點的，不認為自己吃虧。一千二百元買下來，僅僅是那書法就值得。

等離開那攤子，葉梅才好奇詢問：“這本書有什麼來曆嗎？要一千二，不會虧吧？”

“虧到不至於，範文程寫的本子，算是有點價值吧！”胡楊說道。

“範文程？不認識，隻聽說過範仲淹，好像是宋朝的。”葉梅想了想，記不起這麼個曆史人物。

齊宏業不大確定地開口：“好像是清朝的官吧！有不少人說他是漢奸。”

胡楊點頭：“他對清朝貢獻很大，對明朝、甚至對漢族來說，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漢奸。在明朝的時候中了秀才，算是明朝培養出來的。但投靠努爾哈赤，此後幫助清朝建國，進攻明朝，成為清朝開國元勳之一。”

他解釋，雖然說投靠清朝有不得已的原因，但後麵對清朝忠心耿耿，絕對是清朝的一條狗，就連自己妻子被滿族人淩辱，還那麼鐵了心幫清朝，實在不知道讓人說什麼好。

胡楊對他服務清朝沒有太大意見，畢竟給滿族服務的漢人也有不少，皇朝政權的更迭，沒什麼好說的。

要總說清朝對中華民族沒有貢獻，也不客觀。

但胡楊覺得範文程這個人，有時候真的不能說是個人，比如上麵提到的，看著自己妻子受辱，還當舔狗，這算人嗎？

為了幫助清朝，他做了很多犧牲。漢不漢奸無所謂，反正胡楊不喜歡這個人，對他的書法之類，自然也沒辦法欣賞。

直播間，頓時引發了一場熱議，討論範文程算不算漢奸這個事。

範文程在清朝很受重用，凡是製定國家製度，討論攻伐明朝策略，策反官員等他都有參與決策。

這在明朝的一些粉絲眼中，自然是不可諒解的大漢奸，對這個人怎麼能不咬牙切齒？

然而，真正了解這個人的人就知道，他的貢獻也很大。

在清朝攻打明朝之時，範文程多次勸阻清軍實行屠城策略，是仁政的表現。所以儘管是漢奸，範文程還算是一位良心未泯的漢奸。範文程在清朝文臣地位頗高，所以他還是一位地位很高，成就很大的漢奸。

“即便是這樣，也不能遮掩他背棄自己祖國的事實，這不是漢奸是什麼？”

“就是呀！這種人的書法，不要也罷！既然日本人喜歡，那就拿走好了，沒什麼了不起的。”

“我還記得，有人吹過汪精衛的才華。老實說，漢奸再怎麼有才華，我也不能欣賞，這是我的態度。”

……

而在一些清朝的粉絲裡麵，範文程無疑就是功臣，自然都替他說話。

什麼要不是範文程，當時明人死得更多，更慘。要不是範文程的政治才華，也不會有清朝漢民的幸福生活。

清朝當官的時候，範文程還大膽地提出，治理天下首先在於會用人，他針對清朝重滿族輕漢族和任人唯親大搞宗派的弊政，建議朝廷各部院大臣都要推薦人才“不論滿漢新舊，不拘資格，不避恩怨，取真正才守之人“去充當各級官吏。

“要不是有範文程，清朝當官的，還有漢族什麼事？你們還仇恨人家，真是不可理喻，好心被雷劈，說得就是這種吧？”

“所以說，範文程真不能算漢奸。再說了，現在滿漢都是一家，幫滿族辦事，怎麼就算漢奸了？”

“就是呀！嶽飛都被刪除民族英雄稱號了呀！為的就是民族團結，所以就彆說漢奸不漢奸的事啦！”

……

說到嶽飛連民族英雄稱號都丟掉這件事，又有不少人大罵專家不是人。

大家自小接觸到的教育，就是說嶽飛是民族英雄，也是不少人的偶像，突然間，你們說嶽飛不是民族英雄，相當於打破了不少人的信仰，這能接受嗎？

更多的觀眾則是保持中立吧！無論是明朝，還是清朝，在他們眼中都不怎麼好。明朝後期的黑暗，是很多人無法想象的，清朝雖然不是漢族正統，但起碼帶來了新氣象。

然而，清朝幾乎簽訂了整個中華民族史上最恥辱的各種條例，丟掉了中華民族的驕傲，這也是大家喜歡不上這個朝代的原因。

至於範文程，是不是漢奸，那對大家而言，也就關係不大。

得！一時間，大家對這本書也就沒有多大討論的興趣。

總得來說，不喜歡清朝的人還是占大多數，就連胡哥，對那本書都沒多大興趣，提起範文程這個人，直接不怎麼介紹了，也可見胡哥的態度。

而柰子，對範文程就更加沒有什麼惡感了。再說，她也是單純欣賞那書法，也就不存在什麼如鯁在喉了。

在葉梅看來，她覺得值錢就行，管它是不是漢奸？一個雞蛋隻要不是壞的，你還追究生這個雞蛋的雞是不是好雞？

“胡哥，那這大概值多少錢？”葉梅忍不住問道。

胡楊想了想：“範文程在後世，屬於一個不討喜的人，所以他的書法，極少人收藏，價值也就不會很高。但也很難說，畢竟再壞的人也總會有人喜歡，甚至其後人說不定還高價回購，當做傳家寶呢！

非要說個價的話，三五萬吧！”

才一千多買的，賣三五萬，賺得也太多啦！葉梅羨慕。

見葉梅羨慕，胡楊笑道：“看到那邊的那個角杯嗎？犀牛角做的，品質雖然一般，雕工也不算上乘，但市場價一萬以上肯定有，你可以去談下來。”

聽到胡哥的話，葉梅眼睛一亮，連忙走過去。

這女人砍價確實厲害，竟然幾十塊錢就被她談下來，隻是那攤主的臉色有點黑而已。

“原來犀牛角是這樣的呀！”葉梅打量著她買回來的那隻杯子。

雖然沒怎麼見過，但至少聽說過犀牛角值錢。據說，在非洲，有些犀牛都已經快要滅絕了。這玩意，和象牙差不多，都是值錢的東西，兩種生物因為牙齒和角，經常丟了生命。

胡楊拿上手，看了一會說道：“這是亞角，但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中國本土的。”

“亞角？是什麼？”葉梅聽不明白這些專業的名詞。

胡楊跟他解釋：“犀牛角一般分亞洲和非洲的，有人將它們簡稱亞角和非角。以前，我們中國也有犀牛，大概明清時期的時候滅絕的。”

犀牛角屬性大寒，在醫療條件不是很發達的古代，是治療熱病的良藥。加之可被雕塑成玩物和因稀少而成為權貴身份的象征，大量的獵殺與截取角質，中國境內的亞洲犀牛於明末清初時候就絕跡。

“那我怎麼賣掉它？”回籠資金，是葉梅現在最想乾的事情。

還等胡楊說話，華仔就開口：“我給你一萬，出手嗎？以後我賣多少，你也彆羨慕。”

反正他跟著胡哥，接觸到的買家多，不怕以後會砸在自己手裡。既然胡哥說，這角杯一萬以上，那他一萬購入，肯定是有錢賺的。

葉梅才不計較那些，趕緊轉化為資本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沒有和華仔討價還價，一萬元就轉手，心裡振奮不已。

胡楊哈哈一笑：“你讓這小子占你便宜了，這角杯起碼能賣一萬五。”

葉梅翻白眼：早不說，現在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