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胡楊笑道:“才兩百元,喜歡的話可以入手,反正你不會吃虧。”
本來,大家對魯大強的話並不在意,畢竟這逗比懂什麼?
可是,連胡哥都這麼說,大家微微有點吃驚,重新看那塊龜甲,尤其是任老師,畢竟東西是從他手裡放下去的。
如果這龜甲值錢,那他就有點打臉了。
魯大強則是振奮不已,激動地問:“胡哥,這龜甲不是說不是老物件嗎?它為什麼值錢?”
“你不是看出不一樣了嗎?”胡楊反問,讓他思考。
任老師也盯著看了一會,才發現自己有點失策,萬萬沒想到,這塊龜甲本身是一塊寶貝。但這顏色也比較少見,一般的玳瑁,應該是黃色的。
華仔也想到了一種可能:“這不會是玳瑁吧?不過,這顏色好像沒見過。”
他們看,龜甲上的炭黑都被抹掉,露出閃亮的光澤,在陽光下,透著血光。這種血色的龜甲,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
“這就是玳瑁,而且還是血色的玳瑁,唉!我大意了。”任老師懊悔地說道。
與象牙、犀牛角一樣,玳瑁是一種有機寶石。漢代的著名詩篇《孔雀東南飛》中就有“足下躡絲履,頭上玳瑁光”的詩句。
實際上,在春秋戰國的時候,中國就開始使用玳瑁,一直貫穿了整個封建時代,直到現在,玳瑁依舊是一種貴重的有機寶石,深受歡迎。
玳瑁鱗片材料珍稀,質地晶瑩剔透,花紋清晰美麗,色澤柔和明亮,用它做成的工藝飾品光彩奪目,寶氣華盛,品位高貴典雅。
在東方人眼中,玳瑁自古以來就是吉祥長壽、辟邪納福的象征,深得曆代皇室貴族、富豪人家乃至廣大民眾的喜愛。
比如,唐代女皇武則天就曾使用過玳瑁手鐲和耳環等;宋代人對玳瑁更是喜愛有加,曾仿照玳瑁殼的花紋和色澤,創燒出漂**真的玳瑁斑黑釉瓷;明清時期,玳瑁製品的使用似乎更為普遍。上至宮中後妃所戴首飾,下至文人雅士的書房文玩等。
其實,不僅僅是在中國,在西方,玳瑁也有廣泛的使用曆史。
玳瑁被古希臘和古羅馬人用於製作梳子、刷子和戒指等首飾,古埃及、古希臘和古羅馬人會將玳瑁鑲嵌在家具上。漢代遺址和努比亞人統治時代的埃及古墓中就曾發現過很多精美的玳瑁器。
胡楊告訴他們,玳瑁一般都是棕黃色的,完全金黃色的也有,比較珍貴,而血色的最稀少,也肯定最珍貴。
有人說金甲好過半血,那都是商家炒作。血料除了敲出來的血料,正常的怎麼可能老龜比新龜便宜!
“這龜甲看上去不大,但它是一隻老龜留下的龜甲,你們看龜甲的厚度就知道了。”胡楊說道。
市麵上的很多玳瑁產品,幾乎都是新龜的龜甲做的,極少能看到老龜。
一般來說,龜甲厚度要達到眼前這一塊的程度,需要五百年以上的老龜才行。玳瑁的生命很長,能活一兩千年。
“不過,血料的話,我們得注意那些血色很濃的,甚至達到黑色的程度。那種最好不要,它們通常都是認為造成的,將活龜活生生打死,讓血充斥在龜甲內部。這種血料來得很殘忍,而且價值也很低。”胡楊補充道。
任老師看了一會,歎道:“可惜。”
“可惜什麼?”魯大強緊張地問道。
現在,這塊玳瑁龜甲,已經成為他最在意的東西,你一句“可惜”,可把他嚇出冷汗來,最怕就是這種轉折詞。
“玳瑁很怕火燒的,熱水泡都不行。這一塊……”
得!不用繼續說下去,大家也明白過來。魯大強更是心疼不已,好不容易遇到一件寶貝呀!是誰呀?不僅用火烤,還在上麵刻幾個符號,搞毛線呀!
這一刻,魯大強有打人的衝動。
而胡楊卻說道:“非也!這一件玳瑁,並沒有被燒過。這些炭黑的痕跡,其實是抹上去的。火燒過的玳瑁,不是這樣的,應該是……”
胡楊解釋一番,但還是可惜,因為有人在上麵亂刻,也嚴重影響了這件玳瑁的龜甲價值。
“可不管怎麼說,才兩百塊錢,怎麼看都是賺大了呀!”胡楊說道。
魯大強立即問道:“胡哥,那它還能值多少錢?”
“如果是直接賣,三五萬左右吧!但如果讓人加工成產品,十萬以上沒多大難度。”當然了,想要請人家高手加工,加工費也肯定不會少,而且還麻煩,耗時間等。
更重要的是,魯大強不認識能加工這種東西的人,沒有門路,就算買下來,也肯定直接轉手出去。
魯大強二話不說,連忙掃了一下攤位上的二維碼,支付了兩百元,就把那件玳瑁殼給拿下。
“華兄弟,這個……”魯大強不好意思地和華仔商量。
他不敢什麼都麻煩胡哥,隻好麻煩華仔。平時看直播,其他人撿到一般的寶貝,都是轉手給華仔,然後華仔也能賺一點。
華仔倒也來者不拒,笑道:“行,我收了,胡哥說三五萬,那我們折中,四萬怎麼樣?”
“好,好!”魯大強一把將玳瑁塞給華仔。
四萬,他如果在工廠打工,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賺到這筆錢呀?
他以前的工資,也就是三千到五千之間,得看工廠的訂單多不多,忙的時候能賺五千左右,閒的時候則是三千左右,平均算四千好了。
那麼,一年也才五萬多的薪水,除去自己一些開銷,能留下四萬元已經算節省的。
也就是說,這四萬,相當於了自己在工廠忙一年。
這一刻,他非常僥幸自己辭職也要出來和胡哥混幾天。
任老師則是一臉悔色,自己看得不夠認真呀!虧自己還一把年紀,這不是丟人嗎?隻能自我安慰,有些事物真的不能強求,命中無時莫強求!
葉梅則是羨慕,她是看誰賺到錢都會羨慕。
妒忌心上來,葉梅揪了一把正在吃她小魚乾的橘貓耳朵,罵道:“吃貨,就知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