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柴柴愣了一下,“誒?!!
假的吧?那明明就是軟妹的聲音...”
“是真的。”
李昂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啊,好煩
你沒跟她說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沒有!”
柴柴一哆嗦,條件反射般地說道:“我就說了些土味情話,不應該說的完全沒說。”
李昂皺眉又道,“那有人敲門或者打電話、短信過來嗎?”
柴柴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沒。”
“好吧。”
李昂長歎了口氣,腳步沉重地走向臥室,看起來心事重重。
柴柴望著李昂的背影,擔心後怕之餘,也有幾分懵比,
能讓這個男人都敬而遠之的房東...到底是何方神聖?
————
“這就是新的基地嗎?”
遊戲廣場上,穿著特事局製式西裝的衛淩嵐仰望十層樓高的街道建築物,喃喃道:“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反正不便宜就是了...”
站在她旁邊的初蔭顯得有些無精打采,重重的黑眼圈看起來分外憔悴,“好想睡覺啊...邢隊長在哪裡啊...我隻想簽完名快點回家睡覺...”
衛淩嵐與初蔭站立的地方,便是特事局在遊戲廣場上購置的房產。
特事局和普通玩家一樣,在同一時間受到了係統通知,隻不過他們的反應速度與統籌能力更快更強,
在8個小時的時間裡,智囊團就權衡出了利弊關係,針對遊戲廣場不同情況,製定出數十種方案。
在普通玩家還在思考現階段炒地皮是不是智商稅的時候,
特事局已經建好了工會,買好了房產,開始在遊戲廣場裡,原模原樣地複刻現實世界的辦公大樓——係統就是最好的建築工,要拆要建都很簡單。
這座新大樓的基礎骨架是直接花錢生成出來的,
至於裡麵的裝飾物和家具,
有些是從係統那裡買的,有些則是特事局玩家親自帶貨,一件一件運過來的。
衛淩嵐和初蔭,就是被臨時拉過來的壯丁,
她倆的背包欄裡裝滿了桌椅板凳,過來既是當搬運工,也是要簽工會合同。
殺場遊戲的工會能為下屬玩家提供一些不錯的buff,工會成員之間組隊也更容易,未來可能還有需要集一整個公會之力、甚至數個工會攜手才能攻克的任務,
非常有簽的必要。
當然,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特事局目前建了三個五十人的小型工會,隻是實驗性質,
還有大量的乾員仍在觀望之中,
要等到智囊團根據進一步證據全盤分析利弊,才會接著跟進。
“喲,是你們兩個啊。”
渾厚的男人聲音在側方響起,衛淩嵐和初蔭轉過頭去,看見同樣穿著西裝的邢河愁走了過來——
他的身形過於魁梧,一聲黑西裝沒增加儒雅氣息,反而有種“有活力社會團體老大哥”的氣質。
邢河愁作為殷市機動特遣隊的優秀一線乾員,這次也被任命為三支實驗性質工會的會長之一。
按照異學會的建議,三支工會分彆命名為“畢方”、“重明”以及“勾陳”,邢河愁所管轄的,正是勾陳。
“隊長好。”
衛淩嵐和初蔭跟邢河愁打了聲招呼,後者走上前來,笑著說道:“過來簽工會合同的?”
“是。”
衛淩嵐點了點頭,“因為被傳送得比較遠,過來晚了些。”
“我感覺我快不行了...”
初蔭有氣無力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廣場和現世無法通訊,除非利用好友通話。沒信號的手機隻能拿來看時間),哀聲道:“已經淩晨四點了...隊長,什麼時候能簽合同啊?”
“現在簽吧。”
邢河愁從虛空中拿出兩張長長的契約,連同羽毛筆一起,遞了過去。
初蔭哈欠連天,潦草揮了幾筆,衛淩嵐接過契約,看了一眼沒有問題,便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寫完簽名、筆尖抬起的一瞬間,契約直接化為飛灰,兩人耳畔也響起了係統提示加入公會成功的語音。
“好了,公會提供的加成得自己確認過,要在玩家麵板裡麵打開。”
邢河愁看了眼精神萎靡不振的初蔭,不由問道:“怎麼這麼困?還在查那起案子麼?”
他所說的案子,正是人販子齊蓮香離奇失蹤一案。
當初在發現齊蓮香失蹤之後,衛淩嵐立刻上報情況,通知了其他部門同事,調集了該區域的監控錄像,試圖找到線索。
結果,一無所獲。
帶走齊蓮香的男子非常狡猾,具有極高的反偵察意識,始終沒有正麵暴露在監控下,
而且,該男子明顯是控製住了齊蓮香,讓後者跟著他逐漸走出市區,來到城郊的監控盲區,最終消失不見。
事件發生後,原本齊蓮香提起的數十人的失蹤、意外死亡案件也被重新審視,
隨著越來越多的疑點浮出水麵,終於能夠認定,這些事件背後存在推手。
儘管齊蓮香是個罪大惡極的人販,一連串失蹤、意外死亡案件中的死者也或多或少有過案底,
但是無論如何,在被審判之前,他們都是無罪的——特事局本來就對涉及玩家的案件格外敏感,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開超凡者恃強淩弱的口子。
俠尚且以武犯禁,更何況是能夠飛天入地、搬山填海的玩家?
“嗯,還在查。”
衛淩嵐點了點頭,“普通的謀害案件,隻需要借助卜筮法術,或是喚魂起靈,就能偵破,抓住真凶。
隻是這些案子的時間跨度較長,線索較少,
所有死者失蹤者的過去與現在,都被超凡者用神力掩蓋過,
無法用占卜看清。”
作為機動特遣隊的管理層之一,邢河愁對於這起案子隻是有所耳聞,皺眉問道:“神力掩蓋...我記得局裡好像也有,持有神明能力的同誌吧?”
“是的。”
衛淩嵐點頭道:“不過神力存在一種先手性質,
如果有神明率先出手,用神力遮掩某一事件的因果,
那麼後來的神明,必須得花費巨量神力,才能排除前者的影響。
就好像是一副大師傑作的油畫,
毀了它隻需要往上麵潑一盆墨水,
而想挽救它,則要耗費千倍萬倍的精力,才能將它恢複成原狀。”
“哦。”
邢河愁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那你們現在...”
“我和初蔭作為特事局代表,協助其他部門的同事,用正常的刑偵方式調查這起案件。”
說起這個,衛淩嵐的表情有些黯淡,“我們翻了過去的卷宗,調查了那條產業鏈上的有關人員,
所有人無一例外,要麼死了,要麼失蹤,最後隻有齊蓮香。
她,很可能是凶手名單上的最後一人,
如果凶手在讓她消失之後,就此不再犯案,我們可能很難再抓得住他。
除非...”
“除非什麼?”邢河愁下意識地問道。
“除非,局裡那位掌握神明資質的同事,能夠率先完成晉升,成為更高等級的神祇,”
衛淩嵐凝重說道:“那樣的話,就能撥開迷霧,直接鎖定凶手,
讓他,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