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九趴在張弛的肩膀上,張弛提醒她道:“保持距離,讓人拍到不好。”
蕭九九道:“你怕我丟你人啊!”
張弛道:“我是怕影響你清純玉女的形象,萬一讓小報記者拿去做文章,沈嘉偉他老娘不得告到你傾家蕩產。”
蕭九九歎了口氣,一把推開了張弛:“有時候真得挺累的。”
張弛道:“覺得累就彆混什麼娛樂圈了,條條道路通羅馬,沒必要非得一條路走到黑。”
蕭九九道:“我要成名,我要成為世界級的影星。”
張弛伸手摸了摸她光潔的額頭,一臉心疼狀:“這孩子燒糊塗了?”
蕭九九打落他的手道:“誰不能有點理想?”
張弛道:“女人的幸福終點站就是家庭,趁著青春芳華,找個好男人談幾年戀愛,時機成熟了組織一個小家,在地肥水美的時候生幾個孩子,這才應該是你的理想。”
蕭九九道:“看不出你還是個大男子主義。”
張弛道:“紅顏易老,女人最好的年華非常短暫,你現在不懂,等你人老珠黃了,後悔就晚了。”
蕭九九道:“等我人老珠黃了,還嫁不出去,我就找你包養我。”
張大仙人目瞪口呆地望著她,被她大膽的想法給嚇著了。
蕭九九道:“你不是說過要賺大錢包養女明星的嗎?”
張弛道:“你都黃臉婆了還求包養,你是質疑我的品味,還是覺得我心大啊?”
“就你?一個賣烤串的居然還嫌棄我!”蕭九九火了。
張弛糾正道:“我是水木大學生,烤串隻是我的副業。”
“呸!你就是賣烤串的,你根本就不是大學生,哪有你這樣的大學生?你不要臉,一個賣烤串的居然還嫌棄我……”
蕭九九到底是演員,眼淚說來就來,不過流眼淚也需要情緒,她這情緒突然爆發了,而且爆發得抑製不住。
張弛開始的時候認為她是演戲,可看到她哭得人都抽了,才意識到蕭九九有點情緒失控了,趕緊勸道:“差不多就得了,夜深人靜的,彆把鬼給招來。”
“……我討厭你……”
張弛道:“我騙你玩的,我包養你,就算你黃臉婆了,我一樣包養你。”
“滾蛋……蛋……”蕭九九抽抽著。
張弛道:“滾蛋我懂,滾蛋蛋我真不會,要不你手把手教教我。”
蕭九九被他引得破涕為笑,又揮拳想打他,張弛抓住她的手腕:“形象,注意形象!”
蕭九九忽然有種想往他懷裡撲得衝動,可身後突然警燈閃爍,張弛有些納悶地望著,看到那輛警車的號牌就認出是呂堅強常開的那輛。
果不其然,呂堅強開著警車在他們身邊停了下來:“乾什麼這是?深更半夜又踢又打的,你小子是不是耍流氓了?”
蕭九九點了點頭道:“就是他耍流氓,趕緊把他抓起來。”
張弛道:“要抓也得抓你,是你對我又踢又打的,剛才還往我身上趴,呂隊,您得主持公道啊,我是受害者。”
呂堅強懶得聽他們打情罵俏:“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
張弛搖了搖頭道:“你這車不吉利!”
“少廢話,上車!”呂堅強找張弛的確有事,他幫著將蕭九九送回了小區門口,然後又把張弛送往學校,途中道:“李躍進有沒有跟你聯係?”
張弛道:“沒有,你們不是監聽我手機了嗎?”
呂堅強道:“我們又不是特務監聽你乾什麼?老實回答我問題。”
張弛道:“真沒有,李大哥那個人,有什麼事情人家都自己扛著,從來不連累朋友。”
呂堅強道:“我們這幾天仔細研究了一下,李躍進被人設計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最好還是能找到他,讓他出來說明情況,事情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嚴重。”
張弛笑了:“呂隊,您又在套路我,懷疑我跟李大哥有聯係,真沒有。”
呂堅強道:“張弛,我相信你,不過你如果真想幫助李躍進,就幫忙想想他能去什麼地方,隻有儘快找到他,咱們才好幫他。”
張弛道:“怎麼幫?幫他進監獄?驢哥,我知道您特有正義感,可您現在手裡沒有他無罪的證據,彆說我不知道他的下落,我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你……”
張弛道:“我懂法,可我這人啊,更重情。”
“人情大不過法!”呂堅強大聲強調道。
張弛道:“李大哥是個好人,您要是真想幫他,就儘快找出他無罪的證據。”他指了指前麵示意呂堅強停車,他到了。
呂堅強將車停在路邊,張弛推門下車,呂堅強又叫住他,遞給他一個禮盒:“幫我送給你們輔導員。”
張弛道:“鬨彆扭了?”
呂堅強歎了口氣道:“怪我,答應她的事情總是辦不到。”
張弛接過禮盒,向呂堅強笑了笑道:“也不能整天想著工作,馬上寒假了,你可以請個公休啥的,邀請胡輔導員出去玩玩,孤男寡女的出了遠門,方便下手。”
呂堅強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警告你,這種思想要不得,你的思想已經在犯罪的邊緣起舞。”
“拉倒吧您呐,您不敢起舞早晚有人敢邀請她起舞,到時候您後悔就晚了。”
張弛朝呂堅強揮了揮手,轉身去了校園。
呂堅強望著他的背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電話一看是鑒證科的同事打來的,接通電話聽了一會兒,馬上道:“我這就過去。”
呂堅強和鑒證科的同事小劉約在停屍房見麵,遇害者高山林的屍體就暫存在這裡,負責解剖的法醫向他們展示了一下解剖中的發現。
“死者直接致命的原因是咽喉被利刃插入,切斷了他的右側頸總動脈,他的右臂骨折,可以推斷他在臨死前和嫌犯有過一場激烈的搏鬥,右臂的骨折傷由嫌犯暴力折斷造成。”
呂堅強點了點頭。
小劉拿起塑料袋中的軍刀道:“根據我們對凶器上的指紋鑒彆,可以確定這把軍刀應該是屬於死者的,應該是他先用凶器攻擊嫌犯,嫌犯在搏鬥中折斷了他的右臂搶下了軍刀。”
呂堅強看過現場的監控錄像,結合目前的證據基本能夠證明,李躍進是被逼自衛,可目前仍然無法界定他是否存在防衛過當的行為,不過有一點能夠肯定,可以排除故意殺人的嫌疑。
法醫道:“我們對死者的血液和尿液進行了化驗,他生前長期服用精神藥物,肝腎都有損傷,我們高度懷疑他的精神狀態不正常。”
小劉道:“在解剖中我們還有發現,他的腦部和脊椎曾經動過手術。”他和法醫一起將高大林的屍體翻轉過來,可以看到高大林從第七頸椎到後腦有一條長達二十厘米的傷口,看上去如同頸部趴著一條碩大的蜈蚣,讓人觸目驚心。
“什麼手術?”
小劉搖了搖頭道:“因為和死者的直接死因無關,所以我們沒有進行這部分的解剖,按照上級規定,如果進行和案情沒有直接關係的解剖必須要經過死者家屬的允許。”
呂堅強道:“死者沒有親人,我會向上級申請。”
呂堅強和小劉除下手套,脫掉白大褂走出了解剖室,洗手的時候,小劉道:“死者不知服用了什麼藥物,他的神經係統非常粗壯發達,我過去從來沒有見過,我們已經尋求神經學方麵的專家給予幫助。”
呂堅強道:“以你們專業的角度來看,一把刀刺入人的咽喉,和一個人主動撲向一把刀,兩種行為導致的死亡造成的傷口有什麼不同?”
小劉道:“你懷疑死者是自殺?”
呂堅強道:“我反複觀察了現場的錄像,嫌犯一直都在躲閃,嘗試阻止死者的攻擊行為,但是導致死者死亡的一刀,實在是無從分辨究竟是誰的主動行為,死者如果精神狀態有問題,那麼他就有可能做出任何瘋狂的舉動。”
隨著調查的深入,他掌握了越來越多關於李躍進的資料,李躍進這個人的確是緝毒英雄,而且當年在滇南率領緝毒小隊破獲多起大案,榮立戰功無數,可後來因為指揮失誤,導致一次重要的緝毒任務失敗,隊內的戰友死傷慘重,李躍進承擔了這次的責任,一位緝毒英雄以最黯淡的方式告彆了戰場。
呂堅強雖然沒有證據,可是他相信這種經曆血與火的戰友兄弟情是最深厚的,李躍進不可能毫無原因地下手殺死他的老戰友,好兄弟,而且李躍進本身是個懂法之人。
他決定再去拜訪一次曾遠帆,曾遠帆是京城最大的安保公司的總裁,他的安保公司名為紅盾。
其實此前呂堅強已經找曾遠帆協助過調查,曾遠帆的回答並無漏洞,翌日一早,呂堅強進入了這家京城名聲最盛的安保公司,曾遠帆為人爽快,在接到呂堅強的電話之後,特地推掉了上午的一個商務會談,留在辦公室裡等呂堅強來訪。